山腳下眾人已經張大嘴巴,即便是黃泉老人和李錚這種本該處變不驚的人物,看到山頂上升起的黑光,他們驚得合不攏嘴。
李錚錯愕的回過頭,詢問的看向黃泉老人。
“剛…剛才那是…”
“那是天魔幻影的自爆…當年魔尊便用過一次,足足二十年才恢復過來…”
“怎么可能,他在山頂上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黃泉老人苦笑:“當年是那老魔頭的師父想以他為鼎爐,老魔頭拼死一搏,才得以求生,這次…老夫實在想不明白,那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逼得老魔頭使出天魔幻影的自爆。”
“今天早晨之時,魔尊說那小子是武陣師,難道說那小子不守規矩,用了武圖陣法?”李錚驚疑不定的問道。
黃泉老人搖了搖頭:“若是那小子布置了能夠威脅到老魔頭的武圖陣法,不可能毫無動靜,武圖陣法是引動天地之力,怎么可能一點風波都沒有,所以必然不是武圖陣法。”
李錚啞然:“不過,那小子那么年輕,即便是靠武圖陣法將魔尊逼上絕路,也足夠他傲視天下了。”
珈藍山上倒是有那么兩個武陣大師,能夠利用武圖陣法威脅到他們的人物。
可是那兩個人,也是與他們是同一個時期的人物。
再看看白晨,年紀恐怕給他們當孫子都嫌小,這樣一個人的武圖陣法的造詣。已經到了這種境界。再給他十年。天下誰能攔得住他?
不過,還好他只是武陣師,如若他是以武功境界在這種年紀登上如此境界,恐怕這天都要變了。
“可惜,如此絕世天才,遇上了老魔頭,天魔幻影自爆即便是你我二人,也要落的重傷下場。何況是那小子。”
黃泉老人的語氣里,也不知道是在唏噓還是在慶幸,有這么個后輩晚生在,即便是再大度的人,也要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祖師爺,難道那人必死無疑嗎?”云華也不知道心中怎么想的,只是覺得淡淡的失落。
李錚苦笑的看了眼云華:“剛才天魔幻影的自爆威力,你也看到了,別說是生死了,渣怕是都留不下。”
“方圓一里之內。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粉麋,若是老夫舍棄一生功力。倒是勉強能夠抵擋。”黃泉老人無奈的說道。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境界的,哪個沒有一點底牌。
不只是魔尊有,他們一樣也有。
所以他們更清楚天魔幻影自爆的可怕,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他們這個境界的恐怖威能,想一想都讓人感到敬畏。
突然,只見一道黑影從山間疾沖下來,李錚和黃泉老人一愣。
那不是魔尊么,這時候他不在山上調戲修養,這時候還到處亂跑,這不是找死嗎。
正當眾人疑惑之時,山上突然傳來一聲暴怒的咆哮。
“老魔頭,有種別跑…”
眾人的表情凝固了,這聲音…他沒死?
魔尊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從三人的身邊掠過,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過了一刻鐘,白晨也從山上沖了下來,看著已經跑遠的魔尊。
氣的他牙癢癢,看著李錚和黃泉老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他們這時候能把魔尊攔下來,他也不會拼死追殺還竹籃打水了。
“都已經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還逃的這么快。”白晨一臉喪氣,努力了一個晚上,也沒留下魔尊,下次再想修理他,就沒那么容易了。
“小兄弟,你沒受傷嗎?”李錚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你很希望我受傷嗎?”此刻白晨的衣裳蔞褸,可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卻是白凈的一塵不染,別說受傷了,連個蚊子包都沒有。
李錚很理智的閉嘴,沒有因為白晨沖動的言詞而出言反駁。
此刻白晨還在氣頭上,如果這時候自己繼續的和他爭辯,到時候估計也要放些狠話,然后被這小子記恨上。
他可不想因此和白晨鬧的,如同魔尊那樣勢同水火。
“小兄弟,我看你現在不但沒受傷,反而比之今天早晨之前,生氣又旺盛了許多,似乎武功大漲了,老夫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白晨嘿嘿一笑,帶著幾分邪氣看著黃泉老人:“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門武功,專門吸人內力,老魔頭便是被我吸了內力,然后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說著,白晨向著黃泉老人伸出手,黃泉老人下意識的退開兩步,臉色變得驚疑不定。
可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這天下哪里來的這種武功。
若是真有這種武功,早就把天下鬧的天翻地覆了。
再者魔尊那副模樣完全是因為他施展了天魔幻影,與白晨口中的吸人內力的武功,哪里有什么關系。
白晨突然修為大進,只能說他機緣巧合,突然頓悟了某些東西。
而且這也能說明他為什么沒有在天魔幻影的自爆中存活下來,很多時候突然的頓悟,不止是會讓自身修為大進,而且還能短暫的連同天地,形成一個絕對安全的壁壘保護自身。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在天魔幻影的自爆沖擊中死掉。
可是,不管白晨是因為什么活下來的。
他能逼得魔威滔天的魔尊狼狽逃竄,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能耐的。
至少天下間,除了他們幾個之外,白晨是第一個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物。
“旁門左道。”云華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臉上還是要裝出那種不屑與桀驁。
自己還在與魔尊的手下拼得你死我活的時候,白晨已經能把魔尊逼迫的屁股尿流。
“旁門左道?你去唐門或者是珈藍山山腳下叫喚一聲看看,看他們不把你抽的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你…”云華咬牙切齒的瞪著白晨,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好了云華,這世上哪里來的旁門左道?在文人眼里,我們江湖中人也不過是草莽而已。”李錚制止了云華與白晨的爭辯。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就算不比其他,單是武功,云華也不如人家,這時候出言諷刺,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行,這老魔頭跑了,今后就不得安寧了,要把他揪出來才行。”
白晨想了想,還是決定要追殺到底。
此刻老魔頭重傷在身,逃是逃不遠的,一定會躲在白水城內休養生息。
他的那么多徒子徒孫在身邊,也能保護他。
眾人一陣無語,魔尊逃都逃了,即便他身受重傷,再想殺他也是千難萬難了。
魔尊這種人物,一旦有了戒心之后,若是一心要逃,誰也殺不了他。
白晨當然也清楚這種事,可是他不甘心,就差那么一點,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能弄死魔尊。
誰能想的到魔尊居然還有那種后招,雖然如今將他重傷。
可是等魔尊的傷勢好了之后,難免要找自己報仇雪恨。
即便他不找自己,若是專挑自己身邊的人下手,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為了將來能睡個安穩覺,現在就要先讓魔尊不得安生才行。
不過,當白晨將整個白水城都翻了一遍,甚至是請動丐幫的人馬后,依然未能找到魔尊。
甚至連他的那些魔子魔孫都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凈凈,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白晨郁悶了,天色漸漸的亮堂起來,白晨依然不死心,讓丐幫的人又重新在白水城掃蕩了一遍。
本以為夜里不好找,白天總該找到一點線索吧。
可是丐幫答復的依然是毫無所獲,這讓白晨不禁懷疑,他們不會真的連夜逃遁出城了吧?
可是即便是出城,這么多人也該有點線索吧?
只是白晨還是小瞧了魔門隱匿的能力,更何況是魔尊。
正如李錚所說的那樣,魔尊要是一心想逃,哪里有那么容易找的到。
再加上如今白水城那么多的江湖中人,若是魔門中人裝扮成普通的江湖人士,想要辨認出來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白晨翻天覆地的找尋魔尊下落的時候,白水城的華山論劍大會如火如荼的開始了。
對于這個華山論劍大會,白晨是沒有一點參與的想法。
“白公子,找人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吧,我們兄弟便是掘地三尺,也會幫白公子把人找出來。”丐幫的七袋長老魯一山決絕的說道:“你還是先去休息休息,不然就去那個華山論劍大會轉轉,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就能得到魔崽子的消息呢。”
雖說這一整天下來,丐幫都是毫無所獲,可是他們畢竟是幫白晨辦事,白晨不好潑冷水,強顏歡笑的點點頭:“有勞魯長老了。”
“哪里,能為白公子辦點事,是在下的榮幸,我們可是得了白公子你不少好處,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找人這種事,就是丐幫的看家本領,若是連個把人也找不到,那丐幫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在下便出去走走,說不定在街頭還能碰一個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