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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名畫

  “白晨,你瞞的朕好苦啊,你可知道當初知道你在十里鋪一戰后身死,朕可是偷偷的哭過,未能見得天下間一位大才,便已經天人永隔,如今可好…你居然好端端的出現在朕的面前。”

  “陛下,當日之事,小子也不甚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泡在水里多時,后來被仇白心救上船,恐怕當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小子也說不清楚。”

  “難怪你能登頂白鶴樓四層,天下間恐怕也只有你的才學,才能夠讓黃依依那妮子折服。”老皇帝又瞥了眼魏如風:“即便是魏相,也是與畫圣沏真合作,才有機會登頂白鶴樓。”

  “陛下這算是抬舉臣吧,臣那是沾了沏真的光,才有此機遇,若非那日巧遇沏真,恐怕此生都無緣登頂白鶴樓。”

  “額…白鶴樓四層很難上嗎?”

  白晨聽的迷糊,事已至此他依然沒弄明白白鶴樓頂層意味著什么。

  老皇帝與魏如風都是一陣白眼,這世上不是誰都能夠如此漫不經心的說出白晨這句話。

  或者說只有他一人,才能夠如此漫不經心的說出這句話。

  不論是魏如風還是沏真,都沒有這份勇氣。

  蘇鴻當初可以,那是因為他借著自己天下第一學士的身份,不需要做任何事,便得到登頂白鶴樓的機會。

  不過如今白鶴樓,恨不得將蘇鴻這個名字除掉。

  “白晨,你可愿意入朝為官?”

  “陛下,小子有官位在身。”

  “小小的太醫院,能容得下你這位大人物嗎?”魏如風輕笑的說道。

  如果被天下人知道,朝廷將花間小王子安置在太醫院,第二天便要被天下人口誅筆伐。

  “在這京城之中,當著兩位的面,小子實在不敢妄稱大人物。”

  “你就別妄自菲薄了。你的才華已經得到天下人的認可,即便是蘇鴻那老賊,也被你批的一無是處,你甚至為朝廷解決了數十年無法解決的問題,讓天下讀書人對朝廷的態度有所改觀,你是居功至偉。”

  白晨覺得沒想到,當日給蘇鴻潑臟水的事情。如今會被老皇帝和魏如風拿來說事。

  不過,正因為那次,讓讀書人對朝廷一改多年的風評。

  “陛下,你知道天山雪蓮嗎?”

  老皇帝與魏如風都是一愣,他們知曉白晨的思維跳脫,不過這次怎么又扯到天山雪蓮上去了?

  他們此刻談的事情。似乎完全與天山雪蓮無關。

  “天山有奇花,傲骨掩封寒,雪中迎霜氣,冰封三尺芒。”白晨微微笑著:“曾經有個商人,途經北地天山之時,看到崖頂一處,長著一朵奇花。便問當地人,那是什么,當地人回答,那是天山雪蓮,又名慕雪,迎寒風抗冰霜,商人十分喜愛,便命人將之整株采摘回來。想要移植到自己的花園中,可是雪蓮卻在途中便化作雪水。”

  魏如冇風和老皇帝都是臉色一變,最終老皇帝苦笑搖頭,魏如風也不禁深望著白晨。

  能夠如此坦然拒絕皇帝的人,白晨絕對是第一個。

  老皇帝嘆息一聲:“你還朕是自戀,將自己比作天山雪蓮。”

  “天下人,也只有你當得起。”魏如風想起白晨當初說過的那句話。心中不免升起感慨。

  即便是他自己位極人臣,也做不到白晨這般的坦然,這般的灑脫。

  白晨這是盡量的往文雅的說,如果按照平日里的性子。指不定就要指著對方的鼻子說,你算老子。

  “陛下,魏府到了。”車廂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馬車漸漸停下。

  “陛下,此刻也是無事,不如來魏府做客,臣家中前些日子可是購得一副沏真的傳世名畫。”

  “倒是有些日子沒來魏府了,白晨不如一起吧。”

  白晨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反正在京城之中,想要違逆眼前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馬車緩緩停下后,三人陸續下車,進了魏府,又是一連竄的見禮磕頭。

  “可卿,去見為父書房里的那副落霞圖取來,為父要與陛下,還有…龍公子共鑒共賞一番。”

  魏可卿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那幅落霞圖可是自己父親的珍寶。

  平日里,自己多看一眼都不行,而且自己父親嘴里最長掛的一句話就是,這幅畫絕對不能讓皇上看到,免得又腆著臉找自己索取,今日怎么這么大方。

  魏可卿看了看魏如風,又看了眼白晨,怎么老皇帝和自己的臉色都這么古怪?

  白晨對所謂的名畫沒多大的興致,相較而言,他還不如看魏大美女。

  不過畫逞到眼前,讓他不能不看。魏如風和老皇帝似乎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小子,你看這幅畫如何?”

  “好畫好畫。”白晨漫不經心的點評。

  “陛下,看起來白晨對沏真的話不是很滿意。”魏如風嘆了口氣說道。

  “這倒也是,以他的名氣,再加上他冠絕天下的技藝,自然是不會將沏真放在眼里。”

  老皇帝與魏如風這一唱一和,讓白晨非常的郁悶。

  魏可卿則是一臉迷茫,他不是叫龍嘯天么,怎么又改名了?

  而且他什么時候有名氣了?

  出了這門口,估計也沒人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白晨的醫術以及煉丹術,恐怕魏可卿都不會去注意這個長相平平的小子。

  “白晨,不如就讓我們兩個老頭子漲漲眼界,看看你的絕世技藝如何?”老皇帝很沒品的說道,面對白晨絲毫沒有一代帝王的威嚴和風范。

  “老夫也聽說過你的畫技,那可是連歐陽修都為之折服。”

  “陛下、魏相,小子作畫需要特殊的紙筆,這一時之間哪里去尋。”

  “我也聽說過,似乎是用墨炭作畫,魏相,你這府里可有墨炭?”

  白晨吭了吭聲:“那可不是普通的墨炭,是在深海之中。掩埋千年的刺金墨炭,再加上南方的千年黃松大木制成的極品宣紙方可作畫,如若差一種,所作之畫都要差上百倍千倍。”

  兩個老頭加上魏可卿都是眉頭一皺,也不知道白晨所說的是不是確有其事。

  “刺金墨炭?我怎么沒聽說過?”

  “臣也未曾耳聞過…”

  “朕也不要什么傳世佳作,你只當平常的畫卷即可,朕就想看看你那傳說中的畫技。”

  白晨哭笑不得。他已經找足了借口,這兩個老頭怎么就這么不識相呢。

  魏可卿找來了木炭,疑惑的看著白晨,不知道這三人到底在打什么馬虎眼,從進府之后便說些奇怪的話。

  “老夫聽聞你最擅人物畫,不如就畫老夫吧?”

  “魏相大病初愈。身體枯瘦如柴,實在沒有儀象入畫,還是畫朕吧。”

  白晨暗罵了一句,兩個不要臉的老雜毛。

  “其實小子最擅長的是畫美女圖。”白晨也不管兩老頭悲憤交加的目光,轉頭便對魏可卿道:“魏小姐,能請你坐到那邊去么。”

  “我…我嗎?”

  “對,看那個方向…就保持那樣的姿勢。只要兩刻鐘即可。”

  白晨也沒打算畫的多認真,隨意的用墨炭,略顯涂鴉的風格。

  這種涂鴉風格并不像是素描那樣講究細節處理,更多的是以鮮明的黑白對比來體現畫像。

  白晨甚至以抹黑的手指,在畫紙上隨意的勾冇勒。

  一旁觀看整個過程的魏如風和老皇帝,從最初的疑惑,漸漸的變成驚奇,最后變成了驚訝。

  因為他們從頭看到尾。卻怎么也想象不出,一張被黑炭沾的烏七八糟的紙張,能有什么作為。

  可是當白晨漸漸的勾勒出魏可卿的輪廓之時,兩人又變成的不敢置信,他們根本就不明白,白晨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整個過程都在他們的面前。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白晨所用的這種涂鴉,并非西式的街頭涂鴉,而是類似電腦畫的做法,保留最初的人物線條。然后再以初始的線條作為基礎進行畫面的重新設計與入色。

  而這種畫的優點非常的明顯,那就是整體的感覺非常的立體,畫上少女靜坐桌前,雙手放在腿上交疊,寧靜祥和,目光深邃中又帶著一點光芒,長發及腰,看上一眼便覺得妙不可言。

  “好!好畫!!”魏如風第一個發出驚嘆聲。

  “真乃曠世佳作。”老皇帝也是極為喜歡:“白晨,這幅畫不如就送予朕如何?”

  “陛下,此乃臣女畫像,她還待嫁閨中,您拿此畫像不妥吧。”

  “魏相,朕是拿著畫像為你女兒尋個好人家,你別不識好人心。”

  魏可卿也在白晨點頭后,走上前來,她驚奇的看著自畫像,這些年來,也有不少年輕才俊,為她畫過一些畫像。

  雖然那些才子所作的畫,功力有高有低,可是都是千篇一律。

  唯獨白晨這幅畫,讓她眼前一亮,黑與白的對立,卻讓人感覺到肌膚勝雪,光與暗的交織,就像是將整幅畫都浮現在眼前一樣。

  “這幅畫就送給魏小姐吧,涂鴉之作,請勿嫌棄。”

  魏可卿欣喜若狂:“多謝公子饋贈,小女子感激不盡…請公子為本畫署名。”

  “白晨…老夫不要你的名字,要你的名號。”

  “這幅畫又不是送你的,你管的太寬了吧。”白晨沒好氣道。

  “這幅畫只要書名你的名號,價值必然翻上千倍。”老皇帝很是不快的說道:“魏相,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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