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焦獄界。
羅剎魔主依然坐在屬于他的王座上,但手下,卻只剩下文贏。
整個焦獄界不見一個鬼兵,天空也不再有濁氣降下來,那些濁氣,似乎在往上升騰,不知通向何方。
文贏抬頭觀察了許久,忽然說道:“圣主籌謀這一天那么久,終于到了快要實現的時候了,飛仙蕭南離之流,論頭腦,實在比不上您的一根指頭。”
羅剎依然是一臉酷冷,聞言冷笑:“飛仙的層次太淺了,限制了他的眼光,如果他能看到不同的風景,怎會甘愿去死。”
“是,他終究不如您,您只是略施釁,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文贏笑道。
“略施釁?”羅剎目光森然,“你太看不起飛仙,也就是看不起本座。本座跟他是多年的對手,也是本座唯一承認的對手,你這樣評價他,把本座放在何地?”
“屬下該死!”文贏心里一跳,慌忙跪倒。事實上,他已經有所預感,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歸于虛無。
“飛仙不愛算計而已。”羅剎語氣漸緩,“蕭南離持他在手,一擊就破了三圣的龜殼,殺他如砍瓜切菜,你們都只看到蕭南離的強大,自然不知道,如果不是飛仙,三圣還有一戰之力,就算是方山蓬萊,也未必制得了三圣,你還覺得飛仙很弱嗎?”
聽起來,羅剎好像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但其實不是。他跟飛仙斗了那么多年,還真沒贏過一次。
“我們走的是不同的道路,”羅剎繼續說道,“他個性孤高,不喜與人親近,所以瘍自己當對手;我跟他不同,我瘍與全世界為敵,追尋無量的腳步”
說著,突然出冷嘲:“他以為戰勝自己,便是無量,可笑。無量便是無量,無量是一種道,是大道的終點和起點,不是虛無的概念,更不是別的什么”
“今天,您的夙愿終于要實現了。”文贏勉強笑道。
羅剎斜睨他一眼:“若是鬼剎還活著,你覺得他會制定什么樣的計劃?”
“屬下不知。”
“三個原罪當中,最聰明的其實是豐音,本座一直以為,她會活到最后。”
羅剎看著文贏,沒來由生出一絲厭惡:“你知道嗎,豐音比你們聰明在什么地方。”
“屬下不知。”文贏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心里充滿悲哀。
羅剎淡淡道:“她雖為本座辦事,但她為自己而活,就算生命最后一刻,也過得非倡彩;而且她永遠不會為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而后悔。”
文贏心里一涼,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是的,羅剎總是欣賞敢作的人,敢不敢當不要緊,不要猶豫不決就行⊥算是尹玄素那樣的螻蟻,背叛了羅剎,也得到赦免,雖然免不了受罪,可要是堅持下來,得到好處的依然是他自己。
可惜,尹玄素的視線太過窄小,只喜歡用投機鉆營的方式來報復,悟不透權勢的本質在于力量。
“鬼剎很像豐音。”羅剎繼續道,“但,他還達不到豐音的高度,就想得到本座的權勢,野心跟實力不成正比,后果就是粉身碎骨。”
文贏站了起來,道:“我誕生之初,便誓效忠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閉上眼睛,張開雙手,身體開始分解,分解為純粹的濁氣,緩緩升空而去。
這下子,羅剎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真界。
七寶琉璃燈綻出無盡的光,所有的濁氣都在這份光輝之下化為烏有,所有的怪物,都在慘叫中灰飛煙滅,躲到哪里都不管用。
讓人心生恐懼的怪物,就這樣死了個干凈,讓人恍如夢中。
左右四方,九天十地都是瑰麗的光,久久不散,劫后余生,才有心情觀賞,這一看入眼中,就再也挪不開眼睛,心神為之迷醉。
這光也有個名目,叫琉璃之色,為開天之初的第一道顏色,為世間最美的顏色。
第二個階段,竟然就此渡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本來意想之中的苦戰沒有出現,對兩位道祖的敬畏頓時節節攀升。
君山頂上,葉璇璣從神樹里出來,法陣頓時變得暗淡無光,蘇瞳也適時睜開眼睛。
“娘親累著了嗎?”蘇瞳迸葉璇璣,心疼地說。
葉璇璣刮了刮她的鼻子,似乎喜歡上了這樣的動作,不由又是一刮:“歇會就好。”
蘇伏也睜開眼睛,緩緩吐了口氣,將已經釋放出去的位業之力全部收了回來:“我還道蓬萊不如方山呢,沒想到一個比一個可怕。”
然后,他眼神古怪地看著葉璇璣。
葉璇璣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蹙眉道:“為何這樣看我?”
“據說,蓬萊跟太玄是情敵。”蘇伏笑瞇瞇道,“都喜歡你的前身——璇璣道祖。”
雖然葉璇璣不是璇璣道祖,但她畢竟跟璇璣道祖有一點關系。
“想什么呢!”葉璇璣白了他一眼。
蘇伏被她看得心神曳,忍不走上去握的手,脫口而出道:“你那么美,要是蓬萊來搶你,我擋不柞么辦?”
葉璇璣掙了兩下,沒能掙開,俏臉頓時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頓如盛開的白玫瑰,清麗而不可方物,別說蘇伏,就連蘇瞳都看呆了。
“娘親,”蘇瞳忍不佐緊餅,嬌聲說,“人家才不會讓人搶走你呢,爹爹也不行!”
她說著,朝著蘇伏吐舌做鬼臉。
“沒人搶我,你們快放開”一個迸她,一個抓著她的手,葉璇璣受不了了,臺下還有很多人呢,雖然看不到這里,但聽得到聲音啊,想到這里,她愈不自在。
蘇伏耍無賴道:“你先回答我一個條件,我就放開你。”
“快說!”葉璇璣拿他沒辦法。
蘇伏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不管生什么事,你都不能離開我們。”
葉璇璣與他對視,心臟砰砰直跳,她喜歡這樣的感覺,真實的,存在著的感覺,美眸盈光,傾世絕倫的臉龐暈紅更甚。
“嗯。”她輕輕地點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