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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章 亂象

  祥云呈九彩。

  大地光芒,延至天柱。

  到了這時,光芒已經將天柱盡數包裹。

  受到光芒籠罩的天柱,竟使天上祥云為之震蕩。

  仙光隨時會從天上祥云之中降下。

  到了這時,人人近乎癲狂,斗法激烈,道術,神通,妖法,魔功,層出不窮。

  “吼!”

  有一尊妖君,乃是巨熊成妖,足下一踏,大地崩裂,身子一縱躍起,朝著葫蘆所在的天柱奔去。

  白金劍氣橫空劃過。

  巨熊躲得及時,仍被削去半邊手掌,痛得怒吼連連。

  但它并非唯一一個。

  凌勝占據五處席位,自家所在尚有人來攻打,其余所在,僅是龜甲容器放置在上,如何能夠阻得住這些近乎癲狂的人物?

  顯玄真君,乃是仙家以下巔峰人物。

  仙者超脫凡俗,而顯玄則是凡俗之間絕頂人物。

  這些顯玄真君,地位極高,平日里頗具氣度,或是灑脫,或是淡然,或是心境平和,或是冷靜如霜,或是隨性而行。但是在成仙得道的機緣面前,俱都丟失了冷靜。

  “凌勝,你未免太過貪心!”

  有一位云罡真人怒喝出聲,這人僅是青年模樣,修為僅是云罡境界,然而本領之高,居然可抵顯玄而不死。雖不能越境勝顯玄,卻有匹敵之力。

  以云罡之力,力敵顯玄。

  這等人物,堪稱驚人。

  但是這等人物,也不乏傲氣。

  他自認為以云罡力敵顯玄,乃是當世少有的俊杰,然而來了孕仙山脈,與顯玄真君爭斗,只得自保,難以攻伐。甚至于有些顯玄真君,見他僅是云罡,常出手來攻。從入得孕仙山脈一來,這位年輕真人就屢屢受挫,爭不得一席天柱之位。

  可凌勝年歲,據說比他還小一些,卻能一人占五席,更使眾多顯玄真君為之駭然。

  嫉妒,憤恨,怒氣,一并迸發,化作了一句怒喝。

  但是凌勝并未理他。

  傲氣之人受到挫折,更易癲狂,這位羞惱至極的真人低喝一聲,朝著凌勝所在飛去。

  凌勝仿佛不曾見到這人,手中劍氣揮灑,卻沒有一道是迎向眼前這人的。所有劍氣,只是往其余天柱之上打去,阻止其余真君,妖君,邪君魔君等人物去爭奪天柱。

  這位云罡真人,終于踏足天柱,手上早已捏好印法,僅是一揮,道術便即飛去。

  道術打在天柱之上,卻沒有打在凌勝身上。

  凌勝已經不在原處。

  年輕真人一愕。

  凌勝在他身后,伸手出去,擊中這人背部,屈指成爪,捏住了其大椎。正要用力,將這位真人的背椎捏碎,忽的,凌勝眉頭一皺。

  一道靛藍雷光,越過千里,打向了凌勝。

  凌勝要以一人之力,占據五席位置,劍氣不便任意出手,便避過了這道雷光。

  雷光呈靛藍之色,雖未擊中凌勝,卻又打出百里,將一位顯玄真君打落下去。

  這道靛藍雷光,出自于千多里外的一處天柱。那天柱之上,盤坐一人,形如十七八歲的少年,發絲及肩,散落而布,俊秀面容之下,不乏狂亂之色,傲然之色。

  北地,徐飛揚。

  “放了他!”

  這三個字,甚為淡漠,越過千里,傳入凌勝耳中。

  凌勝嗯了一聲。

  咔擦!

  手上這位云罡真人的椎骨,頓時碎裂。凌勝又把劍氣從指尖綻放出來,在其體內肆虐,絞爛了臟腑,讓這位出自于北地的云罡真人斃命當場。

  北地徐飛揚,乃是與張臣湯一樣狂傲的人物。

  正當外界觀戰之人以為徐飛揚就要動手之時,卻見徐飛揚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來在他眼里,成仙得道,還是比同門師弟來得重要。看來北地徐飛揚,雖也是桀驁狂放之人,卻要比張臣湯理智得多。

  凌勝把手上這具尸體甩下了天柱,雙手劍氣層出不窮。

  其余四處天柱,竟是無人能夠攻破,無人能夠掃掉那四件龜甲容器,無人能夠取而代之。

  一位邪君悄然現身于凌勝身后,手上乃是一柄染過蛇仙毒液的匕首。

  正當他要下手之時,凌勝轉身就是一劈。

  并指成劍,往下一劈。

  指尖有上百道白金劍氣迸出,將這位顯玄邪君斬作兩半。

  若非三百六十五根天柱坐鎮大地,只怕這神陽丹宗的遺址,就要被打成遍地砂礫。即便有天柱坐鎮,可是這處山脈也難逃厄難。

  在外觀戰的修道人,少數是仙者,少數是顯玄,絕大多數是云罡,御氣。

  見到這等處處斗法,天崩地裂,道術神通齊出,妖法魔功交擊的場景,眾人無不屏息。

  凌勝這邊極為血腥,秦先河則是殺人不見血,而閑禪法師至今仍未開了殺戒。

  斬殺顯玄不易,但是鎮壓顯玄更為驚人。

  凌勝遙遙望了一眼,眉頭微挑。

  “放下屠刀!”

  閑禪法師低吟一聲,把缽盂一扔,又將一位顯玄真君鎮壓在內,連同這位,里邊已經禁了四位顯玄真君。縱然閑禪法師修為高深,可是以一人之力同時壓迫四位顯玄真君,業已是到了極處。

  原本閑禪法師的名頭,也是極為響亮,可是臨到這時,連劍魔凌勝都難得安寧,這位禪師的所在,又如何得以平靜?

  又有一位顯玄來攻。

  閑禪法師正要把缽盂打開,將這位真君收容入內,然而缽盂才是一抬,就是漲動。

  想來是內中四位顯玄真君仍不甘心,齊力攻打這紫金缽盂。

  紫金缽盂還不是仙寶,被這么四位顯玄齊齊攻打,幾乎迸出裂痕。

  “阿彌陀佛,小僧該犯戒律了。”

  閑禪法師輕嘆一聲,取降魔杵,朝著紫金缽盂一打。

  缽盂震蕩,佛音滾滾,內中四位顯玄頓時寂然無聲。

  閑禪把缽盂掀開,將壓在下方,被佛音震得暈眩的四位真君放了出來,忽的,眼中閃過一絲悲色,降魔杵連點四下,點碎了四個頭顱,打殺了四位顯玄。

  仍有顯玄真君襲來,閑禪法師念了一聲佛號,把降魔杵一點。

  僅是這么一點,就足能點碎一座山峰。

  這一擊打在那位顯玄真君身上,卻只把真君打退數十里,不能取之性命。

  那位被擊退的顯玄真君噴出口血,但卻未死,直到此時方自醒悟,這座天柱上方的閑禪法師,也未必就比劍魔凌勝好惹。心下一驚,忙退開了去,帶傷去攻另外一處天柱。

  另一邊,法元小沙彌亦是如此,但是這位年歲甚高,貌如稚童,心似少年的清秀小沙彌,仍然固守戒律,至今還未開了殺戒。

  可是照此下去,犯戒殺人卻是難免的。

  遠處天柱上,有位顯玄圓滿的人物,被打落下來。

  這是一位佛宗長老,壽至一百五十,已至壽終正寢的地步,如今想要借助仙光練就金身。以他壽數之高,積累之厚,以及修為之深厚,本也是一位難以招惹的人物,但是接連被人攻打,終究還是掉落下來。

  除此之外,不少顯玄半仙級數,被列為不可招惹的老輩修道人,也都被擊打下來。

  南疆一位修至蛟虬之力,氣血浩瀚,正值壯年的煉體士,也在難以招惹的行列之中,但是卻被一尊妖君撕裂當場。旋即那妖君又被一位邪君襲殺。

  之前被認為不能招惹的人物,大多是壽數較高,積累雄厚,又是半仙的人物,亦或是如凌勝這般事跡驚人,名傳天下的人物。可是,之前認為是無法招惹的人物,幾乎有小半被打落下來。

  有道家仙山,仙島上的仙君人物,有佛門高僧大德,有邪宗老輩人物,有體魄強悍的煉體之士,也有散人修道士中聲名滔天的高人。

  甚至于法華仙門當代首徒,跟秦先河,齊無憂,徐飛揚等人并立的一位年輕俊杰,也被打落了天柱,斃命當場。

  “所謂不能招惹的人物,也是能夠擊敗的。”

  “擊敗了他們,天柱之位便能由我坐上。”

  這樣的心態,在那些苦苦爭奪天柱位置的修行人當中彌漫開來,最終把整座孕仙山脈卷入其中。

  原本秦先河,張臣湯,閑禪法師等人都讓人望而生畏,可是與之齊名的法華仙門當代首徒也都隕落,這些人也未必能夠保持不敗。

  至于凌勝,更不消說,他一人占據五席,本就是眾矢之的,有了那些老輩半仙隕落,法華仙門當代首徒隕落的事跡,使眾人心中也不禁想道:“擊落凌勝,也未必不能。尤其是他入了孕仙山脈以來,幾乎爭斗不斷,也許消耗不小,能夠趁機殺他。”

  當代弟子中,以古庭秋為首,蘇白凌勝次之。

  如今古庭秋成仙,蘇白閉關,凌勝來到孕仙山脈,就已是孕仙山脈當中最不好惹的人物。若是他安心盤坐于一處天柱之上,即便是此時,人人都難以冷靜的時候,其余人也未必敢來對付,可是凌勝占了五位…

  便不能安靜了。

  轟!轟!轟!轟!轟!

  陡然間,天上祥瑞云層降落了仙光。

  就在這時,有四尊妖君各自撲向另外四處龜甲容器所在的天柱,趁機而行的不僅是這些妖君,還有數位修道人,煉體士,其中便有一位佛門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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