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也想看看,自己的鑄兵水平到什么程度。
在歐陽冶的挑釁下,眾人來到作坊內,歐陽冶大方的揮揮手:“這里的所有工具,你隨意使用,還有材料,其中不少可都是我珍藏的鑄兵材料。”
白晨走到一罐子前,這罐子里裝滿了暗紅色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鮮血一樣。
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沖入鼻孔,白晨連忙蓋上蓋子。
“這是二十五年前,我途經江陵大河邊上的時候,遇到一條作惡的毒蛟,斬殺它后得到的毒蛟精血。”
眾人驚嘆不已,這樣一罐毒蛟精血,怕是白銀千萬也未必買的到吧。
蛟,那可是僅次于神獸龍的存在,若是再給它一些時間,也許就飛升成龍。
白晨又拿起一塊銀光閃爍的金屬,這塊金屬看起來還未剔除雜質,入手之后卻是沉甸甸的。
“這塊不會是瑟銀吧?”
“溶于五行,置于地脈,吸納靈息,自然便是瑟銀。”
“好東西。”白晨貪婪的看了眼后,還是不舍的放了下來。
“這些材料你只管用。”
白晨左思右想,看了眼歐陽冶:“拿一張武器的圖紙來。”
歐陽冶立刻拿出一個粗簡盒子,盒子里裝著許多圖紙。什么樣式的兵器都有。
雖然歐陽冶很是大方,可是實際上他對白晨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鑄兵是需要天賦,白晨的天賦或許不低。
可是缺少了錘煉,一個從未拿過打鐵錘的年輕人,你能指望他打造出上乘兵器嗎?
這顯然是太過異想天開,哪怕他看過再多的鑄兵鍛造的典籍,也不可能打造出什么好兵器。
就好像兩個武林高手,一個一輩子都在潛心修煉,另外一個在戰場上打拼,兩人哪怕修為相同。前者也不可能勝過后者。
鑄兵也是一樣的道理。鑄兵需要理論知識,可是更需要親自實踐。
歐陽冶相信白晨在十年,二十年后,或許能到達自己如今的境界。可是在此之前。他是絕對沒可能超越自己的。
白晨從其中挑選了一張匕首的圖紙。這張圖紙名為隱刺,因為極其復雜的做工,所以雖然品質上乘。可是卻難以成為制式的匕首,只能少量生產。
白晨選這張圖紙,除了因為自己需要匕首外,更因為這把隱刺正好用到鑄兵五項。
一般的鑄兵師,最多只能加入其中一項,鑄造出普通品質的隱刺。
加入兩項就已經算是優良,三項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上乘品質。
即便是歐陽冶,最多也只能加入三項,而且是大費周章,更是消耗精力。
以往歐陽冶鑄造過兩把隱刺,不過當時都只是加入兩項鑄造,打造出來的,也都是接近上乘的隱刺。
歐陽冶已經主動的打開風箱、火爐,幫白晨打下手,并且準備好材料。
藍軒凝神的看著白晨,雖然她很不愿意承認,可是事實也是如此,白晨的才華的確高于她。
不過藍軒還是堅定的認為,自己僅僅只是在文章歌賦上差他一些,其他方面并不比白晨差,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可是不久之前,她就聽說白晨的煉丹術,這讓藍軒的心頭狠狠的不爽一把。
如今,她又發現,白晨居然會鑄兵術。
與一般的鐵匠不同,鑄兵師的鑄兵過程,可以說的一種享受,一種驚艷的表演。
作坊內并不是煙霧繚繞,反而在房梁上縈繞著一縷縷的氤氳之氣,并且不時的變幻著色彩。
白晨并沒有用打鐵錘,而是以自己的拳頭錘擊燒紅的金屬。
歐陽冶看的雙眼放紅光,白晨的火烙鐵布衫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得天獨厚。
每一拳都是均勻而且適中,烙紅的金屬,發出悅耳的聲響。
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賞心悅目的,不過在歐陽冶看來,這行云流水的過程,每一分一毫,都做到了極致完美的境界。
就好像是一個嘗試了千萬次的老鑄兵師,沒有分毫的誤差。
鑄兵五項,并不只是手法,真正重要的還是境界。
只有真正領悟了鑄兵五項的境界,才能真正的將之融會貫通。
白晨燃火的手臂,突然化拳為掌,一掌拍在烙鐵上。
嘩啦一聲,金屬發出茲茲聲響,金星四濺。
“引心!牽引入心!完美…完美!!”歐陽冶忍不住驚呼,帶著幾分感慨。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第一次鑄兵鍛造的人。
這根本就是一個老練的鑄兵師,不然的話,憑何能夠如此將每個步驟都演繹到極致。
隨后的四項入意、塑魂、生氣、造靈,每一步都能引起歐陽冶的驚嘆。
特別是第三個步驟塑魂之時,歐陽冶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也在瞬間豁然開朗,這就是頓悟。
經歷了無數次的嘗試與研究,其實歐陽冶的鑄兵水平,已經非常高了。
只不過在塑魂的時候,他產生了某些誤解,所以對于塑魂一直都是一知半解。
可是直到看到白晨的塑魂過程后,他才明白過來。
原來塑魂是這么回事,當一把晶瑩剔透的匕首,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把匕首的款式樣貌所驚呆了。
這哪里是一把匕首,根本就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整把匕首因為特殊的工藝和材料。導致匕首看起來就像是用琉璃打造成的。
鑄造隱刺一把,獲得熟練度50000。
鑄兵學10級:265000/500000
歐陽冶拿起已經過水的匕首,放在手中細細端詳,眼中驚疑不定。
“隱刺!不愧此名!果然是隱殺之刺。”
歐陽冶居然感覺不到隱刺的存在,絕對是襲殺的不二選擇。
這把匕首,幾乎可以比肩歐陽冶最得意的作品。
當然了,如果是以同樣的材料,歐陽冶自問是做不出來的。
除非他加入更加復雜的工藝,同時再配以更加上乘的材料,方可與白晨所鑄的隱刺媲美。同時還要耗費更多的精力。
可是看白晨鑄造出這一把隱刺。除了額頭細汗之外,并無頹色,顯然是輕松駕馭。
歐陽冶苦笑:“看來老夫是自討沒趣了,居然請你為我復仇。”
“前輩說笑了。晚輩能有此番作為。其實與您的那些珍藏的鑄兵鍛造典籍密不可分。那些典籍也給了我不少啟示。”
白晨這句話說的真誠,沒有之前的那種傲慢桀驁,畢竟如果沒有歐陽冶的那些典籍。自己也不可能學會。
“你若是真謝我,就幫我把那件事辦了,以你的鑄兵境界,擊敗鑄鐵門綽綽有余。”
歐陽冶顯然還不放棄,白晨想了想,拿人手軟,吃人嘴軟,索性干脆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反正歐陽冶也不是立刻就要白晨抄家伙殺上鑄鐵門,當然了,白晨之所以答應,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白晨打算再親手鑄造一些隱刺,用歐陽冶的材料…
歐陽冶倒是大方,白晨答應下來后,更顯熱情,一股腦把所有的材料,全擺白晨面前,而且白晨每一把兵器鑄造,他都看的津津有味。
十六把隱刺鑄造好,夜都已經深了,藍軒耐著性子,一直等在旁邊,一句怨言都沒有。
銘心準備的飯菜都涼了,白晨總算完事收工。
藍軒發現,白晨幾乎是全能的,迷一般的來歷。
這世上難道真的沒有什么事,能夠難倒他嗎?
如果白晨知道藍軒心中的想法,恐怕肚子都會笑抽掉。
拜別了歐陽冶,一路上藍軒看著白晨的目光,都充滿了幽怨。
當然了,白晨是絕對不會相信,藍軒突然對自己升起情愫。
多半是要自己拿命給她修復葬花劍,白晨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白晨…”
“叫少爺。”
“少爺!”藍軒咬著牙,埋怨的叫道:“有什么條件,能讓你幫我修復葬花劍?”
“你要是能讓我多一百年壽元,我就幫你修復葬花劍。”
白晨很直接的回答道,事實上當他鑄造一十六把隱刺,鑄兵學提升到11級后,便學會了新的鑄兵術,偷天換日!
以天地靈氣替換壽元,不過暫時來說,白晨還無法施展出來,除非有三花聚頂的修為才可以。
所以白晨絕對不會為這位,和自己什么關系都沒有的女人,大費周章,而且結局很可能是什么好處都撈不到。
從本質上來說,藍軒和梅絳雪都是一類人。
只有關系到她們切身利益的時候,她們才會與自己虛與委蛇,一旦失去了價值,那么絕對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當然了,對于梅絳雪,白晨是非常的無奈,誰讓自己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吃過虧才知道這坑有多深,所以白晨絕對不會再在相同的地方摔倒,起碼也要其他的坑。
藍軒咬牙切齒,只是表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端莊大方的姿態。
“如果我愿意…”
“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別玩那些虛的…藍軒姑娘是什么人,在下很清楚,在下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你若是能拿出什么讓我心動的價碼,我就是拼著半條命,也就幫你修復葬花劍也是無妨,如若不然就免開尊口。”
雙方就這么在岔路口不歡而散,白晨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么。
“對了,藍軒姑娘。”
藍軒黑著臉轉過頭,目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熱切。
她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為,白晨突然腦子突然失靈,突然被自己的迷得神魂顛倒。
“你既然已經稱在下為少爺了,想必是承認那日的賭局了吧。”
“怎么?”藍軒很不友善的回應了聲,算是默認白晨的問題。
“那是不是可以把混元龍血石當作賭注,還給本少爺了。”
以前白晨不認識混元龍血石,不代表他現在還不知道混元龍血石的價值。
很顯然,混元龍血石原本是藍軒用來獻禮給鑄兵大師的。
藍軒目光陰晴不定,猶豫不決著是否交出混元龍血石。
“藍軒姑娘,你應該知道,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難找出第二位能夠修復葬花劍的人…”
藍軒是聰明人,白晨不需要把話說全,藍軒已經明白白晨的意思。
“接著!”藍軒隨手一擲,混元龍血石已經落入白晨手中。
“白晨,我會記住你的!”藍軒的語氣冰冷到極點。
白晨不斷的揣摩著手中混元龍血石,看了眼藍軒:“藍軒姑娘,請你相信我,記住一個人會是你感情的第一步。”
藍軒突然解下面紗,即便是在夜色之下,依然遮掩不住那張絕艷至極的容顏。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如陽春白雪般,令人癡迷的完美。
“你…你做什么?不會是想色誘我吧?”
藍軒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星辰點綴的雙眸,閃爍著皎潔的目光。
“我要讓你也記住我!”
“阿雪…”突然,戒殺在白晨的腦海中,瘋狂的大叫起來:“她是阿雪…她是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