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方春陽此次從極火宗出來,身上不僅僅背負著招安岐黃城的任務,還有來自于火嬰的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尋找魂力強大的修士。
方春陽永遠也忘不了,老祖在提到這個要求時,臉上的那種表情,是一種極端的渴望和邪惡,卻隱藏在稚嫩而淡定的外表之下,以至于他的眉毛那時都是有點歪,像是一個邪嬰,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雖然不知道老祖要尋找魂力強大的修士到底有什么作用,但老祖下了命令,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服從。
當今的極火宗,已然完全被老祖掌控,老祖賜下萬千珍物籠絡人心,之前聽也沒聽說過的靈火,威力強大的法器靈器,更完善更變態的修煉功法,甚至還有靈火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寶。
自己出門時,老祖曾許下承諾,只要能找到一個靈魂之力合格的修士,便獎勵自己一種靈火。
想到這里,方春陽心底都是一片火熱,胸膛熱血翻滾,恨不得立馬把老祖召喚而來。
眼前的這個少年,年紀雖然不大,但他的魂力,卻是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
方春陽并非弱者,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的出來,蘇寒之所以能做到這點,一是因為書畫之劫本身的力量不算強大,二來,這個少年的魂力已然到了相當了不得的境界。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各方面的天才,毫無疑問,他便是其中的一個。
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如此境界,甚至寫出宗師級別的書法作品,這樣的資質,已然無法用天才來形容了,或許稱之為妖孽更加合適。
心念一動,方春陽便是朝前兩步,朝著蘇寒拱拱手,狀似親熱問道,“不知道這位宗師大人尊姓大名,今日得見宗師,才知道以前坐井觀天。”
“公子能以這般年紀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萬年難見的絕世天才,簡直,簡直可以稱之為妖孽了。”
“我名方春陽,見過公子。”
方春陽開口說道,沒有多恭敬,也沒端前輩的架子,心平氣和,像是一個等待魚兒上鉤的狡猾的漁夫。
聽到他的話,蘇寒心中一動,事實上,在蘇寒第一次感應到他的靈魂氣息時,心中便是大概有了個底細。
火屬性的修士,無比精純的火焰,很像是極火宗強者的風格,只是蘇寒之前也不確定,而現在,聽他說道自己姓方,蘇寒徹底確定了。
這絕對是極火宗的人。
極火宗的人怎么會在這里?
為什么會和風無忌一同出現在這里?
蘇寒心中思緒飛轉,卻是根本想不出個所個所以然。
而一抬頭,偶爾間瞥到方春陽胸前佩戴的一枚形狀略怪異的玉符,蘇寒低頭皺眉,腦海中像是有道亮光倏然劃過。
這玉符,有些眼熟啊。
大氣,古樸,粗獷,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的風格,但看起來卻著實眼熟,自己以前肯定是見過的。
是在哪呢?
陡然間,蘇寒全身一滯,像是想到了某件極為可怖的事情,心底一涼,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火嬰!
這是火嬰的東西!
依稀記得,在火蝎谷地下世界的那個空間中,類似和圖案和花紋,數不勝數,都是這個風格的。
“火嬰…”
默默念叨著這兩個字,蘇寒心中思緒萬千,想到了許多東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這老妖怪整出來的幺蛾子。
火嬰被困于地下世界多年,心性早已有了相當程度的扭曲,他的目標便是推翻現有的仙界,打造新的仙界。
這樣的計劃,若是別人在蘇寒面前說,蘇寒絕對會賞他三個字,神經病。
只是,說這話的事火嬰,蘇寒不得不慎重。
這個老怪物,修為精深且不說,最重要的活的年紀足夠大。
俗話說家有一老,勝似珍寶,在修士的世界,這種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簡直是類似于bug一般的存在,他們想做什么,僅僅是靠著長達幾萬年的豐富收藏和人生經驗,也能做個八九不離十。
而且,以火嬰的能量屬性和行事風格,他很有可能先從極火宗下手,先把極火宗掌握在手中,然后伺機統一整個血月大陸。
此時此刻,蘇寒再看風無忌的時候,眼神中便是帶上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很顯然,風無忌這個城主,應該是對方爭取的人。
再次看了方春陽,眼神中光芒閃爍,蘇寒很快便是做出決定。
一定要把這人留在這里!
自己雖然和火嬰有著一段緣分,但那只是雙方利益找到了共同點罷了,今后,是敵非友也說不一定。
尤其是那一年之后的血狼山之約,更是讓蘇寒如芒在背,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困難到極致。
不過,自己也不是毫無機會。
只要能湊齊一整套完全的魂決,修煉有成的話,應付起一個火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