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麟雖然沒有聽出虞青梧的話中深意,但也隱約覺得一旦讓虞青梧等人入營的話,將有大事發生,可偏偏又不能阻攔,只得眼睜睜看著澤尤幾人掀開帳簾入營。
片刻后,澤尤一頭鉆出營帳,對著虞青梧抱拳道:“殿下,我們要找的東西都在里面!”
虞青梧眉毛一挑,冷笑的看了眼不明所以的仇麟,而后大步跨入帳內。這營帳并不算多大,內中也就擺了一條長案,案上放著香爐和一個草人,草人頭頂足下各點有一盞小油燈。
這些器物,分明就是釘頭七箭術的必需品!
這時仇麟也走入帳內,他疑惑的看著案上之物,道:“這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這些應該本王問你的吧,仇將軍?”虞青梧一臉冷笑的看著疑惑不已的仇麟,沉聲道:“好一個安邦之家,先后三代人皇待你仇家不薄,而你仇家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以詭術釘頭七箭暗害嬴姬娘娘!”
唰!唰!唰!
在虞青梧話落之際,澤尤等五人齊齊拔出了腰間寶劍,直指錯愕不及的仇麟。后者一愣,待得回過神時,五口寒光閃耀的寶劍已將他四面八方都堵死。他也不顧那些吞吐著寒芒的劍尖,瞪著冷笑不迭的虞青梧說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詭術,什么七箭的,你不要血口噴人!”
“本王有沒有血口噴人,那要陛下來決斷!”虞青梧冷哼一聲,對著澤尤等人說道:“把他帶出去!”話落,他陰著張臉大步向外而去。背過身的那一剎,他的目光在營帳之后的墻壁上停留了片刻,沒有人發現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眼眸中更是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更屈指對著那面墻彈出一道細微的指芒,那指芒襲上墻壁,瞬間便攤開成一片光幕,將整面墻都覆蓋住。
在場眾人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故此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虞青梧你把話給我…”
“少廢話,走!”
仇麟還要再說什么,然而澤尤手腕一震,劍尖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勒令他一起離開這罪案現場。此時的仇麟心頭有無窮的怒氣,還從沒有人敢這么拿劍指著他,若換了平時,他非得叫這幾人死無葬身之地不可。但此時他也清楚,可能事情已經嚴重到會動搖仇家根本的地步了,若自己還輕舉妄動的話,極有可能讓事情更為嚴重!無奈之下,他只得冷著張臉,任由澤尤等人推著走出地下室。
當他們離開地下室,回到假山外時,正好看到虞青梧右手直頂天空,而后一束紅光自他手中飛向高空,同時發出一陣尖銳之聲。這是天威軍的集結號,一旦集結號響起的話,天威軍眾將士無論在哪、在做什么,必須向著紅光升起之處集結。
虞青梧掃了眼身旁百名將士,面無表情道:“傳本王之命,監察仇家上下所有人,待得大軍將仇府包圍后,將所有人控制!”話落,他轉頭望向仇泯的臥室方向,想了一會兒后說道:“太傅就不用了。”
“是!”種將士齊聲應道,隨后各自分散開去,尋找仇家之人。
這個時候,不遠處一位中年龍行虎步而來,他面沉如水,黑得嚇人,一走到假山邊時,在澤尤的授意下,一位原本以劍指著仇麟的將士唰地一聲,將劍橫在了那中年脖子前,若非中年及時止步,他脖子勢必要被切開不可!
“虞青梧,你這是什么意思?”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夏官司馬、仇麟的父親、虞青梧名義上的上司仇恩,他也是聽到了異動,故此才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到虞青梧遣人拿劍指著自己的兒子,還下令控制仇府上下所有人,這不明擺著打仇家的臉嗎?別人或許在乎他虞青梧什么扶搖王的虛名,可他們仇家不在乎!
見仇恩怒火中燒,甚至直呼自己的名諱,虞青梧冷笑一聲,說道:“本王什么意思,等陛下圣駕來了,你們自然會知道!”在離開地下室后,他便遣人去宮中通知夏履癸,根據路程來算,頂多個把時辰,夏履癸就能到,屆時整個仇家是死是活,也就只憑夏履癸一句話了。
“虞青梧,我勸你到時候最好編一個像樣的借口,否則我不會輕饒于你!”仇麟壓著嗓子說道,話語中滿是殺氣。到現在他還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事,虞青梧才會將自己,甚至整個仇家之人都控制。
虞青梧并未作任何回答,不多時,又一隊天威軍進來,他們的到來,預示著此時整個仇府已經被天威軍里三層外三層包圍的水泄不通了。既然已經將仇府徹底包圍起來,那就不需要再顧及什么,虞青梧當即下令將所有仇家之人,無論是仆人也好、奴隸也罷,抑或是食客幕僚,但凡是在仇府,而又不是天威軍之人,全部抓了起來。
那些仆人奴隸、食客幕僚沒有仇恩仇麟這對父子的底氣,一見全身披甲的將士殺氣騰騰的沖向自己,絕大多數都雙腳發軟,任天威軍逮捕。也有極少幾個仇家旁系后代平日里張揚跋扈慣了,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舊趾高氣揚,拘捕不說,還對天威軍出言不遜。
遇到這種情況,虞青梧直接下令就地格殺,幾人的鮮血染紅一方土地,整個仇府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