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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教訓包不同

  一住八一,精彩。

  凌牧云此言一出,王語嫣、阿朱阿碧三人便都暗道一聲:“糟了!”就見包不同臉色一變,探出右手便向著凌牧云的脖領抓來,嘴里喝道:“那你就給我滾吧!”

  凌牧云眼中冷芒一閃,手掌閃電般探出。包不同手臂才伸到一半,便覺得手腕處一緊,竟是手腕已被人抓住,接著便覺一股大力涌至,手臂頓時變向朝著他自己的胸前壓來。

  包不同心中一驚,急運真力相抗猛掙,同時左手成拳向著對方的胸前猛轟而出。本來他雖對凌牧云出手,其實還留有余地,不想一出手就落了下風,為求搶回先機,他這一招已是用上了全力,若是被他這一拳打中,別說是血肉之軀,便是石頭也得被打出個坑陷來。

  “包三哥快住手!”“凌大哥你別打了!”

  兩聲嬌呼幾乎是同時響起,前一句是阿朱、阿碧齊呼出聲,后一句卻是王語嫣喊的。

  包不同便覺得施加在他右手腕上的力道猛地一變,在人掌握的右手不但沒能掙脫而出,反而在這股力道的迫使下橫蕩過來,正好格擋在他剛重拳轟出的左臂之上,頓時將轟出的左拳也給格得偏了開去,并且還被這股大力帶得身形不穩,不由自主的向旁躍出兩步,這才站穩腳跟。

  凌牧云一招將包不同擊退便即住手,眼見著包不同站穩了腳跟,這才淡淡一笑道:“看來我還不是那么容易滾蛋的,包三先生你恐怕要失望了!”

  包不同臉色忽青忽白。一陣的變幻不定,兩只眼精光大盛,向著凌牧云狠狠的道:“你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路,來我姑蘇慕容氏到底有何圖謀?”

  語氣雖然依舊狠厲,但配合他手腳之上不自覺擺出的戒備姿態,卻也暴露出了他的忌憚。

  其實此時包不同心中已是翻起了驚濤駭浪。原本他來得稍晚,沒有能夠看到凌牧云出手,雖然見青城派和秦家寨兩幫人似乎對凌牧云頗為忌憚,心里卻并沒有太把凌牧云當回事。

  秦家寨和青城派的人在他眼中不過都是烏合之眾,凌牧云即便能夠讓這兩幫人忌憚。也只能說明他比這些烏合之眾高明一點。卻也未見得就真有多么了不得的本事。況且就沖他這個年紀,武功估計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只是這一伸上手,包不同的心就“咯噔”一下,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凌牧云的武功竟是遠遠超出他的預想。若真是敵人,只怕以他之能還未必應付得了。

  凌牧云看了包不同一眼,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來路不重要。對姑蘇慕容氏也沒什么圖謀,來這里也只是為了護送我語嫣妹子而已,包三先生你不用太過敏感。說句不客氣的話,慕容氏的名頭雖大,在我的眼中也就那么回事,還不值得我動什么歪腦筋。”

  包不同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凌牧云這話雖然并不是什么惡言惡語,但在包不同聽來,卻比指著他鼻子罵娘還要來得刺耳。

  姑蘇慕容氏名震江湖百余年,提起姑蘇慕容的名頭,江湖中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雖說因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頭,使得慕容氏為許多江湖人物被許多江湖中人所惡,但即便是與慕容氏有仇之人,談及慕容氏也莫不是諱莫如深,忌憚萬分。

  譬如江湖中近些年來盛傳“北喬峰,南慕容。”

  喬峰身為武林第一大幫丐幫的幫主,又在江湖之中弄潮多年,做下了不知多少驚天動地的大事,這才有了如今的名頭。可慕容復年未至而立,平時都鬼鬼祟祟的忙著他的“復國大計”,在江湖中少有露面,但僅靠著祖宗的余蔭,便能輕而易舉的與喬峰這等強人并列,姑蘇慕容在江湖中的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

  包不同身為慕容氏的家臣,對慕容家忠心耿耿自不必說,對于慕容家的威名也是與有榮焉,何曾見過像凌牧云這樣對姑蘇慕容氏如此輕視之人?一見凌牧云的這般表現,一股怒火頓時便涌上了他的心頭,若非剛剛在凌牧云的手里吃了點小虧,心有忌憚,他早就撲上去對凌牧云大打出手了。

  阿朱阿碧生怕兩人再打起來,連忙道:“包三哥,我們之前在舅太太莊上遇險,還是這位凌公子救的我們,大家都是朋友,千萬別動手傷了和氣。”

  王語嫣也道:“包三哥,凌大哥是我娘親的師弟,先前我和阿朱、阿碧都讓我家莊上的嚴媽媽給捉住,處境十分危急,幸蒙凌大哥相救,否則阿朱阿碧兩人都得被砍了手,我也非得被娘親關起來不可。”

  包不同臉色變化了一陣,看了看凌牧云,又看了看王語嫣,道:“這么說你們是都要留下這個小子了?”

  阿朱阿碧都點了點頭,凌牧云才剛幫過她們的忙,感謝還來不及,哪有攆人的道理?王語嫣則微微有些不悅的說道:“包三哥,凌大哥是我的朋友,你為什么要趕走他?”

  包不同臉色不禁微微一僵,隨即向王語嫣強笑道:“王姑娘,你就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

  王語嫣睜著大大的眼睛,道:“什么喝醋?”

  包不同指著凌牧云道:“這小子油頭粉面,油腔滑調,姑娘你可別上了他的當。”

  王語嫣仍是一臉不解,道:“我上了他什么當?凌大哥是我娘的師弟,算起來還是我的長輩,他干嘛要騙我?又騙我什么?”

  包不同聽她言語一片天真爛漫,顯然根本就沒意識到這其中的緣故,倒也不便多說,轉回頭來向凌牧云冷笑連聲,說道:“你是舅太太的師弟?我怎么覺得不像呢,我怎么從來不知道舅太太還有什么師弟,你小子別不是騙人的吧?”

  凌牧云也早就瞧這包不同不順眼了,只是礙于王語嫣的面子,沒有太過發作,眼見明明實力不濟,還敢在自己的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話,凌牧云也有些火了,冷笑道:“姓包的,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爹娘就沒教過你這個道理么?”

  “包三哥,大家都是朋友,就少說兩句吧。凌公子,我包三哥就是這么個執拗脾氣,您可別見怪。”阿朱阿碧兩人見勢不好,連忙出聲勸解。

  包不同卻對阿朱阿碧的話恍若未聞,對凌牧云道:“非也非也,小子,焉知你祖父和祖母沒教過我這個道理?”

  “姓包的,你這是在作死!”

  凌牧云見包不同竟敢討他的便宜,眼中冷芒一閃,身形驟然如閃電般躥出,探手猛的向著包不同的脖子抓去。

  包不同也知道他所說之話有些過火,此話一出口,兩只眼睛便緊緊盯著凌牧云,以防對方突施暗算。因此凌牧云才剛一動,他便已經察覺,急忙身形向后倒縱而出,同時雙臂交叉前格封住門戶,以免為凌牧云所趁。

  要說包不同的反應已經夠快,一退一擋,既有退路,又防追敵,可說極盡武學臨敵應變之精要。可惜他遇到的是凌牧云,包不同雖快,凌牧云卻更快!

  包不同的雙臂才剛向前格擋而出,便覺凌牧云的手臂挾著一股龐然大力從正面沖擊而來,直接撞開了他尚未架實封嚴的雙臂,中宮直進,一把抓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包不同察覺脖頸一緊,忍不住心中一酸,暗道一聲:“完了”,只道是他這條性命就要交代在這里。就在這時,忽聽王語嫣焦急的聲音響起:“凌大哥,手下留情!”

  接著包不同便覺他脖頸上的手一送一松,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便飛了出去,耳邊呼呼風響,仿佛騰云駕霧一般,轉瞬間便從燈光明亮的廳內變幻到了昏暗凄冷的屋外,接著“撲通”一聲響,一股涼意猛的襲來,竟是已經被人直接從花廳之內丟到了湖邊,落在了湖水之中!

  包不同身為姑蘇慕容氏的家臣,久居江南,水性自是不差,雖然倉促落水,但本能的雙足一蹬,頭臉便已露出了水面,接著手腳劃水,幾下便已經游到了湖岸邊上,出水上岸。

  只是等上了岸,包不同卻犯了難,想他之前舉手投足間驅逐青城派和秦家寨之人時是何等的威風,可輪到自己被人仿佛丟死狗一般的丟出廳來,落得跟個落湯雞似的,這滋味就著實不好受了。

  便在這時,一陣夜風襲來,包不同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本來初春時節的湖水就還有些涼意,渾身濕透的情況下又被晚風一吹,饒是包不同內功不弱,乍遭此變也有些抵受不住,催運真氣暖了暖身子,這才好了許多。

  只是身上的冷意容易消去,但心中的寒冷卻難以化解。

  聽香水榭所處的這個湖中小洲雖然不大,但最窄處也有二三十丈寬。從小洲上的花廳到這湖邊,足有十幾丈遠,一招便將他制住,又將他擲出十余丈遠投入水中,對方的武功之高,功力之深,簡直是駭人聽聞。而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釁這等高手,這又是何等的愚不可及?

  一想到這些,饒是包不同生性乖張膽大妄為,也不禁一陣的羞慚難當,花廳雖然就近在咫尺,只須幾步就到,他的腿上卻仿佛灌了鉛,一步也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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