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祁蓮故意拖長音線,白晨和藍軒都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因為什么?”
阿古祁蓮突然直起身,那稠滑如絲的指尖輕輕挑起白晨的下巴:“小弟弟,因為你還沒用誠意打動我。”
“誠意?我們都姐弟相稱了,還不夠誠意么?”白晨哭了。
難道要我以身相許才罷休嗎?
不過白晨還是盡可能的擠出笑容:“不知道姐姐想要什么樣的誠意?”
“我所調查所有關于你的情報中,你最出眾的能力不是你的文采,不是你的武功,更不是你的那些經天緯地的旁門左道,而是你對人心的把握…或者說是對女人心思的把握。”
白晨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這算是對我的贊言嗎?”
“算是一種肯定吧。”阿古祁蓮的笑容是那般的驚心動魄。
白晨不自覺的退縮一步,眼中露出幾分搖擺,又有幾分警惕。
“祁蓮姐姐,我們還是來談正事吧。”
“我們現在談的不就是正事么。”
阿古祁蓮的話,讓白晨實在無語,如果這算正事的話,那么白晨不得不懷疑,武林大佬隔三岔五聚首的時候討論的,不會是哪家姑娘漂亮的話題吧。
白晨尷尬的退開兩步:“祁蓮姐姐對正事的定義似乎與大部分人都不同,呵呵…”
“在我眼里,你們的事情實在無法提起我興致,所以你必須給我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一個能夠讓我提起興致的理由,比如說…”
“比如說?”
“成為我的夫君…讓我真正的動心。”阿古祁蓮的笑容妖媚的驚心動魄,那張精致的無法形容的俏顏。總能讓人浮現聯翩。
只是嘴角那絲玩世不恭,實在不適合出現在一個女子的臉上。
比如說白晨就很適合,只不過此刻他屬于被調戲的那位。
這種妖孽級別的女人。如果還需要別人勾引的話,那么要么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瞎子。要么就是性.取.向嚴重偏離常規。
她不去禍國殃民已經是老天保佑了,還需要別人去勾引她嗎?
藍軒發覺自己實在無法跟的上這位前輩的思維,五毒教教主是誰?
拋開她絕代容顏,哪怕她長的再差,也只要勾勾指頭,保準一票少年英杰便要前赴后繼的倒在她的五彩裙下,何況她的容貌實在無法與差扯上邊。
藍軒只能在心里罵了句妖女之外別無他法。雖然這個字眼在平日里,都是別人罵她的。
“祁蓮姐姐,你確定沒說反?”
阿古祁蓮的眼睛就似會說話,目光碧波蕩漾著絢爛的色彩。讓白晨都不敢與她的眼神接觸。
其實白晨的心中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小竊喜的,畢竟一個大男人,被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當面求勾引,絕對是天下男人共有的夢想。
只是,白晨還是很理智的明白。自己估計只算是一個‘玩物,!
藍軒雖然很驚詫阿古冇祁蓮會提出這種要求,可是她還是認為,阿古祁蓮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出這種要求,肯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就好比是世界五百強的女總裁,突然愛上了一個路邊打雜的混小子。
這種戲碼現實世界里真的可能發生嗎?
至少藍軒是不相信。哪怕在她的眼前發生的事情,她也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別有目的。
白晨再退兩步:“祁蓮姐姐,真不好意思,這個游戲我不玩了,告辭。”
阿古祁蓮一愣,藍軒同樣有些發愣,這種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的了的要求,白晨怎么會拒絕了?
這種要求對于白晨來說,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才對。
白晨當然有白晨的考慮,首先,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屬于自己。
以前不是,現在不會,將來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女人。
而對方提出這種要求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對方乃情場老手,說白了就是一個集郵女,把自己當作她的收藏品,一個玩物罷了。
另外一種可能則是自己有某種利用價值,依然難逃被拋棄的命運。
白晨可以因為感情被俘虜,就像梅絳雪那般,因為梅絳雪即便再過分,感情上也不會傷害的到自己。
可是眼前這個妖女不同,一旦真的深陷其中,絕對就是身心具損。
就如同路邊的野花,哪怕再妖艷再美麗,一旦知道這朵花有毒,那么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慢著!”阿古祁蓮喝止了白晨的腳步,眼中不再是那么的溫柔似水,帶著幾分冷酷凜冽的殺意:“你是覺得本座配不上你么?”
“其實祁蓮姐姐說反了。”白晨颯然笑起,這句話他倒是說的瀟灑異常,不待半點留戀。
白晨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什么,自己又有沒有能力得到什么。
“若是你踏出這個大門,那么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瓜葛,你也休想再請我為你出手。”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阿古祁蓮絕對是最好的表率。
前一刻還溫柔似水,下一刻便是嚴冬冰封。
白晨笑了笑:“洛水三千,只飲一瓢,你成不了我杯中的水,我也成不了你的阿郎,所以我們還是相忘于江湖吧。”
“洛水三千,只飲一瓢,這句話你只對秦可蘭說過吧?”
“原本還有一個女孩也應該得到這句話。”
白晨走的很瀟灑,藍軒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前一刻還唯唯諾諾,在阿古祁蓮面前卑躬屈膝的混小子,下一刻居然能夠表現的如此大義凜然,無所畏懼。
甚至藍軒懷疑,以前所認識到的白晨,是不是真實的他。
雖然白晨瀟灑從容的態度讓藍軒刮目相看,可是她還是慶幸,阿古祁蓮沒有在被激怒后狠下殺手。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教主,是否需要奴婢將那小子…”
阿穆爾的身影慢悠悠的從阿古祁蓮的身后隱現出來,看到阿古祁蓮的臉色陰晴不定。立刻自作主張的說道。
阿古祁蓮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少了寒冷冰封的殺意。也沒有魅惑眾生的妖嬈,有的只是春暖花開的溫馴,陽春白雪般的暖人心扉。
“關于他的一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見。”
“白晨,你剛才的表現,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藍軒追上白晨的腳步。
只是白晨蒼白著臉色轉過頭:“嚇死我了,她沒追出來吧?”
藍軒翻了翻白眼。自己剛夸一句他,他就丑態盡出,果然是經不起夸。
“你以為我想啊,若是答應了她。那就是自尋死路,到時候脫身都難,還不如現在攤開講明白了,大家劃清界限。”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你必須獨自面對天一教的烏奎。”
“想過。”白晨很是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以你的口才。即便沒有當面拒絕,也應該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你剛才是不是太沖動了…”
“一時的沖動也好過一輩子的后悔,這種事就是應該決絕果斷,免得尾大不掉才麻煩。何況你覺得那個妖女是真的看上我了嗎?誰知道她在耍什么心機,在那個女人身邊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逃離。”
“難得你明智一次。”
不得不說,白晨這次的決定,還真是出乎藍軒的意料之外。
在冇她想來,白晨絕對是屬于那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阿古祁蓮這種禍國殃民的妖女提出的如此誘人的要求,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更不要說白晨了。
可是白晨偏偏就拒絕了,對于藍軒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你是不是很開心,我拒絕了她?”
藍軒瞪了眼白晨:“我覺得你想多了,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白晨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如果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還需要你多看我一眼看?”
藍軒很果斷的閉上自己的嘴巴,在每次扯皮中,她取勝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她會盡可能的避免,省的被白晨占盡便宜。
“現在怎么辦?你真打算不顧顏面的逃走?”
藍軒現在也很矛盾,從心理上來說,她不希望白晨有所閃失。
可是又覺得白晨如今的名望積累不易,如果以這么丟人的方式退出,肯定會聲望大減。
“以前我以為我可以拯救江湖,如今才明白整個江湖都救不了我。”白晨嘆息一聲,透著幾分疲憊,幾分失落。
當初白晨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本與燎王開戰。
如今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人而已。
那些所謂的江湖大佬,全都靠不住。
“不是你一個人。”藍軒平淡的說道,沒有那種隆重的宣言,也沒有誠摯的語氣,有的只是平淡,就如同一句平凡樸質的話而已。
白晨微微笑起:“倒也沒那么嚴重,如果我搞不定,多你也是陪葬的而已,再說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論拼命,我還真沒怕過誰。”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論你如何反抗,都沒有任何意義。”藍軒不適時宜的打擊了一番白晨,因為她比白晨更加了解那些江湖大佬的恐怖。
她的師父凌月仙子便是其中一位,藍軒深刻的體會到,修為到達那種境界后的可怕之處。
哪怕你資質再如何逆天,在他們的面前,你也要低著頭。
“所以我更沒理由拉著你送死了。”
白晨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如果藍軒真的有助于己,他絕對會厚顏無恥的放下身段,恬不知恥的求助于她。
可是他知道,哪怕是算是藍軒,也就是多一具尸體。
何況就算他愿意,藏經閣里那個光頭佬也不愿意。
雖然還未確定藍軒是不是真的是光頭佬的孫女,可是光頭佬儼然將藍軒當作自己的親人一般看待。
“算是我還給你的人情。”
“你自己都一屁股血,還給別人治痔瘡,我和你非親非故,你要與我同生共死有什么意義嗎?你的滅門之仇不報啦?”
其實這也是白晨沒把自己身邊人算進去的原因,一個人死多輕松,為什么非要拉著一家子陪葬?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何況阿嵐和淵河還那么小,總需要人照顧。
只是心中有那么點不甘,上輩子死前都是處男也就罷了,這輩子還是這樣,要不要這么殘忍。
“那你呢?說好的幫我找出真兇的,如今卻要出爾反爾嗎?”
“追查真兇這事誰都可以,你以為我是捕快么?”
白晨滿不在乎的說道,同時在心中默默的祈愿:“希望下輩子別再卷入什么江湖紛爭了,當個普通人,最好是生在富貴人家,當個富二代,最好再養一票狗腿子,沒事就去大街上調戲一下良家少女…”
就在這時候,戒殺沙啞的聲音出現了,每次聽到戒殺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白晨都忍不住的想象,戒殺當和尚,絕對是對佛門最大的侮辱。
“佛主說了,這個愿望太難,讓你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