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了一個零環的法術“修復術”,收到了一個被扣掉零積分的提示,這讓陸遠明白,主神還是嚴格執行著“在劇情世界使用非技能法術,將被扣除環數等級x1000分數!”這條規定的。這個提示就是告訴他,不是不扣分,只是零環法術,扣零分而已。
但是你要是因此,就大肆的揮霍零環法術,那就大錯而特錯了!整天面對著娜娜的陸遠比契約者們要明白得多——主神可不是什么電腦程序,挑釁主神的底線絕對是最作死的行為——主神制定規則,主神修改規則,但主神從不遵守規則。
陸遠和程于月屏息的靠著拐角過道站立著,拐角的另一邊,一個精壯的水手正躡手躡腳的往回走著,顯然,這是一個想躲過上面戰斗的水手。可惜他剛一轉彎,一只鐵掌就切在他的咽喉上。程于月目定口呆的,看著陸遠干凈利落的將一名水手制住,然后拗折手臂,鎖腕奪刀,摘卸關節,最后十字鎖喉將水手勒入昏迷…整套動作兔起鶻落,明明兇殘暴虐卻不帶一絲戾氣,舉手投足宛若跳舞一般優雅。
這就是殺手?簡直就是把殺人變成了一門藝術!程于月很吃驚抬手想說話,“你…啊!!”,卻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塞在手里的彎刀嚇了一跳,自己居然一直握著比劃?“刀!刀!怎么會在我手上?!”
“我塞給你的!”陸遠沒有抬頭的回答道,他手上絲毫不停,從上到下將水手剝了一個精光。將衣服堆在一起。提著幾乎的、完全失去戰斗力的男人遞到程于月的面前,“殺了他!”
“啊!我?別過來!我…嗚嗚。我有刀!”程于月再堅強,也不過是個都市的普通白領,讓她殺人?!她哆哆嗦嗦的拿著刀,鼻涕眼淚的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你,你怎么逼我做這種事情。嗚嗚,殺手就了不起么?!”
“你要殺五個人才能完成任務!而且…這是個奴隸販子對吧?“看到程于月呆呆的點頭,陸遠繼續說道,”買賣同類,是人類最大的原罪。當你必須殺人,卻又不想濫殺無辜時,殺奴隸販子和販毒者準沒錯!這種人每減少一個,都能讓世界更加美好。”陸遠隨手把那個人丟在過道上。自己抱著一堆衣服進了旁邊的艙室。
想要幫幫這個女人,除了因為她長的夠漂亮、身材夠火爆之外,還有老陸許久不見白領ol的親切感。有了安妮和丁沐沐之后,陸遠沒心思再往神國領人,以后科研上有珂雪、沐星和“黎明”女,穿越世界獲得資源有自己三個人,這個小團體已經基本成型,在徹底穩定之前。不宜貿然擴大。何況自己的幫助也很有限,無非是把該說的話說完,剩下就要看程于月自己的選擇。
如果她真的不敢動手。那陸遠接下來唯一會做的事情就是保證她的安全,將她完整的帶回去,之后就不再過問。
這身水手的服裝,看起來就像一對花里胡哨的破布垃圾。如果仔細的觀察,還能分辨出來皺巴巴的,亞麻的海王衫。繡著詭異花紋的坎肩,皮質的長褲和高沿靴子…幸好看起來還算干凈,陸遠強忍著上面的味道將衣服穿上。當然,關于水手用尿洗衣服這種事情…不要去想就對了!不去想,不去想…
“嗚嗚嗚”出門之后,就看見程于月蹲在過道上,用袖子堵著嘴壓低了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的哭著。可她的手依舊緊緊的攥著那把彎刀!而在地上,那名水手喉嚨上破開一個大口子,瞪大著眼睛死掉了。
“走吧!”陸遠面無表情的將海盜的尸體丟進邊上的艙室,領先往前面走去。程于月用力的擦了幾下眼淚,拿起刀默默的跟在后面。
“他們都是奴隸販子,對么?”走了一段路,如果不是陸遠感官敏銳,他幾乎沒有聽到程于月低聲說的問題。
“當然,我們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證據。”陸遠示意程于月貓下腰,兩個人一起矮著身子躲在一堆貨物后面,慢慢的向前走,“這個時代在加勒比海生活的白人,至少一半都死有余辜!他們即使沒有參與奴隸貿易,沒有屠殺印第安人,也是在這些骯臟的財富上吸血的臭蟲。沒有使用奴隸的種植園,沒有血腥屠殺印第安人,掠奪來的黃金和白銀,就沒有加勒比海的畸形繁榮。”
“嗯”,程于月低低的答應著。
陸遠一個輕跳,越過一堆木桶,將藏在貨物后面的一個瘦弱的水手一拳打昏,然后再次利索的撥下了這個人的衣服。“殺了他!然后換上那套衣服!”說完,陸遠自顧自的開始翻檢這里面堆放的物品,本以為藏的這么隱蔽一定是好東西,結果都是一些鐵釘、角版、帆索之類的物資,看來剛剛打昏的竟然是一個木匠。
等到他回頭的時候,程于月已經臉色平靜的殺掉了那個人,并且換上了他的衣服。現在正在將自己的長發用海王巾包起來。女人接受環境的能力還真是強!或許將來會把男人這個物種整體淘汰掉。
“習慣了?”陸遠問道。
“嗯!”她面無表情的收拾著,“既然一定要殺五個人,那么奴隸販子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有你幫著我適應這個…我已經夠幸運的了。”她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說下去,忽然鼻子嗅了嗅,皺著眉頭罵了一句,“見鬼,這衣服上什么味道!”
“啊,你知道…遠洋航行…水手…缺少淡水…”
“明白了,幾個月不洗澡的混蛋!”程于月低聲的咒罵著。陸遠攤手,雖然你猜錯了,但是…總比知道是用尿清洗的要好。
“幫我剪掉吧!”怎么都弄不好。程于月一咬牙,一手挽著長發。把刀遞給了陸遠。“為什么要減掉?你長發的樣子很有知姓美,先留著吧。”陸遠過去,拿起她的長頭發,學著經常需要戴頭盔的安妮的式樣,挽了一個“騎士節”。然后順利的包上了海王巾。
“你喜歡?那就先留著。”程于月如此說道,兩個人沒有再多說什么。
大船的搖晃漸趨平穩,頭頂方向的戰斗聲開始向著對面的船只移動。而且在過道上,陸遠帶著程于月幾次躲開了一些抱著木板的人,他們都是去修補貨倉那個大窟窿的水手。
這意味著,留給契約者們的時間已經不多。
突然爆發的海戰,宛如天外飛來的一發炮彈,盡管滿滿都是惡意。依舊可以看成是主神給契約者改變自己身份的一個機會。
是逃跑,是選擇協助進攻的西班牙海軍,還是選擇幫助英國人,這些都是可能的道路,必然會導致不同的結果。當然,如果什么都不做,靜靜的準備開始做奴隸的生涯,那也有可能獲得最高成就——從奴隸到將軍。像葉子這樣有著主角名字和背景的家伙。建議嘗試一下。
因為已經和大部隊失散,陸遠不知道其他人會做出什么選擇,他只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帶著程于月向船長室前進。
按照陸遠的估計,船長這時候一定在甲板上指揮戰斗,那么船長室這時候應該是空的,或許能從里面找到些有幫助的東西。路上再次解決掉了兩個水手,收獲了一把燧發短槍和一把短刀。程于月找到了一套相對干凈些的衣服,想了想卻沒有換上去。
“教我怎么做!”看到前面又來了一個水手。躲在拐角的程于月咬著牙說道。每個人五個名額,陸遠將前面四個都讓給了她,那么現在這個或許就是最后一個。之前陸遠教了她怎么刺才不會讓血噴到自己身上,怎么裝填和使用火槍,現在程于月終于下定決心,自己必須學會親自上陣!陸遠不可能永遠幫她準備好。
“過去和他說話,讓他看背后,然后扣扳機。”陸遠將裝好火藥和彈丸的燧發短槍遞給了她。主神還是為契約者們解決了語言的問題的,否則在這個英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等七八種語言混雜使用的加勒比海,簡直寸步難行。“相信我,其實很簡單。”
程于月閉著眼睛默念了幾句,猛的睜開眼睛,大踏步的向著那個水手走了過去!
“你!站住!”程于月大聲的喊著,神色嚴厲的走過去。這種呵斥員工之類的事情,我最擅長了!
果然,水手顯然被面前這個,長得漂亮的過分的水手給鎮住了。這個時代的加勒比人,甚至是歐洲人,普遍都過著不怎么好的生活。所以他們往往皮膚黝黑、暗淡、未老先衰、色素沉積嚴重,水手尤其嚴重!暴曬過度的皮膚、蓬亂糾結的頭發和大黃牙,就是水手的三大特征。看著眼前這個比船上還皮膚白皙,一副頤指氣使、旁若無人的樣子。他不由的就老老實實的站好,還特意彎下腰,將自己縮到和程于月的個頭差不多的程度。
“誰讓你亂跑的!”程于月皺著眉頭,很嚴肅的問道,目光像冷電一樣上下打量著水手,看得他渾身發毛,總覺得粗大事兒了!
“隊,隊長,讓我去送信兒…”程于月越嚴厲,他就越怯懦,明明沒做錯什么事情,也一臉心虛的樣子。
“那你跑什么?!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那個人是你們隊長么?我得問問他!”程于月指著他身后空蕩蕩的過道問道。
“啊?”水手不由驚訝的轉過身,像后面看去。
程于月很得意的抽出燧發短槍,指著水手的后腦勺,“咔塔“一聲,扣動了扳機!陸遠說過,一定要果斷,絕對不要有任何耍帥、嘴炮等行為,這些可以等他死了,對著尸體說!
“呲”短槍的鐵槽里冒出一股黑煙…聽見響動,水手猛的轉過頭來!他先是震驚的看著這把指著他腦袋的短槍,面孔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陸,陸遠說過,這個,這個叫什么來著?臭,臭了…
“看什么看!”程于月瞪大了眼睛!可惜,這次沒用了。水手嘿嘿的冷笑著,刺啦一下拔出一把大彎刀來,“居然敢耍我!”兜頭一刀劈了下來,程于月下意識的下蹲躲開,哪想到隨即小腹上挨了重重的一腳,把她直直的踢飛了出去。
“呃”程于月抱著肚子慘叫著,那種劇烈的絞痛似乎是把腸子扭起來!這要是男人,直接就交代了。可陸遠呢?殺手呢?為什么不來救我?看著水手拎著大刀走過來,周圍卻沒有任何動靜,那人明明可以輕松的解決眼前的小嘍嘍!是我太弱了么?是他厭倦了保護我么?程于月終于心灰若死!那個男人…把自己丟下了。
她閉上眼睛,強忍著不讓淚水滴下去,卻不由自主的想起臨死前的事情。
明明自己只是代替總裁下發辭退信而已,那些都是他作出的決策,可他們恨的卻是自己!他們惡狠狠的說著“臭娘們兒,你以后走夜路小心些!”本以為是一句氣話…本以為是法治的社會…本以為不會那樣!當自己被堵在小巷子里的時候,如果手里有一把槍!我一定打死那個王八蛋!
她含著淚睜開眼睛,看到了水手呲著大黃牙,近在咫尺的獰笑。程于月覺得委屈,和無比的怨恨!你們為什么要逼我!你們還要殺我幾次!她細長的指甲摳開了一發紙殼彈的藥包,火藥被顫抖的手撒的到處都是!她顫抖著舉起槍,對著那張獰笑的臉,直接再次扣動了扳機!別說話,別做多余的事情!直接開槍!
“咔塔!”燧石敲打著鐵片,濺起的火星點燃了手上殘留的火藥,也點燃了槽鐵里的火藥。程于月雙手牢牢的握著槍把,毫不在意火藥對雙手的灼燒。
“轟!”的一聲,她用盡全力頂著那股后坐力的沖擊。事情結束了,幻想也結束了,她慢慢松開發木的雙手,讓發射完的火槍掉在了地上。可陸遠呢?
面前,那個水手帶著憤怒的表情,緩緩跪倒,他的胸口被鉛彈開了一個小孔。尸體倒下,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陸遠。
“恭喜你,獨立了。”
陸遠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