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內。
凌勝盤膝坐在山上,打坐修行。
這是一座礦山,內中蘊藏無數金銀銅鐵,但是難以開采,雖然精金氣息濃郁,但是相比之于手持精鐵來修行,仍要遜色一些。
可是,凌勝此時的修為,即便身旁堆滿了金銀銅鐵,也跟不上他修行進度。
而念師公主,則在黑猴與青蛙的安排之下,在山內修行。
“話說,你那手段弄好了?”
這句話出自于猴子。
“好了。”
這一句則是出自于青蛙。
黑猴驚疑道:“怎么猴爺沒有發現?”
青蛙淡淡道:“我本體乃是青蛙,感應無比敏銳,修至妖祖后,更不必說,我要種下感應,以你現在的本事,也能察覺?”
黑猴自覺受辱,大是惱怒,但是想起那事,只得強壓怒意,說道:“你這妖祖,修為雖在,然而法力道行,不知跌落了多少,人家可是風鈴閣真傳弟子,weilai的風鈴總閣主,你這半桶水的妖祖,真能保證萬無一失?萬一出了wenti,猴爺可繞不了你。”
“連你都察覺不出來,人家還能察覺出來?”青蛙瞥了一眼,語氣中頗有深意地說道:“難道你這位山神,還不如一個云罡小輩?”
黑猴心想這倒也是。
“你們在李天意的身上,種下了感應?”
凌勝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青蛙平靜道:“只要他還在中土,就跑不掉,即便離了中土,也難以逃脫我的感應。”
黑猴冷笑道:“那小子讓我們去孕仙山脈之前找他,萬一在咱們去找他之前,這小子跑了怎么辦?你可zhidao,這小子八成是用話套住你我,讓我等覺得他尚有一事未了,并無潛逃之意。但是這般手段,猴爺見得多了。renmen都說狐貍狡詐,當年在山中,哪只狐仙不是依附在猴爺手下?”
青蛙說道:“都說猴精猴精的,果然猴子才是狡詐成精。”
猴子嘿了聲,頗為自得。
凌勝沉默片刻,問道:“你們是想要玉虛仙衣?”
“有寶不取,該遭雷劈!”黑猴說道:“玉虛仙衣乃是天仙級數,天地間屈指可數,如今它在一個云罡小輩手里,這個小輩跟你我的關系還不算友好,這豈不是天賜的機會?當初我要殺了那老龜,取天賜寶物,就老是被人阻攔,如今寶物當前,誰再阻我也沒用。”
猴子偏了偏頭,看著凌勝,問道:“你小子也想阻我?”
凌勝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更不答話。
“那就是默認?”黑猴哼道:“我就當你默認,反正你阻我也沒用,就算馬師皇還在人間,也不能阻攔猴爺。這一回可不是猴爺一個人動念,這青蛙都幫手了。”
青蛙閉著雙眼,顯然是默認了此事。
凌勝略略思索,只是問道:“京城里面,你們怎么不動手?”
“還誘侍情,此事暫且放下。”黑猴說道:“篇第一篇,足能讓你修成顯玄巔峰,半仙之身,三百六十五個竅穴盡數打開,現在你體內的竅穴,仍然不足三百。劍氣化蓮篇暫時觀閱,還并沒有到修行的時候,你讓青蛙路上給你講解就是,它是李太白的侍者,對于篇,除李太白和我兄長馬師皇之外,大約就是這頭青蛙對篇最為了解。”
“你讓我近些日子,觀閱劍氣化蓮篇?”凌勝眼中光芒微閃,說道:“你還誘侍情沒有說完。”
“煉制龜甲。”青蛙說道:“那老龜本來只是顯玄半仙,但是存活的歲月,比真仙還要遙遠,又被那件天賜至寶滋養無數年,因此這老龜褪下的軟殼,其實也不簡單。要將之煉制,化作承載仙光的容器,亦是不易。”
凌勝聽出言外之意,頓時問道:“要借助外力?”
“若是馬師皇,自然無須借力,但是這猴子跟隨馬師皇不知多少年月,諸般事情,無論煉丹,煉器,煉蠱,陣法,符紋,諸如此類等等等等,都是學個半桶水,談不上造詣二字。”青蛙說道:“因此,要借紫云鼎之力。”
“你這青蛙,不要胡說八道!什么叫做半桶水?什么叫做談不上造詣二字?”黑猴怒道:“你見過哪個煉器的不用器鼎?”
“馬師皇就從來不用器鼎。”
“他煉器造詣未曾通徹入仙之前,也是用過器鼎的。”
“也就是說,你就是煉器造詣遠未能通徹了?”
凌勝只覺頗為頭疼,微微閉眼,隨后方才睜開,問道:“何為紫云鼎?”
青蛙跟黑猴對視一眼,俱是沉默了許久。
“猴子是馬師皇認下的兄弟,你且問它罷。”
“這個…”黑猴說道:“紫云鼎是靈箓天寶宗的鎮派仙物。”
凌勝皺眉道:“你莫不是想,去靈箓天寶宗搶?”
“咳咳,猴爺雖然非常zixin,但是也zhidao現在幾分斤兩。當年猴爺全盛之時,對抗整座仙宗,也是力有未逮,何況今時今日?”黑猴咳嗽了聲,說道:“紫云鼎早已在當年就失蹤了,這青蛙脫困百余年,對于當代之事zhidao得不少,那紫云鼎到現在還沒找回來。”
凌勝繼續聽它說來,漸漸明白了一些。
馬師皇出身神秘,無門無派,自學得仙,本是散仙,卻終是修成真仙,其后曾借煉器之法,煉出了一具化身,分神入內,去靈箓天寶宗求學,倍受器重,習得煉丹,煉器,制符之道。原本馬師皇對于煉丹,煉器,制符的造詣,就已極深,入了仙宗,習得不同路數,更是驚人。此外,馬師皇接連制造化身,分入九大仙宗,乃至于東海仙島,以及西方禪寺,兼修無數,直到后面被靈箓天寶宗發覺,馬師皇收回各化身,才免去成世間公敵。
但是對于靈箓天寶宗而言,卻是萬般為難。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