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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九尾天狐,混元搬運(上)

  此言一出,軍師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的眼睛微紅:“殺,一定要殺,但如何肯定他是真的暈迷。”

  說到這里,他心有余悸地咽了一口口水,方才那籠罩在迷霧之中,朦朦朧朧顯化出來的劍域,實在令他頭皮發麻,不由暗暗詛咒“劍修”,加上方才敗給蘇瞳半招,已留下了一些心里陰影。

  “哼,富貴險中求,連這點風險都不肯背負,你還指望掌座賜你魔功?”

  軍師大怒,陰森說道:“好啊,既如此說,不如你走在前面,我們跟在你身后為你掠陣。我想他即便是裝成暈迷,在我們三人聯手下,也無法反抗了罷!”

  “再吵他就醒了!”那個被稱為李元佑的黑袍人根本懶得與他們爭論,當即自顧自地往蘇伏走去,步伐穩健,似乎篤定蘇伏一定暈迷過去了。

  軍師與另一個黑袍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忌憚。在膽氣、謀略、心機上,此人都要勝他們一籌啊。不再二話,當即追了上去。

  三人來到蘇伏身旁,軍師謹慎地用腳踢了踢他,半晌不見反應,不由喜形于色道:“果然暈過去了,哈哈哈,姓蘇的,雖然殺了你未免可惜,可誰讓你是劍修呢…”

  他說著猛地運氣,提起手掌,就要一掌結果了蘇伏。不料至半途心頭警兆斗升,手掌硬生生地頓住,一道鋒利的冷芒頓時貼著手掌掠過,“嗤”地深入身前泥土,擊出了一個深深的孔洞。

望著那冒著余煙的孔洞,軍師背后頓時被冷汗打濕,若是慢上一絲,只怕手掌已然被齊根削斷,不由怒喝一聲:“誰!給  老子出來!”

  “滾。”

  一道極輕極輕的聲音晃悠悠的,像似貼著三人耳邊說出來的一樣。然而耳膜卻突然像似被炸裂一般的疼痛起來,猶如冰刀自耳膜直刮入腦顱,滾滾如潮的莫名劇痛,登時使三人汗如雨下。

  軍師大驚失色,連忙四處張望,終于在鹿山府反方向的一片尚算完好的叢林上方找到了目標。

  那是一個身穿玄黑色長袍的男子,他有著一張敦厚且稍顯黝黑的臉龐,似乎從未經過修飾一般,如此容貌在真界極為少見。

  雖說他此時所立的樹梢并不高,可那種負手而立、側頭斜望的模樣,無形之中便有一種睥睨的鋒芒遍布四野,仿若只要一個動念,就可以輕易地殺死三人,而三人沒死,只不過是他不想弄臟自己的手罷了。

  如陷入了泥沼般沉悶的窒息,鋪天蓋地壓向三人。

  “蕭…”好半晌過去,軍師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壓抑不住地驚呼,卻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李元佑緊緊封住。

  在軍師“唔唔”了盞茶功夫,李元佑緊繃的心神方才松懈下來,手也跟著松開。

  “蕭前輩…”軍師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頭來頓時變了換上一副笑臉,諂媚地笑道,“與小的沒關系啊…”

  “他走了…”李元佑無力地搖搖頭,不甘地望著暈迷中的蘇伏。

  軍師又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什么胡話,前輩不是還在么。”

  等他再回過頭去時,卻不禁傻了眼——只見一陣微風吹過,那人便似水中倒影一般晃動著,隨后便消失無蹤。

  “真不殺了?”尷尬的他,轉了轉眼珠子,僥幸地道,“姓蕭的就那么篤定我們不敢動手,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都沒有下言。李元佑淡淡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走了。另一個黑袍人自驚悸中回過神來,也是后怕不已,聽到軍師的白癡言論,不禁冷笑道:“你敢殺他,他就敢一劍斬了煉幽山!”語罷緊隨而去。

  軍師急忙跟上,訕訕笑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對了,你們覺得他如此著急去哪里啊?”

  “姓蕭的出了名的護短,你說他去哪里?”

  軍師這回終于聰明了一次,不由皺眉道:“可蘇伏不是打贏了么?”

  君山圣君城,原柳大帥府邸。

  柳無邪又一具分身一臉郁郁地坐在宅院中央水榭內,嘆了口氣想著:若是這具分身再被打壞,就沒得玩了。

  未免落下把柄,他的本體自然不可能在此。

  過了片刻,他又收了郁郁之色,轉而饒有興味地自語道:“蘇伏啊蘇伏,游戲才剛開始,你可不要讓本座失望。”

  正說間,神情突地一凝,倏然起身,“蒼龍氣場”涌動,亭頂便為一道莫可名狀的劍光斬裂,“蒼龍氣場”霎時一分為二,隨后在柳無邪滿臉的難以置信下,身軀也跟著一分為二,整個水榭亦同分為兩半,而劍光仍然未止,最后在湖上斬出了一道深入地底的劍痕。

  這道劍痕,直到柳暮言收到了消息,并親自前來查看之后,方才被湖水重新填上。據說同一時間,煉幽山爆發出一聲極為恐怖的怒吼,差點讓煉幽山的靈脈爆裂。

  蘇伏緩緩地醒來,他根本不知在他暈迷的半個時辰之中已經發生了許多事。在給自己草草地療傷之后,勉強動了起來,慌忙跑到生死不知的夜流蘇旁,將她扶起來,不及查探她體內傷勢,就有一道青綠光芒泛起。

  “不…不要浪費力氣了…”不想她突然抓住蘇伏的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絕麗容顏勉強的綻開,高聳的雪白酥胸緩慢地起伏著,似乎說一句話都非常困難,她的美眸仍然帶著絲絲的羞怯,“蘇伏…能幫上你,我真的…很高興…但,狐族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天狐幻歌’…你不要…白費力氣,我不行了…”

  蘇伏的腦袋頓時猶如炸雷一般“轟隆隆”的爆開了,只覺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霎時壓過了傷勢的痛楚,化為了潮水一般的窒息,深深地淹沒了他。往事如煙花般在腦海里一一跳過,直到此時此刻,他才醒悟,那次“神交”所余留下來的,并非只有陌生的溫度,還有刻骨銘心的眷戀。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面臨著失去她的恐慌,竟猶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難以承受。他搖著頭,睜大了眼睛望著夜流蘇:“不,這不可能,你不會死的…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說到最后,已是野獸般的低聲咆哮,手上青綠光芒復又重現。

  夜流蘇見狀一急,頓時按住他的手,“咳咳”地吐了兩口血出來:“不…你不要動…我有一個遺愿…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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