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對此人可是印象深刻,她強忍著虛脫感,站了起來:“我記得你是我的手下敗將,所以你現在連本體都不敢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哈哈,小公主不用激我。就愛上網…”陸游好整以暇地抱著膀子,大聲笑道,“‘森羅萬象’在我們手中,如果不好好利用,豈不是白費了微煙老人的一番好意?”
“你無恥,明明是強搶而來!”諸葛小樓氣憤道。
“喲,你難道就是那個天機閣的傳人,號稱智星附體的諸葛小樓?”陸游斜睨她一眼,“喜怒形于色,說明你是個容易急躁的人。看看小公主多么淡定,再看看你自己,明明一般年紀,怎么就差那么遠呢?”
“陸游,不用白費心機挑撥!”蘇瞳冷冷道,“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便是,如果沒有,我勸你不要擋路!”
“你現在連劍氣都使不出來,”陸游不屑地說,“還敢威脅 老子,真當老子是軟柿子?”
蘇瞳抬起雪玉飛劍:“你可以試試!”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后方就傳來一聲刺破云霄的咆哮:“那是我的獵物!”
雨幕被黑壓壓的影子撞碎,正是追擊而來的狼群。
許沛警惕地凝神,以備隨時帶上諸葛小樓逃命。
雙方還處在試探階段,都在防備對方暗藏的埋伏,第一波交鋒的勝敗,就十分關鍵。
氣氛僵硬,一觸即發。
小白的手緊攥,內中藏著造化果。臨行前杜挽傾再三囑咐,如有不能應付的危險,馬上使用造化果,他就會立即趕到。
“小白,我動手的瞬間便是訊號,能不能用你的蛛網困住那只大狼。”諸葛小樓已經漸漸適應,開始冷靜下來。
小白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瞳瞳,有信心逼開陸游嗎?”諸葛小樓又傳音。
蘇瞳檢視了一下體內靈氣,發覺所剩勉強能發動一次“天擊”,便點點螓:“只是逼開的話,應該可以的。”
諸葛小樓:“師兄,駕云的事就交給你了,方才我已暗中對浮云做了調整,速度會大幅度提升。”
許沛點了點頭,微笑道:“師妹,為兄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諸葛小樓點點螓,輕輕吐了口氣,驀地嬌喝一聲:“走!”
浮云倏然間向陸游沖了過去,一改普通浮云的緩慢,猶如御劍一樣迅疾。
狼群頃刻便動,肉翅一展,如同蝗蟲一樣鋪天蓋地。
小白的身影一閃,就見兩個傀儡一左一右躍下浮云,沖向頭狼的同時,雙手迅速結印,各各吐出一張網來,將欲故技重施的頭狼給捆縛。
“該死,這是什么?”頭狼一時無法掙脫,氣急敗壞地咆哮,“給我撕了它!”
另外一邊,蘇瞳深吸一口氣,雪玉飛劍乍起冰光,寸寸節節生長,眨眼就襲到陸游的門面之前。
“雕蟲小技!”陸游冷笑,猛然間拔刀。
他沒有趙天刀對刀道那么深的領悟,但因吞天魔元,縱是一顆小石子,到了他手里都將成為致命的器具。猜心游戲:這個男人很危險 刀光一閃,“咔咔”聲中,龍骨似的冰玉節節斷裂。
蘇瞳卻是甜甜一笑:“爹爹給人家特訓,看來就是為了這一天!”
陸游聽得莫名其妙,可心底驟然升起的警兆卻讓他想也沒想就側身翻逃開去。
轟轟!
那斷裂的冰玉居然沒有消散,反而爆裂開來,化為綿密的劍氣,向陸游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那是冰魄劍意的核心,以幻境給他制造出來的身體,肯定是擋不住的。他不得不避,因為一旦這道神念被毀,雙方的交鋒就沒有懸念了,吞天一方必輸無疑。
蘇瞳算準了他必然會退避,果不其然。
眼見浮云迅速掠過身邊,很快就剩了一個小點,陸游先是咬牙切齒,隨后嘿嘿冷笑:“好好,這樣才有點意思。”
“你這廢物,連幾個人都擋不住,要你何用?”頭狼卻是暴躁地遷怒到他頭上。
“閉嘴!”陸游突然陰狠地瞪了他一眼,“敢罵 老子廢物,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倒要看看是誰活得不耐煩了!”頭狼從網中掙脫出來,仰天咆哮一聲。
黑壓壓的狼群頓時沖向陸游。
兩個都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性子,這時自然是“天雷碰地火”,不滅不休了。
“誰再敢動手,我就殺了他。”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夾在暴雨聲中傳過來。
雙方分開,狼群如流水退去,留下一地的尸體。
陸游咬了咬牙,終于還是沒敢挑戰對方的權威,畢竟他是那個人的弟弟。
“那個小姑娘似乎對天狼原很了解,料想破陣的方法也已經有了眉目。”冷漠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開口,“你們先趕回天狼陵,不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等等,你說能解吾王封印,到底是不是真的?”頭狼冷冷道。
陸游嗤笑:“這兒只是幻境,解了封印又能怎樣?現世的你們沉在萬丈深淵里數萬年,早就死透了。”
“沒你的事,管那么多干什么?”頭狼惡狠狠道。
老子就要說,你可以不聽,還管老子說話?”陸游毫不客氣地還以顏色。
“都閉嘴!”冷漠的聲音已帶了一絲憤怒。
過了會兒,他才冷冷開口:“狼王是否能解封,還要看你們自己。”
說完,話鋒一轉,意味深長道:“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不用心辦事,天狼原說沒,也就沒了。”
諸葛小樓靜靜坐著,思考著妖帝如此分組的用意。
逃出來之后,她從蘇瞳口中得知了天狼原的來歷以及天狼陵的存在。
經歷了幾番兇險的沉淀,她學會了冷靜思考,突然明白這不但是妖帝的意思,也是師兄杜挽傾的意思。
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些,不像蘇瞳和小白,早已“身經百戰”。只有杜挽傾不在她身邊的情況,才能有磨練的效果。
不過,這應該只是其中一點,還有特別重要的一點,她只是隱隱約約有所感覺。如同高明的棋手對弈,都不愿揭開底牌的同時,想方設法揭開對方的底牌。
他們四個人作為第一組“棋子”,能挖出對方更多底牌,就意味著加重勝利的天枰。
怎么樣才能挖出對方更多底牌呢?
正想間,雨停了。
蘇瞳從調息中睜開眼睛,疲憊地說:“小心,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