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后,丁潤面上一掃之前的陰霾,露出的完全是一種驚喜和興奮,“陳小友,林天寶,我父親剛剛打來電話,說他已經說服了我兩個叔叔,現在讓我過去把花神杯拿給你。”
聽到這個消息,林天寶不禁用拳頭捶了一下手掌,“好,太好了,還是丁老先生手段多。”
而陳逸的面上露出了一些驚異之色,他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一波三折,之前他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是沒想到,下一刻,這花神杯竟然就這樣得到了。
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是浮現出了一些可能性,他面色恢復了平靜,不斷的思考著。
以丁潤的憤怒,想必昨天他那兩位叔叔一定非常的堅持,可是今天卻是忽然改變了主意,至于陷阱之類的,是不可能,而根據這個情況,除非有外力干涉,否則,絕不會讓他的兩位叔叔改變主意。
“哈哈,沒想到真的是山重水覆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陳小友,我現在就去家族里,把花神杯給你拿過來,避免我那兩個叔叔又有變化。”丁潤開懷大笑了一聲,面上充滿了笑容,然后便準備出門去拿花神杯。
陳逸不禁叫住了丁潤,“丁叔,能否先等一會,把剛才丁老先生在電話中的話語,復述一遍。”
“陳小友,你,你這是興奮的有些不敢相信了吧,正如同我剛才所說,我父親在電話中講。他今天一大早就把我那兩個叔叔叫過去。費了一番周折。終于說服了他們,至于過程,我們不用去管,只需要知道,花神杯現在已經是你的,這已經足夠了。”
看著陳逸,丁潤笑著搖了搖頭,認為陳逸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是啊,小逸,現在花神杯已經得到,何必去管過程,丁老先生,自然有他的手段。”林天寶也是笑著說道,他雖然知道這里面肯定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但是有時候,做人沒必要那么的究根結底。
聽到了丁潤和林天寶的話語,陳逸微微一笑。“我并不是不相信這件事情,而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得到花神杯。非我所愿,丁叔,麻煩你給丁老先生打一個電話,然后讓我來與他交談兩句,不知可否。”
“陳小友,你這又是何必呢,唉,算了,我就給父親打一個電話。”聽到陳逸的話語,丁潤搖了搖頭,陳逸的行事風格,再次刷新了他內心的了解。
換做是他,能夠得到這花神杯,根本不會去管其他的事情,他是真心想要讓陳逸得到花神杯,可是現在,面對著這個即將就可以得到的花神杯,陳逸自己卻是不愿意了。
“丁叔,我是一個以心為主的人,這樣得到花神杯,我接下來恐怕會心神不寧。”陳逸輕輕一笑,他必須要與丁老談一談,看一看這其中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
電話接通后,丁潤向其父親打了聲招呼,然后將電話交給了陳逸。
“丁老,您好。”陳逸接過電話,向著丁老先問了聲好。
聽到陳逸的聲音,丁老大笑了一聲,“哈哈,陳小友,聽小潤說你要跟我交談兩句,以后有的是時間,現在先讓小潤把花神杯拿給你,我們找個機會再坐一塊品茶交流就是了。”
“老爺子,品茶交流以后確實有的是時間,只不過有些事情,現在不弄明白,我實在不能安穩。”陳逸笑了笑,對著電話說道。
電話那頭,丁老面上露出了無奈之色,他與陳逸只見過一面,但是他覺得這次的花神杯,陳逸不一定會輕易接受,怪就怪他事先讓丁潤將之前的消息傳了過去,否則,陳逸雖然會有懷疑,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直接詢問。
“陳小友,事情不是很明白嗎,我之前已然跟小潤說了,我費了一些周折,付出了一些東西,讓我的兩位兄弟答應了這件事情,我覺得,為了你的人情,值得這樣去做。”丁老沉吟了一下,然后笑著說道。
聽到丁老的話語,陳逸輕嘆了一聲,“多謝丁老了,這件花神杯如此重要,想必您付出了許多利益,如此的話,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所以,請你收回成命吧,就算這件花神杯我不要,也不能讓你犧牲一些東西,而你們對我的幫助,我會記在心中,他日需要幫助,我定會義不容辭。”
“你這個小子,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么讓他們同意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接受花神杯,然后欠我們一個人情就行了,現在就這么改變主意,這是拿老頭子尋開心呢,說不要就不要了,沒有花神杯,你說會幫我們,誰相信啊,這花神杯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
丁老有些氣憤的說道,甚至不惜用上了威脅,只不過電話那頭,他面上卻是露出了苦笑之色,他確實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果斷,更是如此難纏。
電話里丁老的氣憤聲,已然讓旁邊的丁潤和林天寶聽得一清二楚,他們二人不禁相視一眼,這究竟是怎么個情況啊,之前陳逸想要得到花神杯,而丁潤家族里的人不同意,丁潤父親也無法將花神杯給他。
現在花神杯能到手了,陳逸卻是不想要了,而丁潤的父親,卻是威脅陳逸不想要也得要。
陳逸搖頭一笑,這丁老也是真的頑固啊,“丁老,我自然想要得到花神杯,但是,我之前已經說過,不明不白得到花神杯,不是我所想要的,有些人的本性是無法被說服的,更何況,在花神杯這件事情上,哪怕你付出再多,他們恐怕也不會同意,只會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再次拒絕。”
說到這里,陳逸頓了頓,然后斬釘截鐵的說道:“所以,我需要知道真實的過程,否則,現在我就開著車離開景德鎮,花神杯我決不會碰一下。”
丁老面上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對于陳逸是不是會像其所說的一樣,離開景德鎮,他沒有絲毫的懷疑。
他也只得先放下了手中的電話,用另外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與其說了幾句之后,聽到電話里埋怨自己沒本事的話語,他也只能苦笑連連。
面對一件如此貴重,千方萬計想要得到的東西,毫不動心,只為明白事實的人,他這輩子還真是沒見過幾個。
掛斷手中的電話,他終于松了口氣,拿過那個與陳逸通話的電話,他話語中帶著無奈說道:“陳小友,我是真的服氣了,像你這種將寶貝拒之門外的人,簡直就是稀有動物。”
“咳,多謝丁老夸獎,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是誰幫了我而已。”陳逸笑著說道。
丁老面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哦,你就這么確定,是其他人幫了你,而不是靠著我自己的本事說服了家里人。”
“丁老,您很厲害,我可沒有貶低您的意思,只不過有些人,是無法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所以,您老是答應我的要求了吧。”陳逸微笑著說道。
這一件花神杯對于丁家如此重要,沒有特別大的能量,根本無法影響他們的決定。
鄭老還有他所認識的那些老爺子,如果想要幫助自己,都會提前講明,更何況,這是自己人生的一種經歷,就算有再大的困難,也要靠他自己去克服,那些老爺子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幫助他解決困難的。
就像是那兩塊月球隕石一樣,就是非他的能力所能影響的,所以,鄭老才會出手相助。
丁老感嘆一笑,緩緩說道:“唉,誰讓你小子跟我一樣頑固,還是告訴你吧,是你跟著學習瓷器制作的那個文老頭幫的你,本來想要瞞你,可是誰想到你這么聰明。”
“另外,你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么還有一件事情,你得到花神杯后,也不用再欠我們家一個人情,因為這花神杯,不是經過我們家族商議決定的,實在有些可惜,這是我們家族的遺憾,也是我們的不幸,好了,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你去問文老頭吧,我怕全告訴你了,他拿拐杖追我。”
說到最后,丁老笑了笑,“好了,我掛了,一會讓小潤過來拿花神杯給你,除非你讓文老頭收回成命,否則這花神杯,就會是你的,因為花神杯已經不是由我們做主了。”接著,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只留下電話這頭,面上充滿驚異的陳逸。
陳逸之前也曾想過文老幫的自己,可是卻并沒有很大的把握,現在卻沒想到,真的就是文老幫自己得到了這一件花神杯,他之前勸說自己不必在意是否能得到花神杯的情形,還厲厲在目,不曾眼一轉眼,卻是在暗中幫了自己。
而且通過丁老的那些話語,他覺得這次的幫助,不僅僅只是幫助了他,說服了丁家而已,否則,也不會得到花神杯,卻不用付出任何東西,包括之前說好的人情。
換而言之,這件花神杯,現在已經不是丁家的了,而是文大師的,只不過通過了丁家的手,要交給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