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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是一個大噴子

  “嘩…”最后一本書掉在了地上。

  景哥兒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累死他了,怎么說他也是修師修為,但光是撿書都差點累趴下,“找到了嗎?”

  呂辰搖搖頭,這么多書,但關于南明不死火山的記載半點也沒有。

  呂辰的眼光瞟向了圖書室的一角,那里有一個向下的梯子,并且有結界存在,那個地方就是通往光輝學院真正收集秘藏的地方,只可惜景哥兒的權限不夠。

  這時,外面一陣嘈雜傳來,幾十個學子同時竄了進來,這間不算小的圖書室瞬間變得擁擠了起來。

  景哥兒的臉色變了變,然后揚起了頭,一副高傲的紈绔之氣顯露了出來。

  鄧老頭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么。

  “少商景,你還真有臉面來學院?”幾十人中,有三人走了上來。

  “我為什么不能來?我爹每年給學院捐贈的錢砸都能砸死你們,你們今天的飯錢說不定都是我爹出的。”景哥兒大聲道,但中氣并不足。

  鄧老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越混越回去了,連原本徹徹底底的紈绔之氣都弄得不倫不類。

  “你…”打頭的三人明顯梗了一下,他們也是世家子弟,可不需要什么接濟,但學院之中的確有不少人受過少商府的恩惠。

  三人向前跨了幾步,然后大聲道:“少商景,在這落日城中你也是有名有姓的人,作出的承諾難道是放出的屁不成,我們三丈之內豈有你的位置,還不滾開。”

  景哥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指緊緊的掐進了肉中,他景哥兒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少商景,沒有聽到我們的話?虧你還是少商姬的哥哥,臉皮已經厚到了可以無視一切了嗎?”三人大吼,后面更是一群人指指點點,滿臉鄙視。

  景哥兒滿臉通紅,又是如此,和幾年前一樣,在這些人面前,他就如同一個小丑,被掛在墻上,任人嘲笑。

  “景哥兒,人不能無信,既然是你賭斗時親口許下的承諾,那么就必須遵守,退后三步。”這時,呂辰的聲音從后面飄了過來。

  他是什么人?眾人這才發現站在景哥兒旁邊的呂辰。

  原本滿臉憤怒羞愧的少商景突然安靜了下來,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孤孤單單只能獨自承受羞辱的景哥兒,幾年前,在那種情況下,無一人站出來哪怕為他說半句話,但現在,他不是孤單的,他也有朋友。

  景哥兒向后退了三步,周圍一片訝然,連鄧老頭都無比驚訝,這人讓少商景退步,而少商景真的退了,飛揚跋扈,哪怕耍賴都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景哥兒聽從別人的話退讓了?

  周圍一片安靜,然后嘩的討論了起來,這怎么keneng?他可是少商景,哪怕面對數名導師三百學子都不讓分毫的景哥兒,落日城的第一紈绔因為別人的一句話退讓了。

  鄧老頭來了興趣,認認真真打量起呂辰,大白天的居然蒙著面,有些奇怪,恩,這衣服好像是少商府布店的鎮店之寶寒蠶白玉袍嗎?這些飾品也是少商府店鋪的奢侈品,這人不僅與景哥兒有關系,恐怕跟少商府也有莫大關聯,只是這樣氣質的學子自己怎么沒什么印象,真是奇怪了。

  “現在景哥兒已經遵守承諾退出了你們三丈以內,各位還有什么事?如果沒有請保持你們光輝學院學子的風度,不要打擾我們。”呂辰看著還有些沒回過神的三人說道。

  “不行,少商景辱罵導師,性格又頑劣不堪,實力也不怎么樣,是我們學院的恥辱,他必須滾出學院。”

  “對,他怎么配作少商姬的哥哥,簡直就是恥辱,滾出去…”

  “滾出去…”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不zhidao圍了多少層,這個圖書室恐怕迎來了它有史以來人數最多的一次,一片雜亂,景哥兒的手有些不自主的發抖,這就和當年他離開學院時的一幕一樣,沒有一個人承認他,將他隔離在所有人之外。

  “夠了,這里是看書的地方,豈容你們胡鬧。”鄧老頭見事情有些收不住了,喊道,然后無奈的搖搖頭,這事都過去幾年了,沒想到情勢一點都沒有改變。

  “他也配看書?自己看不懂就說狗屁不通?他不僅侮辱導師,讓別人zhidao他這樣的人竟然是我們學院的學子,那才是侮辱。”意外的,竟然有人不顧鄧老頭的勸阻大喊了出來。

  “對,就是學院的恥辱,必須趕出去。”

  周圍又是一陣喧鬧,比剛才更多的人,更大的聲音。

  “哈哈…哈哈…”突然,呂辰大笑了起來。

  周圍慢慢安靜了下來,看向這個在他們情緒高漲卻狂笑出聲的人,他笑什么?有什么值得笑的?

  “真是可笑。”呂辰停下了笑說道,臉上突然變得有些冰冷,“你們就什么都懂了?看得懂幾篇圣賢之文就了不起了?在我眼中,像你們這樣步步緊逼,不知理解謙讓,事事做絕的人還不如懵懵懂懂過一輩子的普通人,真不zhidao你們學的東西是不是都到狗肚子里面去了,你們的導師難道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給你們講知識還不如去講給那些畜生聽。”

  什么!他竟然敢侮辱他們,而且還是當著他們數百人的面口出如此污濁之言。

  “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教訓我們!”

  “就是,和景哥兒在一起,還能好到哪兒去?”

  “呵呵。”呂辰冷笑一聲,“剛才景哥兒已經遵守承諾退讓,但你們卻步步緊逼,不肯罷休,請問,景哥兒和你們有多大的冤仇?這就是你們導師教的道理?這就是你們這些什么都懂的人做得出來的事?你們這樣的懂比起不懂就高尚了很多?”

  “學院既然沒有開出景哥兒,那么景哥兒就還是學院的弟子,學院的導師也在這里,都沒開口說一句要趕他走,你們就能替學院做決定了?你們比學院還大?你們算個什么東西能左右景哥兒的去留?”

  “以三百人敵一人,你們就贏得光榮了,你們敢不敢出去說上一聲,你們三百人曾經的非凡戰績?看看整個中州的人是嘲笑景哥兒還是嘲笑你們。”

  “看你們其中一些人的年齡遠遠大于景哥兒,景哥兒幾年前才多大?你們贏了他心里就特別舒服了?是不是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還是…”

  呂辰停了一下繼續道:“還是因為,他是你們學院第一天才的哥哥,所以贏了他能滿足你們心中變態的虛榮感,是真的因為替導師抱不平才如此不依不饒,還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們捫心自問一下。”

  呂辰向周圍看去:“那些起哄的學子,看你們的衣著,各個階級的都有,聽說少商府經常支助你們,你們的心就不羞愧嗎?你們的臉就不覺得紅得發燙嗎?養一只狗都zhidao感恩的叫兩聲,而你們這些飽讀圣賢書的人又在干什么?幸災樂禍還是落井下石?”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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