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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分道揚鑣 中

  當程于月被任命為船長之后,小船終于不再團團轉,那怕程于月的駕駛水準接近負數,只要她握著輪舵,依舊能讓船動起來…

  “又漲了!又漲了!”滿船都能聽見她驚喜的歡呼聲,程于月歡快的轉動著輪舵,駕駛著船歪歪扭扭的向著大陸航行。盡管駕駛的水平非常爛,但是一個緣由是大家已經把全部的朗姆酒桶都踢進了海里,船只載重很輕。另一個就是只要她的駕駛作對了,就會出現航海1這種加數值的提示,所以她很快就把船順順當當的開了起來,以遠超小艇的速度向著海地島駛去。

  眾人上了船之后,只有李俊峰一屁股坐在那里,仔細的抱著他的錢。張春霖隨后開的黑鐵寶箱,居然將原來船長那把燧發槍開了出來。他直接將槍交給了葉子,不僅僅是因為葉子已經被邀請成為正式隊員,還以為葉子是經過訓練的精銳軍人,有把槍械如魚得水。

  剩下其他人都在船上走走看看,試著擺弄一下船帆,試著爬一爬桅桿什么的。既然知道后面十個月都要以船為生,那么早一點熟悉總是好的。

  陸遠仔細的將收集的信息歸納起來,仔細的琢磨著,看起來張春霖和蔣莞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首先,從對船只的鑒定信息來看,一艘船是有兩個基礎的屬性的,就是“歸屬”和“船長”。如果是同一個人,就只列出船長,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列出“七星帆船,隸屬潛龍隊,船長:程于月”。

  由此可以推斷,由多條船只組成艦隊就有了存在的基礎。船只的擁有者可以擔任艦隊提督,但無需擔任每一艘船的船長。

  其次,除了提督和船長,每艘船上還有著不同的“崗位”,也就是副官,軍官階層。重要性從高到低依次是:舵手(大副)、炮術長(火炮士官)、水手長(沖鋒隊長)、木工長、主計長(后勤士官)、船醫。可能還有教士(政委)。

  但其實劃分上,并沒有那么嚴格。舵手總是由船長和大副輪流擔任,但是臨時讓別的軍官開一下也沒什么問題。如果有跟著學習的侍從,也會讓他們在天氣好的時候上上手,畢竟疲勞駕駛是要出事故的。炮術長和水手長只有作戰和訓練的時候才有用,平時帶著水手刷甲板,抽水,清理衛生的也是他們…總之,船上唯一清閑的時候無需做事的,就是船醫和政委。咳咳,是教士。

  像測量員、瞭望手、操帆手、劃槳手等等這些曾經很重要的職位,在大航海開展了200年之后,都已經淹沒在歷史之中,成了普通船員根據制度輪換的角色,沒有了超然的地位。

  嗯。以上都是扯淡。

  真實情況是,每個契約者進入世界時,都被給予了一塊“船上屬性的面板”,上面的“艦船能力:航海,精準,操炮,接舷,領袖,修船,貿易”七種能力。就對應著這幾個職位!數值越高,你在這個職位上做的就越好。反過來,在職位上做的越好,獲得的數值增長也就越多,還有可能獲得一些航海的特殊技能。就是這樣。

  快到中午的時候,船只終于航行到海地島的近處。

  這是一座前后看不到邊際,只能看到一片廣闊的陸地在面前前后展開的遼闊島嶼!肉眼可以看清晰的看到海邊的懸崖和懸崖上郁郁蔥蔥的森林,以及懸崖下小小的港灣和白色的沙灘。右側稍遠一些,是圣多明各港建設在海岬上的高聳燈塔。再遠處,隱藏在海霧之中,眾多船只往來的地方,應該就是圣多明各!

  張春霖剛才起手就將“加蘭德號”上下殺了個干干凈凈,讓大家想通過審問,獲得一些初步信息都不可能。但陸遠百分之百確定,張春霖和蔣莞已經知道了位置信息,他們只是在瞞著新人而已。看他們指揮著船向那個小海灣靠攏,就知道他們已經對這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們知道的,陸遠也知道,詳細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他們。因為陸遠有一個計算能力強勁的副腦,還有著近乎無限的存儲空間。他的腦海中,有著“黎明女”輸入的,兩千年以來有據可查的地球的全景地圖,以及各種地理信息變化。

  在陸遠此時的眼中,這生機無限的風景正在與一個變化的3d模型不斷比較重合,最后獲得了第一條位置信息,“加勒比海,海地島,圣多明各市”。海地島圣多明各市附近區域的3d模型再度展開,大面積的現代化城市在他面前一一呈現,這次的更加詳細,而且不斷的向歷史的盡頭回溯和比較著。

  2245年,森林大火…

  2116年,火山噴發…

  2078年,地震…

  2010年,地震…

  虛擬的地圖在不斷的進行著各種修正,坍塌的懸崖被重新豎起,燒成灰燼的森林重新彌漫生長,反而是那現代化的城市,正如同時光倒流般飛速衰減著…

  直到這個對比的古城徹底停下來,虛擬的模型和眼前的景色近乎完全重合,陸遠才從時光變遷的感慨中清醒過來…“預估為16771721年之間的海地島,諾明灣,當時的地理信息為…當時的政治人文為…當時的…”陸遠搖搖頭,切斷了之后的推演,現在的世界明顯不是真實歷史上的那一個,知道的太多并沒有什么好處,只會局限自己的目光。

  所以,現在他不但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經緯度,年代。甚至還知道這邊到那個海灣還有1.232公里距離,中間要經過幾個礁石都一清二楚。

  擋在我前面的敵人們,對不起了,我的金手指異常強勁!陸遠終于確定。在加勒比海的世界,他的最大依仗不是武功也不是魔法,而是能夠進行急速運算的副腦!比如程于月由于航海數值的上漲,歡呼了幾次。就在大家都留下“航海數值很好獲取”這個概念時,陸遠卻能根據曲線清晰的知道拐點發生在航海數值60時,其后的增長難度會直線增加。想獲得航海的100滿值近乎不可能…

  再比如這一路上根據船、帆、海流、天氣等等因素剛剛建立起來的模型體系,清晰的告訴他,排除世界干擾的因素的話,他能將船開出紅色有角三倍速來。所謂世界干擾的因素就是,不知道他這種開法能不能獲得主神的認可…自毀船只神馬的,是有些變態。但就算正常的駕駛方法,航速也能提高一倍!

  還有未來的貿易計算、航道選擇、火炮發射…所謂贏在起跑線上,這種事情我會亂說么?

  看著快近在遲遲的海灣,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陸遠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朗聲說道:“雖然與各位一路同行,十分愉快,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是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各位加入潛龍隊,有著張先生和蔣小姐的指點,安全必無問題。這個世界想來也能順利渡過。在下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不想加入任何隊伍,雖然羨慕卻也無可奈何。與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那么,各位…”陸遠擺擺手,笑著說出,“再見!”

  張春霖和蔣莞驚異的對視了一下,張春霖一皺眉頭,蔣莞搶先按住了他的手。隨即笑著走過來,對著陸遠說道:“我還要向陸先生道歉,船上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膚淺,讓陸先生笑話了。”蔣莞說完。就斂身行了一禮。雖然陸遠不認識,這不知道來自那個世界的精靈禮節,但是歉意的傳達還是收到了。所以他也就是搖搖頭,“和那些無關,在下這兩手粗淺的功夫,還入不了方家的法眼。”

  “不,老實說,即使在主神空間,我也沒見過將武功修煉到您這種程度的人!請您務必多留一會兒,我們的隊長希望能夠和您見上一面。”蔣莞說話越來越客氣,倒也并不勉強。

  這一路上,陸遠的武功用一句話形容,那就是“于無聲處聽驚雷”!因為在船上伸不開腿腳,就能丟一根船槳進海里,然后直接睡在船槳上,第二天衣服都沒有濕…新人都覺得,能蹲在船槳上漁獵,那睡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些羨慕而已。可是把她和張春霖嚇的不清,有意識和無意識能一樣么?衣服都木有濕又是怎么做到的?他們也實在想不出,在主神空間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主神空間,能飛的人大把,輕功高絕的也不少,可是能做到這樣自然而然、舉重若輕的…抓破頭也想不出來。

  這是當然,這其中的區別,陸遠自然不會去解釋清楚。自己練出來的力量,用一分還是一厘,全都是自己掌握。越是功夫精深,對力量的掌握也越是精細。主神空間強化出來的那些武功,用出來一個個排山倒海、飛沙走石,大半的功力都空空浪費了。誰能告訴我,降龍十八掌為毛要捏幾條龍形氣勁?六脈神劍明明是陰人的無形劍氣,偏偏搞的像激光劍一樣…

  而且主神世界強化出來的技能,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講理。抓不住肩膀就用不出投擲技能?那你抓胸口不行么?那照襠下來一腳不行么?不行,技能判定失敗…最可笑的是,最后的出來的傷害其實不是使用者造成的,他只是用出來這個技能,然后主神一計算,啊呀,技能成功加上力量加成加上xxx,最后造成了263點傷害,于是承受技能者受到263點傷害。這個傷害跟是否骨折、內臟破裂無關,和失血過多、腦震蕩也無關…扯淡么這不是。

  可陸遠現在最怕的也是這樣的主神世界,一個萬劍訣下來,碰個衣袖子和插腦門子上都扣你200血,陸遠哭死在廁所,還能不能科學一點兒了!?所幸娜娜似乎有意的規避了那樣的世界。

  “那個…其實我姑父的大姨的二舅的外甥的鄰居的同學的哥們兒的老婆就住在圣多明各,急著邀請我過去…”陸遠搓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眾啞然,連原本想勸勸的程于月都捂臉,你要多無恥才能將瞎話說的這么光明正大啊?

  蔣莞訕笑著還要繼續勸說,被張春霖擺擺手阻止了。

  “要走也可以,”張春霖站了起來,此刻他又換上了他那身青色的長衫,用符篆清理的一塵不染。張春霖左手一扶,劍匣很是瀟灑的轉了半個圓圈,橫著被他捧在手里。他的右手不知道在哪里一按,“咔塔”一聲,匣子蓋兒向一側彈開,露出一把沒有劍柄,僅有三尺劍刃,明亮如秋水的飛劍來。“問問我的劍!”

  剎那間劍光耀眼,一道長虹劈向陸遠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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