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劍園。
動靜止歇,蕭南離睜開眼睛,眉頭皺了皺:“沒想到被搶先了。”
飛仙冷嘲道:“你在準備,對方何嘗不是?誰讓你做事情拖拖拉拉…三年前你就不應該阻止我≈在,你打算怎么辦?”
“神晶已經布置妥當,”蕭南離淡淡道,“他們不在,也許是好事。至于拼命的事,就交給我們這幾個老家伙就好了。”
“太上…”這時李道純等人沖進來,眼見二人平安無事,松了口氣,“他們都…”
蕭南離掃了一眼,發現事來的人只有李道純、三院首座以及姬玄清等幾個真傳。顧青云一死,蕭無極就接任了講經院。
他擺了擺手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不要擔心,還不至于死。”
“發生什么事了?”李道純定了定心神,問道,“突然出現的陸地到底是什么?”
“西方搶先一步發動。”蕭南離搖了曳,“那個應該是寶光的釋生界,沒想到那孽畜推演的三十五佛行還有些門道,所謂定鼎三界,也不只是口頭上說說,如果不是中途被人打斷,只怕你們都不能幸免。”
他擺了擺手:“去準備一下,我們也要出征了。”
眾人來到十八峰的上空,蕭南離環視一眼,突然抬頭一看,只見一道祥云從遠處飄來。
待到跟前,卻見是玉清宗的人。
“看來將也一樣!”涵虛子向飛仙拱了拱手,這才轉向蕭南離,疑道,“這位道友是?”
“好久不見,”蕭南離淡淡一笑,“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說著催發一絲南離劍意。
涵虛子驚訝地說:“蕭道友,怎么是你?”
玉清宗事來的人也不多,涵虛子、沖霄真人、玉璣子、凈虛真人就不必說了,其余像紀家兄弟、顧傾寒、方奇也都還在。
就這些,幸存的已經比妖族還多了。不過,玉清宗有七曜神無大陣,是一個完整的護山法陣,妖神宮的半吊子入門陣法,還真比不上。
蕭南離道:“此事說來話長,現在也沒有時間詳談,還是等到以后再說。其實我等正要征伐西方,若諸位有意,可以一道。”
“那是自然!”涵虛子含笑點頭,“佛門此舉,無異于將己身立稱到真界的對立面,恐怕不止我們玉清宗。”
飛仙自嘲一笑:“就是討伐的隊伍也太寒酸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見統共也不到二十之數,竟要征伐西方,只覺荒謬之余,又別有一番雄情壯志,不由笑了起來,緊張情緒一掃而空。
龍吟笙忽然道:“父王來了!”
眾人便望向極東之處,只見天地變色,一條金龍卷動著漫天黑云迅速游來,待到上空,金龍搖身一變,變作了龍君昊的涅,落到與眾人齊平的高度。
“嘿!”龍君昊掃了一眼眾人,“都在啊!”
這一聲冷笑,不知蘊含多么磅礴的怒意,風云由此狂卷成瀾,呼嘯有如雷霆。
龍王一怒,聲威之盛,無出其右。
龍吟笙只一轉念就明白:“父王,姑姑他們都…”
“嗯!”龍王擺了擺手,“話不多說,討伐西方,算老龍一個!”
蕭南離道:“這下子倒是都齊了,那就開始吧,請諸位退開一些,我來開啟玄天襟!”
眾人依言退開。
蕭南離駢指為劍,身上便涌出數目驚人的劍意,肉眼映照的是無數實質化小劍圍繞舞動,在劍指的指引下,四面八方地散了開去。
無數小節入十八峰里,以閻浮殿為中心,向余下的十七峰產生了元磁般的波動,并實質化成為雷電狀。
受此引動,像產生了吸力,各宮、殿、峰紛紛自主而動,向著中心處聚集。
涵虛子贊嘆道:“還是第一次見到貴派的玄天襟,這十八峰由飛介成,組成襟后,還能相互吸引,莫問劍主果真是奇思妙想。”
“莫問在的時候,襟并沒有這個能力。”飛仙卻搖了曳。
“那這是?”涵虛子驚訝道。
蕭南離笑著說:“我請紫月幫的忙,改動了襟。”
“紫月莫非是紫月道宮的掌座?”涵虛子不解道,“她不是隨紫月道宮隕落了嗎?”
“沒有,”蕭南離曳道,“她利用大神通,把自己變成了歸墟之心,是我們破伽藍的關鍵。”
涵虛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問了。
過了不知多久,十八峰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塊不是很大卻完整的陸地。
蕭南離做了個請的手勢,眾人便落到襟上,這一落下來就感到很不一樣,好像聽到了無數的靳聲,在地底深處不斷回響著。
“維持襟除了我的法力,還有神晶。”蕭南離又做了簡單的介紹道,“原本我打算讓所有門人熟悉了襟的操作,再找你們商談西征的事,沒想到…”
他攤了攤手:“那個孽畜既然如此心急,一定是猜到了什么,現在我們沒得瘍,西征勢在必行,襟的操控,只好路上簡單說明…”
說著,他忽然頓住,看向遠處:“似乎還有人來。”
“莒州的方向,一定是蘇伏他們。”解湛兮驚喜道。
來者果然是妖族的殘存者,眾人一看居然只剩了五個人,既覺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
能抵抗佛音的,無不是一門一派的佼佼者,道心之凝練,猶如蠶絲擰成的粗繩,相比之下,妖族并不存在道心這回事,也不注重,能抵抗的自然寥寥無幾。
“咦,怎么就你們幾個?”解湛兮立刻疑道。
“別告訴我,蘇伏還擋不租點陣仗。”飛仙嘲笑道。
顧十樓向他行了一禮,道:“陛下去了六道界,讓我等先來與前輩匯合。”
“看來我猜的沒錯。”蕭南離淡淡道,“只怕三十五佛行會中斷,也在他們意料之中,這一戰會很辛苦,都做好心里準備。”
說完轉向顧十樓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出發,站穩了!”說罷劍指向前一引,襟竟開始向前移動。
初時還不快,像個剛學會御器飛行的小修士,還有些晃晃蕩蕩的;速度愈來愈快,逐漸已如御劍飛行,而且筆直朝前,不再偏離方向;最后,迎面的風變得十分猛烈,幾乎睜不開眼睛。
從外部看,就見一道大的異乎尋常的劍光劃過眼前。
還沒反應的當頭,襟已進入無盡海,掠過風平浪靜的烘,直接犁出了一道天塹般的鴻溝,并持續西行。
紅素緩緩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喊道:“爺,我們這是在哪…”
“仲謀哥哥不在哦。”耳畔傳來夏舞綾那獨特的嬌滴滴的聲音。
記憶如潮水一樣涌入腦海,紅素想起來了,她和夏舞綾等人在紫城暫住,其實就是受著妖族的庇護。誰讓佛門一直想抓夏舞綾呢?
暈過去之前,她聽到了佛音,填滿了她的腦袋,絮兒她們很快就“升天”了,好像是夏舞綾救了自己。
“舞綾姑娘,我們這是回北邙宗么?”紅素四面環顧,只見得一片白茫的霧,好像是在高空,身下是鈣,正向前疾行。
“不回去了。”夏舞綾沖著她笑,“整個莒州的妖族都被收了,我看廬州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北邙宗肯定兇多吉少。你隨我去蜃樓群島吧,你的爺說不定也在那里。”
“爺去那種地方做什么呀?”紅素還沒意識到整個莒州是個什么概念。
“他一定會來的,朝夕月來的話。”夏舞綾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到時候,你可要立功了哦。”
“立什么功啊?”紅素俏臉一紅。
“就是可以拿到獎賞的大功勞。”夏舞綾笑道,“你可以提前想好獎賞。”
“我不明白,”紅素疑惑道,“舞綾姑娘,我怎么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夏舞綾沖她眨了折睛,“更漂亮了嗎?”
紅素赧顏一笑:“舞綾姑娘本來就很漂亮。”
“那是哪里不一樣?”
“好像,換了個人。”紅素歪螓想著。
“好敏銳的姑娘。”夏舞綾贊嘆道,“我只是稍稍恢復本性,就被你察覺了。唉,裝了那么多年,也真夠累人的。”
“舞綾姑娘,你在說什么呀?”紅素迷糊地問。
“你別問了,”夏舞綾淡淡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不過,前面就是萬佛窟了,佛門為了阻攔各大派殘余的力量,肯定沒辦法輕輕松松闖過去,還是等著吧。”
紅素越來越糊涂,但她只記得一件事,也不想追究旁枝末節,道:“舞綾姑娘,我很擔心北邙宗,我們回去看看吧,好嗎?”
“放心,以我對蘇…孫仲謀的了解,他不會那么輕易中招的。”夏舞綾道,“何況還有朝夕月在他身邊,不會有事的。”
“可…”
夏舞綾打斷了她:“別可是了,就在這里乖乖等著。”
紅素很委屈,有心想要離開,卻又放心不下夏舞綾,只好愁眉苦臉地坐在鈣上。
而此刻的孫仲謀,也就是蘇伏的分身,也才從暈迷中醒過來。
他撫著隱隱作痛的頭顱,初一掃眼,就知道身處夕月閣,朝夕月閨房的床榻上。
沁人的幽香讓他本能地掙扎起身,四目環顧,不見朝夕月的蹤影,這才松了口氣:“師傅?你在哪?”
“醒了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