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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自創書體

  王操之覺得,陳逸的書法能力,是他所無法比擬的,以前如果說,誰會在接下來達到他父親的成就,他一定會說是與其父親交好的那些書法家,可是現在,他卻是認為,陳逸在未來,一定達到他父親的成就。

  他們兄弟幾人,雖然也很想成為其父親那樣的人物,但是奈何天賦不夠,能力不足,只是,他們也從沒有放棄過努力。

  聽到了王操之對這幅書法的評論,王羲之笑而不語,將目光轉向了自己最小的兒子,王獻之身上,對于此子,他是十分的看重,認為未來定有不凡之能,“子敬,你如何看這幅書法。”

  王獻之并沒有著急的回答自己父親的問題,反而又仔細觀看了這幅書法,在剛才自己的兄長回答這個問題時,他的父親笑而不語,面上沒有贊許,也沒有責備,在那位許叔叔講出自己的感受時,也是如此。

  或許是他的父親準備在最后對書法進行點評,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再次浮現了之前那一個不可能的猜測。

  在仔細觀看了一遍書法之后,他忽然轉過身,朝著旁邊的陳逸拱了拱手,“陳先生,可否在紙上,為子敬寫出幾個章草字跡槍械主宰。”

  “這自然可以。”陳逸輕輕一笑,哪怕不用鑒定術,他也知道了這王獻之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笑了笑,在一旁的空白蠶繭紙上,寫下了幾個章草字跡。

  此時許詢面上充滿了疑惑,現在說的是觀看這幅行書的感受,這個小家伙為何要讓陳逸寫出章草字跡呢,他先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然后向著這張白紙上看去。

  關于陳逸的章草,他也只是聽王羲之說起過,還未得見書法呢,此時,看到了蠶繭紙上。所寫出的那幾個古樸秀逸的章草字跡時,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異色。

  這章草,果然就像王羲之所說的那般與眾不同,其中含有著一些章草名家的筆意。

  世上大多書法家,精通兩種書體者,已然是非常稀少了。精通不是意味著學會就可以了,王羲之所以會被許多文人和書家敬仰,也就是因為他精通隸,楷,行。草四大書體,并且能夠將這各家書體治于一爐,形成一種只屬于他自己的獨特風格。

  從現在看來,這陳逸已然是精通,楷,行,草,三大書體了。如此年輕,當真是讓人不敢想象。

  只是他看著這些章章,覺得氣息有些熟悉。似乎面前這一幅行書洛神賦中,就存在這些氣息,難道說這就是王獻之要看陳逸章草的目的嗎。

  仔細研究了一下陳逸所寫下來的幾個章草字跡,王獻之又再次感受了一下這行法。

  不知不覺間,已然有一柱香的時間,許詢面上的疑惑是越來越濃。而王羲之面上的笑容,同樣是越來越濃。至于王操之,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父親,對于這幅書法,我與您的看法一般無二。”王獻之將目光從陳逸的書法上脫離出來,然后看著王羲之說道。

  聽到這句話,王羲之忽然笑了,“子敬,關于輕云的這幅書法,我還未說一句話,你如何會知道與我一般無二。”

  “父親,我的書法皆學自于你,所以,我所想到的,父親也一定能夠想到。”王獻之面色平靜,還是沒有將答案說出來。

  一旁的許詢有些無奈了,“我說,你們父子二人,怎么都是一樣的毛病,愛賣關子,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哈哈,玄度,無須著急,接下來,會是你難以想象的一刻,子敬,既然你已經猜測了出來,那就替父親,來說出來吧。”聽到許詢的話語,王羲之大笑了一聲,然后對王獻之說道。

  王獻之重重的點了點頭,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此幅書法的筆意,風格,靈性,之前都由許叔說了出來,此時我只說一下這幅書法所用的行體。”

  “這幅書法的行體,風格獨特,意境濃郁,精妙絕倫,其中有著我父親的小楷筆意,平和而簡靜,除此之外,還有著昨日陳先生展示過的章草筆意,古樸而秀逸,這些或許各位都看了出來。”

  “只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或許不是小楷的筆意,也不是章草的筆意,而是這行書的筆意,在觀看這幅書法時,我們所感受到的,只是這一種行書的精妙,而那兩種書體的筆意,已然與行書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行書的一部分。”

  說著,他的目光望在了陳逸的身上,“而這其中的行書筆意,卻是帶著陳先生的氣息,在我看來,這一種行法,是由他所自創出來的。”

  在自己父親的鼓勵下,王獻之將自己在書法中的一些感悟,全部說了出來,他的書法現在或許才剛剛入門,但是跟隨父親學習書法,耳濡目染之下,他對于書法的鑒賞能力,已然超乎常人。

  “什么,這不可能。”聽了王獻之的話語,許詢面上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哪怕他身為清談家之領袖,名聲遠揚,見過的文人墨客,名人雅士數不勝數,但是以他的見識,讓他相信陳逸的書法十分的優秀,這并不困難,但是他絕不敢相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可以自創出一種新的行體,而且還是這般精妙之體庶女修仙。

  或許一些新的書體,是由一個書法家所創造出來的,但是這都是經過許多年的不斷研習,感悟,才能夠做到,就算是一些著名的書法家,二十余歲,可以精通一些書法,但絕不可能做到自創書法。

  換做他身邊這位書法家最具名望的王羲之,在陳逸這個年紀,或許已經開始將自己精通的書法拿來自創書體,但是開始創造,并不代表著創造完成,而現在桌子上這幅洛神賦書法的書體,明顯就是已達完美境界了。

  而聽到自己弟弟的話語,王操之面色一震,果然,他最不敢猜測的一種可能發生了,在之前觀看陳逸的這幅書法時,這個念頭也只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過一瞬間,之后便被他拋之腦后。

  直到自己弟弟讓陳逸書寫一些章草字跡,他才重新想起了這個可能,當時他搖了搖頭,覺得這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他的弟弟,卻是如此確定的說了出來。

  聽到了許詢的話語,王羲之不由笑了出來,“哦,玄度,你如何認為不可能。”

  許詢搖了搖頭,下意識的說道:“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陳公子如此年輕…”可是說到一半,他忽然抬起頭看了看面帶笑容的王羲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逸,逸少兄,這難道是真的。”

  “哈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以貌取人不應該,而以齡取人,同樣如此,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者是身邊的事情,切不可認為,就不能發生在別人的身上,甘羅十二歲拜相,試問誰人能及。”

  王羲之大笑了一聲,如果只讓他看這一幅書法,他的心中或許會有些懷疑,但絕不像許詢這般,認為不可能,“至于這幅書法,是不是輕云所自創的,我們應該問他才是,而不是憑借自己的一面之詞。”

  聽到這里,王獻之眼睛一亮,確實如此,他們說的再多,都不比上陳逸主動承認,來得更加真實,在普通的情況下,他們或許會不相信,但是陳逸的書法能力,此刻已經展現了出來,那么其話語,也是有著充足的可信度。

  許詢包括其他的目光,頓時都盯在了陳逸身上,內心期待著他的回答。

  望著眾人的目光,陳逸輕輕一笑,眼睛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書法,然后拱手說道:“抱歉,讓各位失望了,這幅書法所用的行體,確實是我所自創出來的。”

  聽到陳逸前半句話,王羲之面色也是微微一變,難道自己錯了不成,這并不是陳逸所自創的,可是那里面包含的氣息,又如何解釋,直到聽完了下半句話,他頓時無奈的笑罵道:“你這個小子…”

  其他人亦是如此,陳逸的一句話,讓他們心中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不過,這一番玩笑話,卻是讓他們內心的震驚,稍稍平復了一些。

  哪怕如此,他們的內心依然是充滿了震驚,這一種行體,竟真的是眼前這位年輕人所自創出來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王獻之則是握了握拳頭,自己猜對了,他對書法的了解,并不如自己的父親那般深,可以說這次認為陳逸自創書體,有一部分是他的猜測。

  許詢面上露出了驚色,沒想到這竟是真的,換做一個普通人,拿著這樣一幅書法,就說這上面的書體是自己所創造的,他自然不信。

  可是陳逸的書法水平擺在這里,可以說是一位能力出眾之人,如此人物,斷然不可能說謊欺瞞,更何況,書法界最有名望的人,就在這里,而且看其剛才的模樣,似乎還認同了這書體是由陳逸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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