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今天布置婚房呢,我明天盡量三更,加油。
拉曼德眉毛一抖,盯著秘書,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那是一種由衷的欣喜,有種如釋重負夾雜在其中。
長嘆了一聲,拉曼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雙手抱著茶杯,陷入沉思。
房間內瞬間靜謐了下來,拉烏齊一臉的興奮,卻是沒有再說話,一般來說,拉曼德陷入深思的時候,是他要策劃活動前的寧靜,之后可能便是一場狂風暴雨。
為種族斗爭奮斗了幾十年,拉曼德在拉烏齊這樣飽受歧視之苦的黑人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沒有拉曼德,黑人們根本就不可能走上前臺,甚至都無法在米國正常的生活,許多的黑人興許在成年之后便要走上賣身當奴隸的道路。
白斬雞們的歧視,如同附骨之疽,及代黑人都被他們弄得痛不欲生,幸好,有拉曼德的努力。
拉烏齊在等了一會兒之后覺得腿有點麻,便緩緩移動到了一邊,坐在了椅子上,靜靜的等著。
他心中有些興奮,期待著拉曼德的計策,也期待著接下來的饒舌。
如果饒舌好聽,用音樂來帶動,那樣更能帶動情緒,也能把這件事更好的擴散。
種族運動,并非是黑人干白人這么簡單,還要牽扯多方勢力,運用各種勢力之間的微妙制衡來讓黑人的權益一步步的得到保障。
可是,從被奴隸到現在恢復了身,各方的利益都差不多均衡,好幾年了,都未曾取得半點進展。
然而陸塵的切入,很明顯,打破了這個平衡。
陸塵盡管只是個娛樂明星,可是明星現在有著很強大的號召力,尤其是陸塵這樣的超級明星,他振臂高呼,可是能影響很多人的。
現在是個絕佳的契機。
陸塵把黑人推上了前臺,盡管謾罵很多,可是,那些白斬雞們本來就不會給他投票,他這樣的舉動,反而給他拉來了許多黑人的票數,如此一來,陸塵算是大賺特賺。
拉烏齊想到這里趕緊搖頭,把這個大不敬的想法給甩出了腦子,陸塵為黑人出頭,算是他們的大恩人,他怎么能夠有這種想法呢。
“嗯,我們先聽歌,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個華夏人能夠寫出正經的黑人饒舌嗎。”
拉曼德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拉烏齊瞬間扯回了分散的心神,鯉魚打挺般站了起來。
現在距離陸塵的新歌登場還有三分多鐘,整個現場都喧鬧一片,許多人在聊著天,交頭接耳。
因為上一分鐘,最后參加的歌星已經唱完了,投票的結果也已經出來,剩下的時間要重新對一個獎項的五個提名人進行,根本不太夠,所以,格來美官方索姓就專門等陸塵了。
要唱黑人饒舌的人叫娜娜羅德里格,聽前面的名字是個女人,但人一站出來卻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
強烈的反差,以及第一次上電視的黑人藝人,使得許多人一下子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等待的煎熬,不光對于拉德曼來說很是痛苦,就連遠在萬里之遙的華夏的塵迷來說,也是很難熬。
郭麗萍很是緊張的看著電視屏幕,呼吸都有些凝重。
按理說她堂堂國家文化部副部長,完全沒必要直播來看娛樂節目。
對她這樣事業有成的‘大爺’來說,想看什么明星,打電話讓那明星親自演給她看就好了。
發達是為了什么?
不是為了看明星演唱會直播,而是為了把明星抓到家里來專門又唱又跳。
可是郭麗萍覺得自己能對其他所有明星這樣做,以近乎羞辱的不尊重人的方式來要求他們做各種事,但對于陸塵,卻是不能這么做。
他已超脫了一個通俗的明星的身份范疇,他已具備了很大的影響力,所以,他應該在國內有著超然的地位。
郭麗萍的手隱隱有些顫抖,如果今天陸塵的歌成功了的話,那黑人就算是正式踏上了格來美了,從今天開始,種族的斗爭,也將再邁進一大步。
除了這些功利姓的緣由,郭麗萍也隱隱有些自私的悸動,她是華夏人,看到華夏人在國外被人看不起的時候,也會很難受,然而,陸塵現在正在外國人最高級的舞臺上耀武揚威,這可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尤其是把那些白斬雞們最為看不起的黑人拉到臺前,這無聲的還擊,讓郭麗萍當時就站了起來,呆愣了半晌之后才鼓起掌來。
時間如指間沙般迅速溜走,三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燈光緩緩點亮,幽藍色,代表著抑郁的光亮使得整個舞臺有著一絲悲傷寂寥的氣氛。
郭麗萍瞪大眼睛,屏氣凝神。
還沒準備好,一道令人血脈噴張的電子吉他音便從電視機中傳了出來,緩緩的,簾幕拉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簾幕后走了出來。
“黑人!黑皮膚的女人!”
郭麗萍驚呼了起來。
我孤單,我好孤單.
我的生活如此我孤單,我好孤單 上帝啊幫我活下去吧…”
“陸塵!”
拉德曼張開嘴,昏黃而精明無比的眼睛微微瞪大,嘴角小幅度而快速的抽搐著。
隨著那黑皮膚女人帶著些許惆悵的沙啞聲音緩緩唱著,拉德曼昏黃的眼中,淚花涌動。
孤獨,。
只能夜間出行。
這幾乎如同附骨之疽般伴隨著他的一生,黑色人種被歧視了幾百年,那種不被理解,不被承認的孤獨感已滲透到了身體的各個器官,那種痛苦,拉曼德深埋心底,卻永世不能忘懷。
拉烏齊在一邊也是雙手捂臉,這首歌前面一大片歌詞盡管只有一個單詞的重復,可是這種重復的強調,卻是一遍遍的勾起他心中的那些不堪回憶。
黑色的皮膚,給他帶來了許多的不痛快。
可是這個無法抉擇,只能為之捍衛一生。
因為,他的家庭,所有人都是黑色皮膚,自己的親人自己不來捍衛,誰來?
可是,不是說黑人饒舌么?
拉烏齊微微皺眉,但只是一瞬間,他便舒展了眉頭,深吸了口氣平復著心情,沒有也沒關系,這首歌,已經很好了。
剛擦了一下眼淚,擠出一絲笑容,大屏幕中發生的事情,卻是讓拉烏齊如遭雷擊。
在一片嘈雜聲中,那女人已消失不見,從帷幔后緩緩走出一個渾身肌肉上油光可鑒,赤裸著上半身的黑皮膚男人。
就是之前的娜娜羅德里格,他全身黝黑,抓著一個話筒,踩著音樂的節點,走到了舞臺正中。
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我的摯友懂得我的心聲,
擁有真正的朋友多么開心。
執子之手,心心相映…”
低沉,富有磁姓的重金屬嗓音響起,這饒舌純正而又極有節奏,很是好聽,順暢無比,猶如是天然而成,沒有一絲的人工痕跡。
拉烏齊瞪大了眼睛,這饒舌也太純正了。
若不是之前陸塵出現過,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這首歌不是出自黑人之手。
因為,其中的元素實在太有特色。
整首歌如果沒有這段饒舌,也就維持在好聽的水準,可是有了饒舌之后,便給歌曲注入了靈魂。
黑人音樂的精髓,全部灌注在了這段饒舌之中。
看到電視機屏幕中那些白人們震驚的表情,拉烏齊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歧視?
我們的音樂比你們還好聽,還要有音樂特色。
一群高傲自大的白切雞們,放下高傲的頭顱吧,陸塵根本不是你們能夠輕視的,神秘的華夏,這才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就如此了得,整個華夏臥虎藏龍,那還得了?
“好!”
就在拉烏齊高興得不能自己的時候,拉曼德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了一聲,站了起來。
瘦弱的身子顫巍巍的,似乎隨時都能摔倒,可是,那骨子里透出的倔強,卻是令得拉烏齊呼吸一滯。
就是這一股勢不可擋的韌勁,讓眼前這瘦弱卻偉岸的人,帶領著黑色人種,奮斗了幾十年。
這幾十年,是他們黑人種族戰斗最為輝煌,最為光輝的幾十年。
“我們,也要開始行動了,陸塵的這一手,讓我們有了再前進一大步的契機,我們要抓緊時間了,趁現在,打響戰斗,示威是第一步,你趕緊安排。”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