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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來氣

  黃蓉突然高叫:“爹爹!”向那青衣怪客奔去,撲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叫道:“爹爹,你的臉,你的臉怎么…怎么變了這個樣子?”

  陸乘風與梅超風兩人聽那青袍怪客說話時就已經覺得耳熟了,再聽黃蓉叫那青袍怪客爹爹,哪里還不知道是他們師父黃藥師來了?頓時悲喜交集。梅超風只覺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而陸乘風也忘了自己腿上殘廢,掙扎著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結果也是一跤摔倒在地上。

  黃藥師左手摟住了黃蓉,右手慢慢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將本來面目顯露出來,只見他形相清癯,豐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黃蓉眼淚未干,高聲歡呼,搶過了面具罩在自己臉上,縱體入懷,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一時間歡喜無極。

  黃蓉笑問道:“爹,你怎么來啦?剛才那個姓裘的糟老頭子咒你,你也不教訓教訓他。”

  黃藥師沉著臉道:“你說我怎么來啦?自然是出來找你來了!”

  黃蓉喜道:“爹,你的心愿了啦?那好極啦,好極啦!”說著拍掌而呼。

  黃藥師道:“了什么心愿?為了找你這鬼丫頭,還管什么心愿不心愿的。”

  原來黃藥師當年曾在周伯通手中得到九陰真經的下卷,但上卷卻得不到了。因此就發下誓愿,要憑自己的聰明智慧,根據下卷中所載武功自創出上卷的內功心法來,說是九陰真經本也是前人所作,既然別人能夠創出,他黃藥師自然也能創出,如果不練成九陰真經中所載的武功,他就不出桃花島一步。

  后來九陰真經下卷被陳玄風和梅超風兩人盜走,他沒了下卷經文作為依據,想要另作上卷內功心法自然也就沒了著落,只是不愿背誓,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出桃花島。不過這次黃蓉離家出走卻是把黃藥師給急壞了,于是也就顧不得背愿不背愿,就出島來尋了。

  黃蓉聽說這次為了自己頑皮,竟害得他父親違愿破誓,心中不禁甚是難過,當下軟語說道:“爹,以后我再不跟你耍性子了,一直都聽你的話,一直都乖乖的,再也不讓你難做了。”

  說到這里,黃蓉忽然想到凌牧云所傳給她的大半部九陰真經,心中不禁一動,向黃藥師道:“爹,其實我這次出來也有很大收獲呢,說不定還能給你個驚喜呢。”

  黃藥師聞言臉色微微一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凌牧云,道:“你說的驚喜不會就是那個小子吧?你出來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回家,是不是就因為那個小子?”

  原來黃藥師自從喪妻之后,就一直與女兒相依為命,對她寵愛無比,所以把她慣得甚是嬌縱,毫無規矩,那日被他責罵兩句,竟然就負氣離家出走。黃藥師本來料想愛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見之下,卻是嬌艷猶勝往昔,又見她與凌牧云神態親密,好像沒有他這個爹也過得很好的樣子,心中卻是不由得生出些許妒意,那種感覺就像是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成果被別人給摘取了一般,因而對凌牧云這個未經他首肯就膽敢私自“誘騙”他女兒的小子卻是有些來氣。

  黃蓉聽出爹爹語氣不對,連忙撒嬌似的搖動黃藥師的胳膊不依道:“爹爹,您說什么呢!是我自己怕惹您生氣不敢回去的,不關云哥哥的事,要不是有云哥哥照顧,我還不定要吃多少苦呢!”

  黃蓉雖然聰明,卻礙于年齡和閱歷所限不理解黃藥師身為人父的這種特殊感情,殊不知她越是這么處處回護愛郎,黃藥師就越是覺得女兒與他這個當父親的生分了,對凌牧云的妒意就更盛。他不會覺得是黃蓉女兒家心生外向,反而將責任都怪在了凌牧云的身上,因此看凌牧云是越發的不順眼。

  正是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黃藥師對黃蓉吩咐道:“去,把你陸師兄和梅師姐扶起來,我去和那個小子談談。”

  說完黃藥師放開懷中的女兒,身形一動就輕飄飄的掠到了凌牧云的身前,一雙神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時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很和善。

  見黃藥師此般模樣,凌牧云也不覺有點緊張氣短,黃藥師不僅是天下五絕中的東邪,還是黃蓉的爹爹,也就是他未來的老丈人,因此他雖然能夠在面對北丐洪七公時從容自若,但面對黃藥師他卻有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一丁點的害怕。不過黃藥師都已經來到他面前了,他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只得硬著頭皮向著黃藥師躬身一禮,道:“小子凌牧云見過黃伯伯。”

  凌牧云自覺禮貌工作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誰知黃藥師卻很不給面子,看著他哼了一聲,道:“小子,你別跟我套近乎,誰是你伯伯?說吧,你是怎么和蓉兒認識的?又是怎么把蓉兒蒙騙的?”

  凌牧云的臉色頓時為之一僵,不過隨即就恢復了過來,擠出一絲笑臉道:“伯伯說笑了,我與蓉兒因緣分而相識,相知,乃至相戀,怎么能說蒙騙二字呢?”

  “對呀,爹爹,您怎么說話呢!云哥哥待我可好了,他什么時候蒙騙過我?”剛將梅超風扶起來的黃蓉眼見情形似乎有些不對,連忙過來幫凌牧云說話道。

  黃蓉卻不知道,她不幫腔不要緊,她這一幫腔,黃藥師就更火大的,沒好氣的哼了黃蓉一眼,道:“蓉兒你年紀還小,哪里懂得江湖的險惡?這江湖里藏污納垢,哪有幾個好東西?別讓人家幾句花言巧語就唬得暈頭轉向不辨真假了,爹我是為了你好。”

  叫黃藥師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諷刺了一通,凌牧云也有些火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少年得意的他了,于是凌牧云也將臉冷了下來,道:“黃伯伯,我敬你是長輩,所以才對你禮謙恭敬,但你卻言語不羈出口傷人,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黃藥師哼了一聲道:“怎么,被我說中痛腳了?小子,你要是識趣就乖乖的把你是怎么騙蓉兒的經過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見著父親和愛郎越說越僵,尤其是父親咄咄逼人,黃蓉也有些急了,跺腳大聲叫道:“爹,您胡說些什么呢,你再要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蓉兒你別管,先去一邊呆會兒。乘風,替我看著點你小師妹。”黃藥師袍袖一揮,頓時一股輕柔卻又無比雄渾的內力磅礴而出,拂在黃蓉的身上,在將黃蓉穴道封住的同時還將其柔力推出數丈,恰好停在了陸乘風的身前。

  凌牧云見此情景不禁瞳孔一縮,黃藥師隨手展現的這一點手段就已經足夠令他吃驚的了,隔空封穴推送人而又不傷人,內力之雄厚,掌控之精微,不能不讓他為之驚嘆,不用黃藥師再展露其他手段,單只這一手,就是他現在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過雖然驚嘆于黃藥師武功之高,凌牧云卻并不會因此而惶恐低頭,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江湖歷練,凌牧云已經逐漸培養出了強者的氣質,再不是當初那個空有高強武力卻不敢與鐵木真對視的少年了。他雙目毫不躲閃的與黃藥師對視,道:“黃伯伯,我對蓉兒本是真心,你非要扭曲偏解小子我也沒辦法,敬酒罰酒之言更是無從談起,如果黃伯伯能夠放下成見聽小子我解釋,那自然最好。但如果黃伯伯執意要難為于我,那小子我也不自量力的接著!”

  凌牧云此言一出,空氣頓時緊張起來。黃蓉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是黃藥師那一拂不僅限制了她的行動能力,甚至連啞穴都一并給封上了,雖然急得要命卻是毫無辦法。而陸乘風雖然看出了黃蓉的焦急,他也跟著焦急,但他深知黃藥師的脾氣,自家又是棄徒的身份,也不敢開言勸解,只能與黃蓉一樣眼看著干著急。

  “哈哈哈…”黃藥師怒極而笑,道:“好小子,敢在我黃藥師面前耍橫,膽子倒是不小。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看在你小子年紀尚輕的份上,我只出十招,如果你能接下接下我十招,你與蓉兒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但若是你連我十招都接不下,那是死是活就不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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