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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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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神策軍,白晨從來不會產生半點憐憫。

  就如同神策軍面對普通百姓的殘忍一樣,殺人者人恒殺之。

  白晨除了最初操控著十六把匕首,趁著夜色掩護,襲殺了陳安和后,就再沒有動用萬引術了。

  雖然萬引術的威力驚人,而且效果顯著,可還是有個缺點,那就是消耗太大了。

  畢竟是上乘的秘術,如果白晨可以長時間的掌控萬引術,即便是千軍萬馬也不在話下。

  只是以白晨目前的修為,顯然是不現實的。

  不過即便沒有萬引術,白晨依然對神策軍怡然不懼。

  琴魔七殤就是白晨最大的殺招,迭起的琴聲,伴隨著神策軍的嘶喊與哀嚎,響徹整個夜空,交織出死亡也苦難的曲目。

  神策軍從來沒想過,琴聲也可以殺人。

  而白晨的身形便是鬼魅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懷抱著長琴。

  每當琴聲大作之時,神策軍就會哭喊著逃離。

  他們就如陷入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中一般,白晨就是他們的夢魘。

  每一道琴聲都是收割的刀鋒,白晨就像是一個劊子手。

  沒有停滯的殺戮,沒有憐憫的收割。

  這六千神策軍從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失去了將軍的他們,就是待宰羔羊。

  掙扎也顯得如此的無力與混亂。何況血腥的殺戮,已經磨滅了他們最后一點勇氣。

  哪怕是有一些血性的神策軍,可是混雜在慌亂奔逃的人群中,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時候,他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個江湖中人的可怕。

  以往他們自以為不論是什么樣的高手,在精銳的神策軍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可是白晨切切實實的給他們上了一課。不過學費卻是非常的昂貴。

  在另外一個方向,同樣進行著一場殺戮。

  兩千人對一萬人的屠殺!

  陸一道從來不認為,一個長期被自己像豬一樣喂養,早已失去了血性的肥豬,可以對他造成威脅。

  哪怕是這只肥豬一直抓著手中的兵權,可是常年散漫慵懶,早已磨滅了他們的士氣,對于陸一道來說,這樣一支軍隊。哪怕人數再多,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正是這樣一個豬一樣的將領。正是這樣一群混子一般的士兵。

  如今卻在屠殺著自己常年操練的大軍。自己的士兵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的?

  不,不是自己的士兵弱,是左中仁的這些士兵強,強的可怕!

  陸一道親眼看到,左中仁的一個身材普通的士兵,居然一個盾牌格擋。直接掃飛了面前三個五大三粗的己方士兵。

  而這不是個例,而是全部!

  左中仁手下,全部都是這種怪物一般的士兵。

  陸一道心中慌亂,不斷的猜測各種可能。

  難道這些士兵是江湖中人假扮的?

  不可能,不說左中仁是否有這號召力。

  即便是有。江湖中人也不可能如正規士兵一樣,聽從號令。進退有序。

  開玩笑,如果江湖中人有這種約束力,這天下早就被江湖中人攪得動蕩不安了。

  陸一道哪里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根本就是白晨用了一天的時間‘培養’起來的。

  不過這個代價大的,即便是朝廷也無法做到。

  “狗賊,納命來!”左中仁大吼一聲,提著長柄大刀,揮舞著策馬沖來。

  陸一道冷哼一聲,手中長戟用力一擋,當的一聲,左中仁差點沒拿穩兵器,虎口隱隱作痛,還沒等他坐穩,陸一道已經狠狠的劈下來。

  “該死!”左中仁心頭大驚,他居然不知道,陸一道居然是個不弱的高手。

  自己好歹也是后天五階的高手,居然還擋不住陸一道的一劈。

  “自尋死路!”陸一道冷笑,雖然在兩軍交戰中,左中仁的人馬占據絕對的上風。

  可是只要斬殺了左中仁,那么他的人馬不戰自潰。

  左中仁知道斗不過陸一道,很無恥的抓起馬側的陸仁風,擋在上方。

  “爹,不要…”

  果然,陸一道的長戟滯住,左中仁嘿嘿一笑,立刻策馬退開。

  陸一道氣急敗壞,立刻要上前追擊,可是左中仁的手下已經圍住陸一道。

  陸一道怒吼一聲,手中長戟橫掃一周,居然只是逼開身邊的士兵,并未造成殺傷。

  不過陸一道現在沒心思思考那么許多,只想沖到左中仁面前,救下自己兒子。

  一支突如其來的箭矢,突然破空而來。

  直到陸一道被箭矢射下馬,他才發現有人偷襲他。

  只見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手中持著一把弩箭,站在混戰的人群中。

  不過只要有己方的士兵接近,那個男子手頭一揚,那些士兵便會莫名其妙的倒地。

  “唐門!”這是陸一道的最后一個意識,緊接著他就看到去而復返的左中仁,手中提著大刀,狠狠的落了下來。

  左中仁取下陸一道的人頭,插在刀尖上,大吼一聲:“兄弟們,狗賊陸一道授首!給我殺…”

  一聲令下后,左中仁并未沖上前,而是回過頭,看向那個射殺陸一道的人。

  這個突如其來的唐門高手,顯然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不過那個唐門高手并未遲疑,在順手幾個暗器,殺了幾個靠近的敵人后,便遁入黑暗消失不見。

  陸一道的死,立刻讓本就處于劣勢的叛軍。失去了最后的勇氣。

  所謂的兵敗如山倒,便是叛軍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面對這群如狼似虎,勢不可擋的滄州士兵,本就處于心理弱勢的叛軍,立刻潰不成軍。

  大部分的叛軍轉身就逃,少部分還在頑固抵抗,他們不是不想逃,只不過是脫不開身。只要他們一個轉身,保準身首異處,血濺當場。

  如果是在以往,兩軍交戰,敵方潰敗的話,左中仁肯定是勸降優先。

  不過憑著他手中不足兩千人的兵力,想要控制還有大幾千的叛軍,顯然是非常不現實。

  并且白晨也已經說過,不留活口。要讓那些還在神策軍營中的叛軍一個警告。

  所以接下來的戰斗,已經沒有任何懸念,戰場已經成了單方面的屠殺。

  那些盡其可能的釋放心頭的殺戮。瘋狂的追殺著那些叛軍。

  左中仁的目光不禁望向另外一個方向。心中嘆了口氣。

  多少年了,他終于能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仗,只是這場仗卻是對付自己往日的弟兄。

  “不知道他那邊如何了。”左中仁眼中復雜。

  此刻圓月高掛,已經是子夜時分,而陸一道帶兵追殺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還有另外一邊去搶掠陸良鎮的陳安和去的時間更久。按以往的速度,這時候早就該成功回來了才對。

  如果說這時候,天樞還不知道出問題了,那他就白活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跑來。臉上驚恐不定,一看到天樞。雙腿一軟就跪到地上:“大…大人,大事不好了…”

  天樞認得此人,是陳安和的親信隨從,心頭咯噔一下。

  “你們遭到埋伏了?”

  “我們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天樞眼中寒光暴起:“怎么回事?陳安和可是帶了足足六千人!”

  那滿身是血的士兵的聲音戰戰兢兢,目光游離不定,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聲音里透著一絲涼意。

  天樞身邊的幾個護衛,聽的渾身發冷。

  一個人,殺光了六千人的神策軍?

  這種天方夜譚般的故事,居然從這個士兵的口中說出。

  這個士兵對那個人的形容,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渾身冒著火又彈著琴,殺人于無形。

  “住口!”天樞暴怒,一拳轟碎那人的腦袋:“危言聳聽,擾亂軍心!”

  可是沒等他平復心情,又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跑來。

  “大人,不好了…陸將軍的一萬大軍,全軍覆沒了!”

  嘶——

  現場眾人一陣冷抽,那個傳令兵也是額頭冷汗直冒。

  天樞一陣失神,臉色變得及其難看:“陸一道中埋伏了?”

  “聽…聽討回來的兄弟說,他們沒有埋伏,那兩千滄州城守軍逃了半個時辰,突然停了下來,殺了個回馬槍。”

  “難道陸一道帶的一萬大軍,連對方兩千人都打不過?全軍覆沒?”

  “屬下不知…”

  一夜之間,一萬六千人覆滅,其中六千可都是神策軍,居然被一個人殺的片甲不留。

  天樞的心情可想而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千人戰勝一萬人,雖然很難置信,不過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可是一個人屠殺六千神策軍,這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三花聚頂的那種絕頂高手出手嗎?

  即便是三花聚頂的絕頂高手,面對六千神策軍也要被耗死。

  天樞想到了一個人,那個狂妄到沒邊的名叫白晨的小子。

  從手中僅有的一點情報,似乎那個叫做白晨的小子,也會一種全身燃火的功法。

  “難道是他?”天樞的心頭一沉,如果他真的有這種能力,以一己之力將六千神策軍覆滅的話,恐怕自己也未必是他對手。

  突然,一個身影閃過眼前,天樞還來不及做更多反應,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已經出現在天樞的身后。

  “天樞,看起來你遇到麻煩了。”

  天樞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只有他一半身高的人,臉上立刻露出狂喜:“鼠王!你…你怎么來了?”

  “嘿嘿…來的可不止我!”

  “什么人!敢擅闖神策軍營!”突然,遠處傳來幾聲驚呼,同時還夾雜著幾個士兵的慘叫。

  一個渾身是血的巨人,身上套著暗紅色盔甲,沖到天樞面前,天樞的身材已經夠高大了,可是與此人一比,卻像是小孩一般。

  “虎王!?”

  “嗤嗤…天樞,許久未見,你的功夫還是沒半點長進。”

  “還有我!”夜空中突然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天樞抬頭望空,只見夜色似是被一個黑影籠罩,那黑影身體一展,落到天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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