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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假如有來生

  沒有人知道這個比狐貍精還要妖嬈的女人竟然會在胳膊上印著一顆守宮砂,甚至如果不是今天感受到了危險,不若情詩或許也早已經遺忘了胳膊上還有一顆足矣證明自己體香由來的紅砂。

  醉云城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和前幾日不若情詩苦心經營的繁華有天壤之別。

  “情詩小姐,還什么時候舉辦特賣會?”

  返回水月樓的時候,路過店鋪里的不少老板問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句。短短幾天的時間令這些老板忽然喜歡上了特賣會舉辦的氛圍。不僅每天生意興隆,而且還能和域外各種族進行交易。那些原本只能在貴族中才能見到的妖族狼牙現在普通的商人就可以擁有。

  有一個妖族狼人為了換一把人族的鐵劍,甚至當場自己敲掉了自己的一顆獠牙。

  特賣會所帶來的繁榮不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那份安定繁榮也令大家深深的著迷。此時此刻,不若情詩儼然就是醉云城的城主,所有人最實至名歸的城主。

  不若情詩笑著點頭,整個回去的路上未發一言。因為連她也不知道,回去水月樓之后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成王敗寇,寇是沒有支配自己生存權利的。這一點不若情詩知道,也為此掙扎努力,只是現在還是逃不過這艱難的命運。

  天家家主天海,洞家一脈洞頂天,這兩人此時此刻正坐在水月樓議事廳的兩張上首方桌上,眼睛里跳躍的光芒望著走進來的不若情詩。

  按理來說,水、月、洞、天四家家主在宗門領長老銜,身份卻又比普通的長老高出數倍,四家家主相當于副宗主。只是在天陽大陸,副的就是副的,哪怕再大的勢力見了宗主還是要行禮。

  不若情詩雖然只是一個小妾的身份,但卻是宗門二少爺的女人,有點皇子妃嬪的意思。四家宗主雖然不用向不若情詩行禮,但多少也要給不若情詩幾分面子。像現在這樣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首還是首次。

  “大少爺呢?”

  不若情詩瞥了一眼兩位家主和下首坐著的月井然,目光轉向了月重影。以月重影現在的身份,的確沒有資格坐在月井然的下首。紀辰離開之后,月西同布置好靈堂已經帶著幾個陰陽路境界的好手出發保護三皇子。所以此刻站在門口就是月重影。

  “大少爺昨天飲酒太多身體不適,所以…”月重影頓了頓,后面的話沒說出來。這么嚴肅的場合給了這么一個蹩腳的借口,月重影也覺得說不過去。

  不若情詩點點頭,倒也不追究告密的大少爺為何不會出現,揮揮手示意月重影退下之后坐在了月井然的對面。

  月井然有些不敢接觸不若情詩的目光,見她在對面坐下,月井然急忙避開不若情詩的眼神,轉而望向了天家家主。

  議事廳的氣氛有些詭異,沉默中帶著一絲環繞陰謀的味道。大家誰都不先開口,好像誰開口就會輸。

  月井然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兩位家主,又看了看不若情詩,嘴角抽了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壓抑的氣氛令他有些不自在。這會月井然想著要是天鳴沒自爆就好了,以這家伙的個性,肯定會忍耐不住當場發飆。

  “咳咳…”天家家主天海干咳一聲,吸引了另外三人的注意力之后,瞇起的眼睛射出一道亮光看向不若情詩:“二夫人,聽說二少爺死亡的時候,云陽宮的紀辰和另外一個姓許的女人出現過?”

  “天家主的耳朵很不錯,只是不該什么話只聽一半。”不若情詩反問道:“不知道是誰把這些告訴了天海家主,又是誰沒有告訴天海家主紀辰只是后來才趕到。我倒是想見這個人當面問問,既然他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不把殺害二少爺的兇手找出來,又為什么要把放走敵人的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這個人當然不能告訴你,你也沒有權利知道。”一直在觀察不若情詩的洞頂天忽然厲聲道:“就算殺害二少爺的兇手沒有找出來,那么殺害天鳴的兇手就在眼前,你為什么要放跑了他?”

  “井然叔也在這里,你為什么不問井然叔為什么不拿出水月洞天的氣勢將紀辰消滅。”月井然直到現在都沒有表態,分明是畏縮不前,存了隔岸觀火的心思。不若情詩不能讓三家徹底聯系在一起,所以只能在這個時候推月井然出來。

  果然,天海目光里的冷酷望向了月井然。

  月井然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卷入了什么。只是月井然還是心存疑惑,天家和洞家擺明了要把手伸向醉云城,為什么宗主和一直忠于忠門的水家卻在這個時候還是毫無動靜。

  會不會他們沒有收到消息?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腦子里就被月井然甩了出去。既然二少爺死在醉云城外,大少爺又出現在醉云城,宗主沒道理不知道現在醉云城發生的事。在兩家家主未到之前,宗主可以說信任大少爺和不若情詩,那么現在兩家家主已經出現,為什么宗主和水家的人仍舊是毫無動靜?

  月井然的后脖頸感覺到了絲絲的涼風。一個巨大的陰謀出現在他的面前。世人只知道水月洞天的生意遍布寰宇,卻不知道水月洞天的內亂也十分嚴重。而現在這個情況分明是宗主故意放任兩家和占據醉云城的不若情詩死磕。到時候就算不若情詩不低這兩家,宗主也有了借口來收拾天家和洞家。

  月井然又想到之前二少爺死亡消息傳回月家的時候,月家的家主和兩個月家宗門的長老一副憂愁的樣子。怪不得那些人紛紛躲避這燙手的山芋。原來那些人不是不想參與醉云城的盛會,只是不想把自己卷入到滔天的陰謀中。

  月井然的腦門悄然出現了一滴冷汗。

  怎么辦?

  是和不若情詩站在一起還是選擇和兩家結盟?結盟的話就算贏了不若情詩,只怕月家和宗主也不會放過他。

  和不若情詩站在一起?至少眼前雖然勝敗難料,但是起碼不用擔心將來隨時丟掉的小命。

  月井然思考了許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海失去了耐心,一拍桌子厲聲道:“井然,為什么要放走殺害我宗門的人?”

  天海拍過的桌子搖了搖,原本整張桌子在天海一掌之下改變了顏色。月井然也可以隔空令桌子搖動,甚至可以隔空擊碎這章桌子,但是要想將整張桌子的顏色改變,這份控制力和霸道他顯然無法做到。

  拼了。

  身處這樣的漩渦當中,月井然也明白自己難以獨善其身了。所以月井然看著天海忽然挺直了要背,淡淡道:“當時二夫人已經定下規矩,任何人不得在醉云城動武。天鳴違反規矩在先,又滋擾二夫人貴客再后,技不如人死在對方之下也只怪學藝不精,算不上有人挑釁我水月洞天。如果真有人吃了豹子膽敢對我水月洞天不敬,我月井然定然不會放過他。”

  “這么說,你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天鳴死在了你眼前而任由敵人動手?”天海默然的望著月井然,滿眼的殺氣。

  “天海家主,我想你是誤會了。”不若情詩接過話茬,道:“天鳴的死是一個意外,大家誰也不想看到。更何況天鳴實力高超,他的靈力忽然不受控制我們也難以化解。如果不是井然叔在,只怕特賣會被天鳴的自爆影響,毀了我們水月洞天的聲譽。”

  “我天家一條人命在你眼里難道比不上一個狗屁的特賣會?”天海的眉毛微微一挑,下一秒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不若情詩的眼前。兩個人近在咫尺,不若情詩很清楚的看到了天海眼睛里的殺氣,還清楚的看到了天海揚起的手掌。

  一團火焰從天海的手掌里升起,火焰跳躍著歡欣的火花。

  只是瞬間,不若情詩便感覺到自己的周邊涌起一股熱浪。不若情詩大概也沒有想到天海會驟然出手,再想還擊已經無妄,只能涌起全身的力量對抗天海的火焰。

  但是天海的火焰只是從一只手出現,天海還有一只手處于空閑的階段。

  就在月井然注意到天海的另一只手舉起來的時候,洞頂天忽然向他走了過來,笑瞇瞇的說道:“井然,聽說月家的人很久沒有進入靜室修煉了?”

  月井然一怔,忽然明白了洞頂天的意思。

  所以月井然望向不若情詩的臉上帶著苦笑,而他的屁股顯然沒有離開椅子的意思。

  真的要死了嗎?

  不若情詩望著天海舉起的另一只手,慌亂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也許,命運終究無法改變。

  也許,一個小妾真的無法在這樣的環境里生存。如果不是,為什么自己苦苦掙扎了許久卻無法改變這樣的命運。一個女人終究無法和這些人抗衡,更別說抵的過兩位家住的聯手。這樣也好,這樣自己也就不需要苦苦的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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