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解禁魂幡 日曦城,安陽街有一幢暖風居。這是一幢僅次于靈脈洞府的別院,能夠買下它的人,身份都不同尋常。
暖風居處在安陽街的背面,距主街僅僅十丈之遙,非常便利。
“師兄快莫惱了,不就是一個劍齋弟子么,劍齋的人都是瘋子,同他過不去,等同與自己過不去。”
雨凌菲轉過身來,一雙妙目望著師兄英俊的側臉,嘻嘻笑著說:“師兄能修到凝竅巔峰,應當懂得劍修在同階之內幾乎無敵,你我即便一道出手,還說不準誰輸誰贏,萬一人家身上哪兒被他劃傷了,師兄難道就不心疼嘛…”
見師兄神情似乎松動,她嘻嘻笑著起身,行去他身側,偎入他懷中,輕聲說著:“再說了,便是要殺人,也不必我們自己動手呀。”
這個師兄名叫郭啟星,乃是火云洞入室弟子,排名第七,排名還要低于被蘇伏所殺聞子鶩與被雨凌菲所殺的劉旭堯、南昊天兩人。
他在火云山,出了名的冷血無情,就是他貼身侍女,倘一個不順心,就是打殺了去。
然而卻偏偏癡戀雨凌菲,對于雨凌菲言聽計從,以至于即便她同別的男人睡覺,也都能原諒她,已處于一種畸形到偏執的愛戀狀態。
而雨凌菲,還就喜歡他這種畸形到偏執的心態,以至于常常做出一些令郭啟星雷霆大怒的事來。
而在郭啟星雷霆大怒之后,卻又不得不原諒雨凌菲時,雨凌菲便借此找到了莫名的快感,還要甚于當初歸墟時被孫仲謀的那種‘詭異’愛撫。
雖然棲身星月舫是為修煉,可也有一半是喜歡郭啟星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這是一對令人心寒的師兄妹,竟還不是道侶關系。
對于雨凌菲而言,真界的男人都應該臣服在她裙下,她將所有雄性生物都當成她的奴仆看待。
郭啟星深深明白此點,卻仍甘之如飴。換言之,于他而言,他很喜歡雨凌菲這種目空一切的女人,唯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他。
是以兩人的關系非常之詭異。
感受著雨凌菲的溫柔愛撫,郭啟星的心腸便又柔軟,反手擁住她后,柔聲道:“師妹,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恨自己不爭氣,輸給了那個家伙,害得你我臉面都難看。”
“師妹說的,殺他不需我們動手,是甚意思?”
雨凌菲輕輕地解開郭啟星的外衫,眼神帶著迷人的嫵媚,嬌聲道:“師兄怎么不想想,太淵秘境如此大事,現下整個廬州大門閥皆對太淵秘境虎視眈眈,怎么會不防著劍齋那群瘋子呢。”
“我們只要將蘇浮塵的身份暴露出去,自有大把的人對付他!”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郭啟星眼睛一亮,不禁吻上了雨凌菲的細頸,含糊不清地說:“師妹果是聰慧無雙,讓為兄好好愛你…”
“嗯…討厭啦…”
蘇伏回到紫藤莊,并未發出動靜,悄悄回到臥房,盤膝于榻上,閉了眸子。
他緩緩平復著心境,腦海內卻不由回想起安素問,也就是師洛水最后那一副神情,似乎認得自己,當時受著苦楚折磨,未能好好發見,如今想來,他為何會認得自己?此事著實怪異。
也許便是因此,她才手下留情。不然即便是水洛澤與葉清秋聯手,怕也無法迫退她。
蘇伏在某些方面倒是真豁達,譬如此事他就決定不再去想,師洛水有著算計也好,只是認識自己而留情也罷,都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掃清雜思,他便將心神沉入心內虛空,這時他心思微動,伸手一招,便將煉魂幡招了來。
不知是否錯覺,煉魂幡回到心內虛空,其上的凜然邪氣愈發濃郁,好似隨時有邪物要破封而出。
蘇伏微一蹙眉,心神投入魂幡,只見其上封禁是他從未見過的,與《太玄封禁》相差頗遠,帶著姬玄清的螭龍劍意氣息。
姬玄清曾以劍意演化螭龍,帶著他演練《扶風歌》,亦因此,他在‘看、讀、錄’之后,才能將《扶風歌》修至最高境界。
略微感應之后,他便知姬玄清對魂幡加之的封禁并不強,許是為方便自己解禁。
作了個預估之后,他神情微凝,并指為劍,默念令言:克己而復禮,以意為堅,明辨本心何而執劍…以心御氣,以氣御劍,少白帝印…
道基圓臺倏然涌動,浩然氣化作源源不斷的白芒聚到蘇伏指劍的前端,此次居然硬生生凝出了三寸長短。
蘇伏微微一喜,而后心頭微動,就見曼珠沙華兀自識海跳入來,許久不曾動用的翻天印亦候在一旁,這是為了防止魂幡異變。
待一切妥當,他沉沉一喝,便將魂幡丟擲半空,指劍在這途中就不輕不重地劃過魂幡,‘咔嚓’的一聲脆響,其上封禁碎裂,魂幡邪氣便肆意涌出,霎時充斥了大半個心內虛空。
蘇伏右手招來曼珠沙華,左手托著翻天印凝神望著邪煞之氣的舉動。
“唏律律——”
就在此時,心內虛空居然響起一道馬聲長嘶,就見那邪煞之氣驟然凝成一匹坐騎,馬的形狀,卻長了獨角,全身覆滿密集的黑色鱗片,它眼瞳是猩紅的,正以一種極為不善的眼神盯著蘇伏。
蘇伏心頭大驚,魂幡的氣息居然還在上漲,已然沖破了二十四層禁制,須臾功夫,又見所有的邪煞之氣開始演化,耳邊便傳來甲葉錚錚的響動。
須臾功夫,眼前就出現一排排兵士模樣的邪靈,盡皆執戟,氣度森然,舉止之間,宛然一人整齊。
最后才見那已濃稠至黑霧的邪煞之氣,再一次的凝聚,居然化作了一個白甲將士,他提著一柄奇特的長槍,跨坐在那長角披甲的邪靈馬身上,望著蘇伏。
就在蘇伏驚異之際,將士卻下了馬,忽而單膝著地,他這一著地,其身后近千邪靈軍亦同著地。
“卑下趙云,拜見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