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發了呆,而隨隊趕來的頭兒也跟郝三一個樣,簡直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六十多個手下,而且還是個個拿了棍棒武器的手下,居然被一個赤手空拳的對手盡數,敗得如此狼狽!
也不知道對方這個人是不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因為交手那一剎那,那個區域都被卷揚起來的塵土包圍了,根本就沒有人看得清楚是什么情況!
準確的說,沖上去的是六十四個人,大約就是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在塵土飛揚中,六十四個人全部就給魯懷玉并喪失了再攻擊的能力,倒了一地,有的手斷,有的腳折,沒有一個還是好的!
兩輛轎車上下來的有七個人,為首的是郝三上前匯報過的那個中年男子,此時,他們都呆怔住了!
六十四個手持鐵棍鋼管的打手全部給,剩下他們七個人發著呆,發過呆后又看了看一臉肅殺表情的魯懷玉,他們沒有一個敢上前去面對他,無論他們再怎么囂張,卻都是明白的,要論打架,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如剛剛上去的那一群打手!
那六十四個人都沒起作用,剩下他們七個又有什么用?
且不說這七個人被這個情形弄呆了,其實最害怕和吃驚的卻是郝三那三個人,因為他們是一心指望援兵來,但是大批的援兵來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比他們三個之前被李軍一個人揍了一頓時的震驚更大更強烈,一個人打贏三個人并不奇怪,但一個人把六十四個人打成這個狼狽樣,那是什么概念?
拍電影還是演戲?
郝三可是明白得很,這既不是拍電影,也絕不是在演戲,因為有他親自在內,援兵也全是他認識的同伙,也不可能會幫著別人來演戲,即使演戲,恐怕也不會有哪個會讓自己的手腳被打折去配合演戲吧?
魯懷玉往前走了一步,來支援郝三還剩下沒受傷的那七個人禁不住都退了好幾步,魯懷玉簡直就像一個“屠夫”一樣令他們顫栗恐懼。
雖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魯懷玉是怎么在那么短時間中他們的,但看那散落一地的鋼管鐵棍無不是彎的曲的,就像被大鐵錘重力捶彎曲了一般,看到這個情形,他們就更驚恐了!
發呆的人中,郝三到底經驗更強一些,腦子中忽然想到,這事情只怕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簡單,先打傷他們三個的那個人,剛才這個更兇悍的人,還有碾車的少年,從頭到尾他們都沒露出過一丁點害怕的表情!
再想想看,那個碾車的少年還一味要他打電話搬救兵,之前他是壓根兒就沒想這個問題,現在援兵來吃了大虧后就忽然想到了,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那個少年敢叫他打電話搬救兵?
人家這是故意要他們叫人來挨打的呢!
想到這兒,郝三就感覺到一陣真正的恐懼!
忽然間又有汽車的聲音傳來,郝三等人還以為又是他們更多的援兵來了,扭頭望過去,只見來路又是一片煙塵,有十幾輛車子開過來。
郝三等還真以為也盼望是援兵,不過等到十幾輛前前后后的到了后,車子上的人一下來,他們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他們的援兵。
來的人有男有女,絕大多數人手中都拿著攝像機,背著小背包,一看那個樣子,郝三就知道,這些人是記者!
楊帥看到來的人當中有陳奇,但是沒有朱學才,不過這不奇怪,陳奇來就肯定代表了朱學才,而朱學才到底還是不想跟天越公司太過明顯的“干”,這事是脫不了干系,但他還是不想做到完全撕破臉的程度。
其實在記者來后,朱學才估摸著時間就給潭州市打電話了,把這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匯報,當然,有些不能說的他還是不會說,在匯報中,他也隱隱約約的提了楊帥背后喬明珠的那層關系。
對方一聽就明白了,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
郝三這邊,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后,他們干的都是違法犯紀的事,如果對付的是普通人或者身份地位比他們低的人,那也罷了,但如果對方是身份地位以及影響力都高過他們的人,那這就會出大危險!
如果郝三他們干的是有理由的事也還好,凡是有個理講,哪怕面對是身份更高的人,那總是好過無理,有理總是好事。
但現在他們根本就是干的無理的事,強行要銷售給對方劣質建材,又強行開車堵路阻攔人家的工程施工,再又派了幾十個打手混混去打人,這些事哪一樁能見得人?
偏偏對方又是來頭更厲害的人,把柄被對方抓在手里不說,又給媒體記者把事情捅了出去,這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想私下里講和挽回都沒有機會了!
猶豫之后對朱學才的話語就變了,要他看著辦,該處理的就處理,一切按規章制度來。
朱學才只有苦笑,他上頭只會跟他說這種“大義凜然”和“大公無私”的話,當然,怎么理解和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實際上朱學才也只能曖昧的去解決這個事,不過對朱學才真正的意圖來講,這個作用也算真正起到了,準確的按著楊帥的猜測進行著,那比之前他不愿意跟天越公司的人撕破臉直接面對的情況就要好得多了!
其實朱學才也更明白,上頭還是受到了被媒體知道后的那種壓力,再說楊帥背后有喬明珠的“影子”,這同樣也會給他上頭帶來無比的壓力,兩相夾擊下,所以他的上頭才會說這番話了,要不是楊帥有喬明珠的背景,二來沒有媒體泄露,那這次的通話就肯定是另一種結果了。
畢竟也因為是媒體把消自己已經泄露出去了,所以怎么處理,也是比較“困難”一些,花了一個下午,朱學才才把這件事完全擺平,以青山縣的名義在省城晚報上登了一則說明,說明了這并不是天越公司的本意,而是三個“臨時工”假借天越公司的名義對青山工業園項目進行敲詐,結果發生了這些沖突。
天越公司也馬上進行了處理,把這三個“臨時工”進行了開除,再送交機關處理,其結果自然就變成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兒也確實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郝三那一伙人都送醫治療,然后把郝三等三個人“移交”派出機關過了個形式,最后還是因為有傷在身,只罰了幾百塊的罰款就算完事。
這個事件雖然是小事化了,但在青山乃至潭州的圈子中影響卻很大,誰都知道天越公司向青山縣工業園伸手被狠狠打擊了!
以天越公司的名頭都吃了這么大的虧而不見再出頭搞什么動作,這就給其他想對工業園伸手的人一個相當大的jǐng告!
這就等于是告訴他們了,誰還想對青山工業園伸手的人,那就得量一量他們自己的能耐,比天越公司又怎么樣,若是連天越公司都比不了,又什么資格去招惹工業園?
而且再想一想,天越公司六十多個人被打得傷殘住院,一輛六七十萬的奧迪車被碾成了廢鐵,這幾乎就等于在天越公司背后那個人臉上狠狠煽了幾耳光,而丟了這么大個臉后,天越公司背后的人居然一聲不吭,認栽認罰,這也幾乎等于給李長江的長江建設涂了一層金光!
最高興的人當然莫過于李長江了,郝三一伙人送醫院治療后,他則在工地上指揮施工,工地照常運行,天越公司徹底退縮了,也不用劣質建材,也沒有人再來找茬。
李長江最喜歡干的就是這種“純工程”,不受任何人和任何事的影響,這工程就干得踏踏實實的,其實他還是相當省心的,外事有楊帥給他遮風擋雨,雖然楊帥說公司的事他不管,也不派人來“監視”,完全放手給他,但如果公司遇到困難,尤其是像這種來自于外部的困難,楊帥還是會出手處理。
在工地公司的臨時辦公室中,楊帥和李圓圓聊著天,李軍和魯懷玉在外邊抽煙閑聊,而李長江則是忙碌不堪的處理事務。
好不容易才松懈了些,李長江又疲又渴,自行去飲水機邊倒了水喝,一連喝了兩大杯,抬頭一看,望到楊帥和李圓圓時不禁一怔,這才想起他們還在這兒!
“少…小楊,圓圓,我這都忘了你們都還在這兒了,這…餓了吧?”李長江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是工作得廢寢忘食忘了饑餓,但一想起來后,頓時就覺得肚子餓得實在狠了,趕緊從褲袋里摸了一把錢出來,看樣子零的整的一起有四五百塊吧,全部都塞到李圓圓手中。
“圓圓,這些錢你拿著,趕緊跟小楊一起回去找個餐廳吃飯吧,可別餓壞了!”
李圓圓有些心疼的說:“我有錢,爸,你又不是鐵打的,你不餓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李長江笑著擺擺手說:“不用,我去餐館耽擱時間,工地上有伙食,我就在工地食堂吃,省時省事,你看我這兒事都堆滿了,都恨不得一天能干兩天的事,哪有時間還跑別處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