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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被壓迫了

  李書楓笑道:“親愛的,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煩啦可是主角,你看過主角在半道上掛了的影片嗎?”

  茱莉亞道:“影片中最重要的人物是死啦死啦,他才是名副其實的主角,煩啦是見證者,只能算第二主角。”

  李書楓道:“整個故事之所以能夠完整緊密,依靠的是煩啦的心理活動,后邊的戲還要通過他的心理活動來闡述,誰死了,他也不能死。”

  “我也得迷龍比較合適,這家伙瘋瘋癲癲的,開始炮灰們都怕他,但最后都很喜歡他,他要死了,炮灰們肯定嗷嗷叫著要為他報仇。”

  杰西卡猜道:“而且,迷龍又有老婆,又有孩子,要是死了,老婆孩子沒人養,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鳴,也更煽情。”

  李書楓笑道:“有點靠譜,但迷龍不能死啊,這家伙是炮灰中唯一的機槍手,換美械裝備了,又是唯一的重機槍手,大反攻中,肯定是最重要的主力。”

  杰西卡不服道:“關鍵得看你這個編劇怎么安排,大反攻,主力團肯定要參加,再派一個重機槍手不就行了。”

  李書楓道:“這個倒沒說錯,但是甜心,影片的主角是炮灰們,在最后,最重要的決戰中,主力換成一個之前都沒出現過的家伙,觀眾們肯定會覺得別扭。而且,迷龍的老婆孩子就要變成孤兒寡母,唯有的兩條情感路線就要斷掉一條,你這想法太殘酷了。”

  “罵我殘酷?”杰西卡氣呼呼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那你說要死那個角色,要是不能叫我滿意,這個星期你就睡客廳。”

  “親愛的,你傻了?”茱莉亞首先笑了起來:“那個不自量力地想要救每一個人,卻從沒救過一人的老家伙?”

  杰西卡符合道:“能把腳氣治到截肢,能把活人醫成四人,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他死了,應該很少有人會被觸動吧?”

  李書楓哼道:“天才總能發現平凡中的不凡之處,蠢才嘛…啊…別掐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李書楓趕緊掙脫出來:“你們仔細想一下,在這個炮灰團體中,獸醫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

  杰西卡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要說有,那也是年紀,太老了,老得不像一個兵。”

  李書楓道:“不錯,就因為他老,老人都比較穩重吧?炮灰團里唯一的老人死了,他們就失去了一個老人的沉穩和經驗,只剩下二三十歲的瘋狂和沖動。”

  茱莉亞道:“就算這樣,他還是一個活著不多,死了不少的老頭子,他的死還是不能讓炮灰們瘋狂地想要反攻報仇。”

  李書楓搖頭道:“寶貝,你錯了,炮灰中任何一個死了,他們都會瘋狂地想要報仇,這是袍澤之情,是爺們的情懷,你們娘們是不會懂得。”

  茱莉亞和杰西卡對視一眼,然后瘋狂地撲了上來,把他壓在身下:“李書楓同志,麻煩你把剛才的話重復一遍。”

  李書楓苦笑道:“你們兩個臭女人,想造反不成。”

  茱莉亞又在他身上使勁掐了一下:“用你們中國的話說,當頭上的大山壓得我們喘不過氣的時候,就要把它推到。”

  “把我當地主土豪了。”李書楓翻了翻白眼,然后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連說好話才把這一大一小倆美女哄下去:“繼續編寫劇本吧,把最后一部分完成了,就可以開始籌拍了。”

  獸醫的死意義重大,別看這老頭子可有可無,但一直以來都扮演著極為重要的作用,首先他是炮灰中唯一的老人,死了,炮灰們就失去老人的沉穩和經驗。

  其次,炮灰們失去了一只可以在死前抓的手,或許,這只手在平時并不顯得那么重要,但等獸醫死了,炮灰們才突然發現,等自己死了,要去拉誰的手。

  獸醫死了,為了下懸崖搶回這個活著多余死了無所謂的老家伙的尸體,炮灰們不顧自己少得可憐的炮彈儲備,同對岸的日軍展開上祭旗坡以來最激烈的對轟,甚至驚動了虞嘯卿。

  孟凡了和迷龍冒死下懸崖找到尸體,他們用繩子把獸醫的尸體吊上去,獸醫被繩子勒得張開雙手,就像一個折掉雙翅的老天使,逆著日光,和初生的太陽一起仰望著的孟凡了和迷龍。

  獸醫升天了,一點點升入陽光,升入陰暗的炮灰們永遠也無法到達的純真之地。

  孟凡了想道:“他一生中沒有幫助過任何人,盡管他不自量力地想要幫助每一個人。‘他從不惡毒。’中國人習慣為死人說好話,這是我能為他想到的最好的一句話。”

  “幻象一下這個情景。”

  李書楓輕聲道:“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間的隙縫照射在獸醫的尸體上,他張開著雙臂就像天使一樣,緩緩地升天,去往哪個人們無法到達的純真之地。”茱莉亞幽幽一嘆:“或許你說得對,平凡的人身上往往有最不平凡的地方,在劇本前三部分,獸醫這個角色可有可無,但死了,才發現原來他是這么地重要。”

  獸醫死了,炮灰們瘋了,反攻,為獸醫報仇成了炮灰們共同的想法,他們已經顧不得有多危險了,只想讓死啦死啦快點執行那個近乎必死的作戰計劃。

  孟凡了道:“我瞧見死人了,

  我聽見他們說,別過來,不要死。可我還聽見他們說了,打過來,不要死,打過來。”

  他看著遠方,堅定道:“他們很驕傲,回不來了,可他們什么都不欠,他們都還干凈了,不虧不欠,用盡全命。”

  而后,他祈求著死啦死啦:“咱們把債還了吧,我們不能欠債,債我們是躲不掉的。”

  “討厭的家伙,你又害我掉眼淚了。”杰西卡踢了他一腳:“每次寫煽情戲都要怎么感人,小心影片上映了,影迷們罵你是騙子,專騙眼淚。”

  李書楓道:“戰爭就是這樣,活著的人永遠欠死人的,炮灰們還欠南天門一千座墳啊,這個債,他們得還啊。”

  上下一心反攻,指定作戰計劃,訓練,然后反攻,李書楓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浪費,所以他選擇用交叉鏡頭。

  首先,死啦死啦和虞嘯卿簡單的商定計劃,然后馬上轉入反攻。

  反攻中,他們剛開始爬汽油桶,就用回想的鏡頭闡述他們是怎么訓練的。

  就用回想的鏡頭闡述他們是怎么訓練的;突然,前面的人死了,最靠近的那人想到訓練時死啦死啦說過,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就用身體賭注,用手榴彈炸開,然后…

  這樣的交叉鏡頭不但可以節省很多鏡頭,也更能體現戰斗中緊張的氣氛。

  然后,爬出汽油桶,上天無路,馬上插入死啦死啦作戰計劃中第二部分,炸開山壁,進入地道,直通主堡。

  不過在這一戰中也遭受日軍的阻擊,發生了幾位慘烈的一戰,鼻涕蟲一樣的豆餅就是死于這一戰。

  迷龍把重機槍架在他的身上,瘋狂地扣動扳機,產生的高溫活活把豆餅燒死了。

  “傻人,并不一定真傻。”

  茱莉亞嘆道:“豆餅應該是炮灰中最沒有主見的傻小子,沒想到最后竟然能如此堅定,我想在那樣的高溫下,沒有人能忍受得住吧?而且,在本能的驅使下,他應該會甩掉重機槍的。”

  “要不怎么叫時勢造英雄呢?”

  李書楓笑道:“戰爭中,人體所能爆發的潛力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給你講一個英雄的故事,他叫邱少云…”

  當李書楓講完邱少云的故事時,茱莉亞和杰西卡不由面面相覷,真有這樣的人嗎?趴在火里一動不動,甚至一聲不吭,那個邱少云真的不是非人類嗎?

或許,李書楓說的沒錯,戰爭是殘酷的,但在戰爭中人類所能爆發出的潛能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就像在危急中,人體在那一剎那爆發出來的潛能也不是正常人可以  想象的。

  茱莉亞記得曾看過一則報導,一位母親早上要去上班,走到樓下時發現三歲的兒子趴在六樓陽臺上喊媽媽,然后掉了下來,那時她離樓墻足有二十多米。

  可這位母親卻跑了過來接住了孩子。

  想一想,人體從六樓掉下來才多長時間?而那位母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跑完二十多米,需要多快的速度?

  奧運會百米冠軍也做不到吧?這就是母愛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而在戰爭中,有很多愛比母愛還要偉大,人體能爆發出比母愛還強大的力量也不足為怪。

  先鋒隊成功了,搶占了主堡,切斷了日軍的指揮系統,戰爭應該要結束了吧?

  但別忘了,戰爭只是政.治的延伸,政治的需要卻導致大反攻遲遲沒能開始,炮灰們原來接到的命令時堅守兩三天,可最后卻堅守了足足三十八天,可謂彈盡、糧絕、援無,成為必死之局。

  炮灰們餓了,餓得連動彈的力量都沒有了,這時候日軍指揮官竹內連山只需要派一個人就能全殲炮灰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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