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觀看各種小說的陳逸,很清楚這些弟子之間的差別,關門弟子無疑是可以獲得師傅的全力教導,并且會將其獨門絕技傳授,而正式弟子,相對來說,恐怕不可能學到絕技,記名弟子,也就是隔一段時間教導一次而已。
就謝致遠那樣的品性,也能成為正式弟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感嘆,學畫學得好,不如隱藏功夫深。
“羽君,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考驗,還能難倒我們的大畫家嗎。”陳逸笑著說道,一次小小的考驗,沈羽君在這幾個月中,幾乎每天都會得到他指出缺點的教導,這對于畫作的提升十分的有幫助。
有時候人會陷入一個自我相信的誤區,對于自己畫出來的作品,十分的滿意,這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如果不是他的技能只能對自己使用,恐怕就會在沈羽君的身上使用幾次,讓她也能夠感悟繪畫術所給予的東西。
繪畫術確實給予了陳逸許多的感悟,讓他能夠很快知道繪畫的真諦,雖然僅僅只是鳥類專精,題材不同,但是繪畫的技巧卻是共通的,再加上他的認真學習,對鳥類的非常熟悉,這才使得他的繪畫能力快速提升,現在用上點睛之筆,幾乎已經達到了黃鶴軒的水平。
沈羽君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陳逸,我如果能夠通過考驗,你可是有很大功勞的。”
“哦,既然我有功勞,那你怎么感謝我呢。”陳逸嘿嘿一笑。面上露出了神秘之色。
沈羽君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通過了感謝,再告訴你。”
“好,那我等著,我們現在回酒店了。”陳逸充滿期待的說道,然后一踩油門,向著酒店急駛而去。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陳逸將高存志所畫的那幅萬里長城圖。還有他昨天淘來的董其昌畫作一塊放進了汽車中,雖然今天剛見到沈羽君的師傅,不至于立刻就能讓他找裝裱大師,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上比較好。
同樣,他還帶著昨天淘來的折扇,放在了一個精致的盒子中,這就是他給沈羽君師傅所帶去的禮物,就是不知道她師傅會不會收下了,畢竟這件折扇價值百萬以上。
沈羽君師傅所居住的地方。是在嶺州市郊處的一棟別墅之中,不過這棟別墅倒是沒有蓋得太高。其中有著華夏建筑的一些特點,顯得有些古樸。
在沈羽君的帶領下,他們進入了別墅之中,在院子里見到了沈羽君其余的幾位師兄弟姐妹。
據沈羽君說,她師傅一共收了十名徒弟,陳逸大致一看,現在算上沈羽君,有七位,想必那三位所謂的正式弟子,正在別墅之中忙碌著,這正是正式弟子與記名弟子的區別。
記名弟子想要拜訪師傅,那需要提前打招呼,可是正式弟子的話,卻是沒有這種限制,同樣,正式弟子所享受的資源,與記名弟子也大有不同。
除去沈羽君,這六人有五男二女,算上那位二師姐,其師傅這十名弟子之中,只有四人是女子,剩余的六人都是男子。
陳逸不由一笑,如果按照常理來說,女性對于繪畫會更加的敏感,但是從古至今,一些出名的畫家卻都是男性,而女性,卻是出奇的少。
關于這里面的原因,陳逸也只是知道一些最為常識性的,古代的話,女性的地位自然不如男性,一般都在家中相夫教子,有句俗話說得好,女子無才便是德,在這個時期,反而是那些青樓歌妓在音樂和書畫方面,比普通女子更加的有成就。
現代社會,雖然提倡男女平等,但是在一些行業之中,重男輕女依然非常嚴重,原因很是簡單,女子在之后擔負著結婚,生子等一些任務,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東西,使得她們想要做出成績,比男子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代價。
繪畫可以說是一種終身的事業,許多畫家在中年時期并不如意,但是到了老年,繪畫功底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便會厚積薄發,成為著名的畫家,一些女性,現在或許畫得十分好,但是等到她們結婚,其精力就會分散,那么自然而然,就不可能獲得最終的成功,能夠做到這些的廖廖無幾。
“羽君,你怎么把你的朋友帶來了,大師兄知道了,一定會責怪你的。”忽然,其中一名女孩好心的提醒道,正是昨天和沈羽君一同逛街的三名女子其中之一。
沈羽君面上浮現出了些許擔心,然后搖了搖頭,“沒事的,小師妹,他這次是代表師傅的一位朋友前來為師傅祝壽,大師兄不會拒絕的。”
“那你小心點,大師兄他們來了。”那女孩點了點頭,然后忽然說道,此時從別墅中,走出了二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陳逸已然見到過。
昨天陪同沈羽君逛街的已然是她師傅所收弟子中所有的女性,而其中那個男的,就是來嶺州時所遇到的三師兄謝致遠,那一個被他坑的最后落荒而逃的人。
而其中一位,就是一名看起來有著三十多歲的男子,看起來眼神堅毅,想必其心性十分的堅定,陳逸不由點了點頭,從這男子的氣度上看,與謝致遠簡直有著天壤之別,怪不得會被其師傅收為關門弟子。
“好了,師傅他老人家讓你們過去,一會都各自注意自己的言行,千萬不要讓師傅生氣,明白了嗎。”這時,那名男子朝著周圍望了望,面色凝重的說道。
而謝致遠,第一眼便朝著沈羽君這邊望來,不出意外也看到了其身旁的陳逸,他皺了皺眉,然后朝著旁邊的男子輕聲說了一句話。
陳逸在下面一直觀察著前方的情形,看到這一幕,笑了笑,這謝致遠性格果然夠陰的,沒有主動向他們發難,反而選擇讓其大師兄出面。
果然,那名男子看了看陳逸,面色沉了下來,“六師妹,你旁邊的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為何帶著他來到師傅家里,不知道今天是師傅安排的師門會議嗎。”
“大師兄,陳逸他今天是代表著師傅的一位朋友前來拜壽,所以,我就讓他跟我一起了。”沈羽君似乎對于這位大師兄有些忌憚,頓時著急的說道。
男子皺了皺眉,“就算是師傅的朋友,也應該等到師傅大壽之日,前來拜壽,如此魯莽,師傅定然會生氣,對于你們日后的畫作指導,絕無幫助,六師妹,你速速讓他離開,師傅還等著我們呢。”
沈羽君面上有些遲疑,似乎還想著說服大師兄,“可是,大師兄…”
陳逸點了點頭,這男子倒是沒有十分的公正,如果因為他會對沈羽君造成什么困擾,那就是無法彌補的錯誤了,“羽君,不必了,我離開就是,等幾天來祝壽,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呵呵,大師兄,人家是六師妹的朋友,好不容易來到這里,讓別人直接離開,恐怕與我們的待客之道不符,不如讓他先在院子里等候一會,我們在師傅開完會后,向師傅提一下,或許師傅會見他。”這時,讓人出乎意料的人,謝致遠開口向大師兄說道。
別人出乎意料,陳逸卻沒有任何的驚訝,讓自己孤零零的在院子里等候,虧得這謝致遠說得出口,恐怕到最后,也不會有人去提這件事情,而陳逸不過是白白的在這里站了很久,這比讓他直接離開,對人的羞辱更大一些。
正在這時,忽然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傳來,“方師侄,你們師兄弟應該都到齊了吧,看來我來的時候剛剛好,沒有錯過你們師傅對你們的考驗。”
聽到這聲話語,院子里的幾人不由朝著門口望去,一位身穿長袍,氣度不凡的老爺子,正在幾人的簇擁下,向著這邊而來。
“錢師伯,您好,師傅已經等待您一段時間了,我們正準備進去,這位先生,就請你先在此等候一會,我稍候會向師傅提及你的事情。”看到這位老人,那位大師兄頓時不敢怠慢,向著老人微微彎腰一拜,然后對著陳逸說道。
這位老人笑著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在意沈羽君大師兄的話語,朝著人群中望了望,“呵呵,袁師弟收的這些弟子果然個個氣宇軒昂,他日必將是人中龍鳳啊,咦,不會吧,陳小友,你怎么也在這里,難道說,你也是袁師弟的徒弟不成。”
正在這時,老人忽然面色一愣,看向了人群中的一人,然后露出奇怪之色,語氣中帶著驚異問道。
本來聽著這老人的聲音有些熟悉,陳逸扭頭一望時,卻是不禁一笑,這老人正是他在古玩城點睛時,所遇到的那位錢老。
這錢老據說是蘇京之人,蘇京之中,可是誕生著金陵畫派,與嶺南等畫派都是華夏著名的畫派之一。
現在看起來,這錢老這次前來嶺州,應該就是為沈羽君師傅的大壽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