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沉吟良久,心想,看來旁人已經無法救了,只有他自己修習九陽功,方能以至陽化其至陰。但是當時覺遠大師所傳授的九陽神功不全,自己這些年苦苦專研,也明白三四成,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先不管了,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多活一日是一日了。
當下把九陽功的口訣和練法都交了他,可是九陽功的練法及其繁復,初步練法是大周天搬運,使暖暖的一股真氣向任、督、沖三脈然后分兩支上行頂門,…可是到了歸向丹田的時候,張無忌怎么也完不成氣沖丹田歸元,張三豐把了把脈說道:“哎,完了,現在九陽功也沒法練了,這該這么辦才好呢?”
“師父您是說晴天現在不能練功了,”宋遠橋問道。
“不錯,無忌現在無法氣運丹田,可是什么武功不氣運丹田歸元呢,”張三豐嘆道。
“師父那怎么辦呀,五師哥到天鷹教到現在還沒回來,無忌難道只能等死嗎?”殷梨亭說道。
“哎,為師現在也沒辦法了,本來以前還寄希望于九陽神功,現在丹田都被寒毒侵入,無法練功,只能現在把丹田的寒毒給逼出來就行了,可是功力已經產生效力,只能寄希望于藥物了,聲谷給你師哥傳信讓他趕緊回來,”張三豐說道。
“是的師父,可是信中要告訴師哥真相嗎,”莫聲谷問道。
“嗯,先不要告訴他,先讓他回來,帶上素素,”張三豐說道。
這時晴天說道:“要不我把紫霞神功的一些運氣方法,告訴無忌,張真人我們再試一次”。
“你是說我把功力運到你身上,然后你把紫霞真氣渡于無忌。無忌在運用紫霞的運氣法門消化,再練九陽功沖擊丹田里的玄冥寒毒?”張三豐問道。
“嗯,不錯,我不知道行不行,但是總比沒辦法要好吧,”晴天說道。
“可是紫霞神功是你們的不傳之秘,給無忌這有點兒不好吧,”宋遠橋說道。
“哎,那總不能我看著他死吧,再說一點兒練氣法門也沒事的,我師父不會怪罪我的,”晴天說道。但是心里卻想道,一點兒紫霞秘笈的練氣法門就是都告訴你們也無妨,又不是紫霞神功的心法,老子總不能見死不救呢,誰讓自己是長在紅旗下呢。
這時只聽宋遠橋說道:“那多謝小兄弟了,日后我武當必有重報”。
“不錯,遠橋、蓮舟你們以后記著晴天的好啊,那晴天你就先把口訣告訴無忌,遠橋我們先出去吧,”張三豐說道。
晴天將運氣之法告訴了張無忌,然后照著晴天的方法來沖擊閉塞的丹田,可是照樣無用,可是無忌的臉色好了很多,如此運功一個多月,張無忌能漸漸的下床走了。
而張翠山夫婦還沒回來,莫聲谷派人去問,天鷹教主殷天正卻說張翠山夫妻已經回去了,眾人以為是在路上耽擱了,可是又等了月余,張翠山還沒回來,而張無忌還是那樣,不管張三豐和晴天如何運功,玄冥寒毒還是閉塞在丹田,像寄生蟲一樣蜷伏在丹田,不肯出來。
這時無忌說道:“看來是沒辦法了,只能用藥物來治了”。
“可是,沒聽說什么醫者能治玄冥寒毒呀,”張松溪說道。
“嗯,我倒是知道有個一人或許能治,只是相距甚遠,怕是要無忌自己去了,”晴天說道。
“哦。小兄弟,你快說,是何人,”殷梨亭問道。
“他是明教中人,在江湖上很有名,叫蝶谷醫仙胡青牛,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晴天說道。
“胡青牛?是不是還有一個外號叫見死不救,”張松溪問道。
“不錯,就是他,除了明教中人,別人就是把金山、銀山搬過去,他也未必肯救,”晴天說道。
“我們去了,他肯救嗎,無忌又不是明教中人,”莫聲谷說道。
“怎么就不行,無忌可是白眉鷹王的外孫,是金毛獅王的義子,也算是多半個明教中人吧,他連魔二代都不肯救,那他肯救誰呀”,殷梨亭說道。
“哎,小兄弟你覺得可靠嗎?”張松溪問道。
“如果素素姐帶著無忌去的話,肯定行,要是其他人去的話,那就不一定了,對了素素姐怎么還不回來?不會出事了吧?”晴天問道。
“出事,不可能吧,五哥和嫂子走的時候,已經把真武七截陣都練熟了,如果萬一不敵,自保也足以了,這還能有什么事兒?”殷梨亭說道。
“那如果是朝廷的人那”晴天想了想說道。
“朝廷?他們為什么這么做?”莫聲谷沒心沒肺的問道。
“七弟,他們肯定是為了屠龍刀,”俞蓮舟說道。
“屠龍刀?難道他們也知道屠龍刀的秘密?他們是為了得到郭大俠的武學和兵法”莫聲谷說道。
“這個嗎,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是吧?他們怎么可能知道?”晴天說道。
“好了,你們先別說了,趕緊的下山找找翠山和素素吧,都五個月了,說不準還真出事了,你們都出去的時候結伴而行,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張三豐說道。
“師父,我們都出去了,那無忌怎么辦呀?”宋遠橋說道。
“為師親自去蝴蝶谷,會會那個胡青牛,”張三豐說道。
宋遠橋急聲道:“師父,弟子去吧,您老人家怎么能親自去呢?還是我去吧?”
“對呀,師父您怎么能去呢?還是我們去吧,”俞蓮舟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說著同樣的話,吵著要去,這時張三豐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別爭了,你們去有可能被敵人所乘,為師去能夠安全點兒,”張三豐說道。眾師兄弟你看看他,他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只好作罷。
第二日張三豐帶著張無忌和晴天下了武當山,這日行到了漢水之畔,三人準備坐船過江,船到中流,漢水波浪滔滔,小小的渡船搖晃不已,張三豐心中,也是思如浪濤。
這時晴天說道:“張真人,無忌,等會兒過了江,我就要回華山派了,無忌你要保重,你放心你肯定會沒事的,說不準你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了,心想:卻在想張無忌哪能這么快就死了,倚天里經過那么多的苦難,像打不死的小強,最后會越來越好。
張三豐正想說話,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江面的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很顯然呼叫之人內力不弱。
晴天心下冷笑,暗道:“誰敢如此大膽,要張三豐留下孩子,難道不想活了?”抬起頭來,只見兩艘蓬船,如飛的劃來,運功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上坐著一個虬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好像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后面一艘船身較大,舟中站著四名喇嘛,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眾武官拿起船板,幫同劃水。
那虬髯大漢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沖丈余,但后面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近。過不多時,眾武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而來,嗚嗚聲響。
晴天心想:“原來他們是要那虬髯大漢留下孩子。”這時晴天動了俠義心腸,便看向了張三豐。
而張三豐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殘殺漢人(倚天里有說過),不等晴天說話,當下便把張無忌交給晴天,向搖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上去。”
那艄公見羽箭亂飛,早就嚇得手酸足軟,拚命將船劃開尚嫌躲避不及,怎敢迎將過去?顫聲說道:“老…老道爺…,您…您糊涂了。”張三豐見情勢危急,一把奪過艄公的櫓來,在水中劃了兩下,蓬船便橫過船頭,向著來船迎了過去。
這時猛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只見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虬髯大漢大驚,俯身去看那小孩子,肩頭和背上接連中箭,手中木槳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時不動。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虬髯大漢兀自不屈,奮不顧身,拳打足踢,竭力抵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