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經認出毒蛇,臉sè一會紅一會白,眼神里閃爍著復雜的意味,有感動有憤怒有回憶有失望。
王銘注視著這個女人,身高足足一米七幾,踩著高跟鞋,穿著旗袍更將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最吸引人的是她纖細的腰肢,仿佛一個巴掌就能握住。風情萬種是最好的形容詞!
仔細想想也不意外,洗浴店的老板娘又哪里是等閑的角sè?王銘暗暗揣測她要是出來接客的話,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
沉默的氣氛,一直到服務員端著酒過來才被打破!
“給我,你們都下去!”女人表情冷冰冰的道。
走進來后,女人一腳將門關上,順著旗袍側面的劈叉,可以看到里面黑sè的小內內!令王銘意外的是,這些人仿佛都沒有注意到,昨晚聚餐的時候,這些人表現的可很sè,今天怎么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女人將托盤往酒桌上重重的一放,抬起頭高昂著下巴,眼神輕蔑的的看著毒蛇,臉sèyīn沉的道:“想不到你還會來這里!我還以為沒人記得我這個寡婦了,兩年還是三年?時間過的真快!”
毒蛇張了張嘴,什么也沒有說!
看到毒蛇為難的表情,老貓放下麥克風走過來道:“你不要怪我們!當年我們有任務在身,不得不走!之后發生很多事,我們才算有了自由之身!”
“既然都走了還回來做什么!”女人突然怒吼道:“我好不容易 忘記過去的一切開始新生活,你們又來做什么!”
老貓剛要說,毒蛇起身道:“弟妹!”
“別叫的那么親熱,老黑死了,這里沒有你的弟妹!”女人扭過頭,下巴高高抬起,王銘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有著淚花!
毒蛇失落的站在那里:“小鳳,對不起!”
“哈,對不起!”女人轉頭瞪著毒蛇,咬著嘴唇道:“現在說對不起你不嫌晚嗎?虧你們還是什么最強兵王,號稱無人是你們的對手!那老黑是怎么死的?他放個哨就死了!死他從混社會開始,我就有這個心里準備!可是兇手呢!殺他的兇手呢!你們怎么能連人都找不到!”
說著說著女人再也忍不住,蹲在哇哇大哭起來。
王銘恍然大悟,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老黑死去那個線人的老婆!難怪這些人面對這個女人的惡意沒有人放在心上!難怪面對指責,他們一個個心懷愧疚!難怪毒蛇從進到包廂表情就不對。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女人才啜泣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毒蛇將紙巾遞給她,“心情好點了?”
女人擦著眼淚道:“早就想罵你,一直找不到機會,這口氣總算出了!”
毒蛇面露慘笑:“你還有人可罵,我卻連一個發泄的對象都沒有!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女人滿不在乎的道:“就那樣!老黑走之后,有些兄弟沒有離開,一直跟著我!你也知道在這個地方,賺點錢不易,我也就養著他們!倒也沒有人欺負我!”
“那就好!”毒蛇臉sè好看很多!
女人抬起頭道:“說什么事!”
不等毒蛇開口,包房傳來砸門的聲音,“鳳姐,鳳姐,你沒事!媽的,你們敢動馮姐一手指頭,別想走出中堂鎮!”
王銘正在喝酒,聽到鳳姐兩個字,一下沒忍住,直接噴了!
鳳姐撇了王銘一眼,拉開門道:“喊什么喊,叫喪呫喪呢,老娘還沒死呢,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做主了?滾,都給老娘滾!”
外面站著五六個紋身的大漢,膘肥體壯的,本來氣勢洶洶。結果鳳姐張口開罵,一個個骨頭好像都軟下來,臉上露出訕笑的表情,“鳳姐,我們聽說有人找麻煩!”
“扯淡!誰敢來找老娘的麻煩,都給我滾,滾!”鳳姐罵罵咧咧的道:“一個個偷jiān耍滑能耐,讓你們拉點客人那個費勁,有這個功夫都給我出去接客去!”
彪悍,鳳姐是真的女漢子!
王銘只有這個想法,這簡直就是一個女流氓啊!穿什么旗袍,應該穿一身皮衣,后背別一個砍刀,腰上插兩把匕首,手上在端一直沖鋒槍,這活生生就是生死危機的女主角!
關上包廂門,鳳姐拿起桌子上的紅酒,啟開后,對著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道:“媽的,打仗比誰都積極,靠他們賺錢比吃屎都費勁!”
王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真的被震撼到了。
兩輩子加起來,他也沒有見過這么彪悍的女人,怎么說的,就好像看到活生生的廟街十三妹從電影里走出來,只不過這個鳳姐要比吳君如漂亮的多!
“小弟弟,你是干嘛的!”鳳姐拋了一個媚眼道:“姐姐這里女人多的是,說想要什么樣的!波大的,苗條的,豐滿的,只要你提出來,姐姐一定給你找到!”
“小鳳,別鬧了!”毒蛇道。
鳳姐翻了個白眼道:“那就痛快點!你們不是那種沒事跑來找樂子的人!”
眾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他們早就見識過這個女人的牙尖嘴利,不過這個女人也是典型的面冷心熱,嘴上在生氣,事情卻不會耽誤!當年老黑死之后,正是靠這個女人幫忙,他們才完成任務。說起來鳳姐這家店能一直開著,也是他們當年暗中跟派出所打過招呼!
看到毒蛇尷尬的表情,王銘摸了摸脖子道:“鳳姐,你好!是我想打聽一個人的底細!”
“小弟弟,你毛長起了嗎?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鳳姐道。
眾人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終于一個個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就連莊牧榕都無法維持嚴肅的表情,肌肉不停抽動著!
王銘臉都黑了,他什么時候被女人小瞧過,忍著郁悶道:“不要叫我小弟弟,我有名字!我叫王銘,還有我不是開玩笑!”
鳳姐揚了揚眉毛道:“呦,小弟弟生氣了!”
王銘快被氣瘋了,瞪著鳳姐:“說了,不要叫我小弟弟!”
鳳姐撅嘴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轉身正對著王銘道:“好,小弟弟,說說你要查誰!”
“雷解!”王銘忍著氣道。
鳳姐也不管走不走光,翹起二郎腿道:“雷解!去年闖出名號的新人!你要找他的麻煩?有些困難了!”
“這個雷解有問題!”毒蛇道。
看到毒蛇認真的表情,鳳姐知道王銘說的是真的,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道:“雷解去年之前只不過是高涉鎮一個普通的混混,去年突然躥起來,成為高涉鎮的老大!之后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東管比較大的頭目之一!聽說她老婆跟市里的某個領導是親戚,一般人都躲著他走!他怎么惹到你們了?”
“發展這么快?”毒蛇皺著眉頭道:“知道他有什么關系嗎?”
“摸不清!不過有傳聞說她的老婆跟新來的副市長是親戚!你也知道這種傳聞不作數的!”鳳姐道。
“就這些嗎?”王銘問道。
“小弟弟,你還要知道多少!我又不是百曉生,能知道這么多已經不錯了!”鳳姐翹著腿道:“要找他的麻煩,你們來錯地方,隔壁高涉鎮才是他的老窩!”
王銘拿出嚴娟的照片,翻看后面的地址,正是高涉鎮的,他沖著莊牧榕點點頭道:“應該是他!”
莊牧榕看著鳳姐道:“能查出他的落腳之地嗎?”
鳳姐一直咋咋呼呼的,聽到莊牧榕開口,她不再嘻嘻哈哈,坐直身子道:“給我點時間,有些人很久沒聯系了,我不知道還肯不肯透露消息給我!”
“錢!”莊牧榕道。
王銘心領神會的拉開皮包,從里面往外掏錢,直到第五沓放在桌子上,莊牧榕才說道:“夠了!”
“鳳姐,這些是訂金!”莊牧榕將錢推到鳳姐的面前。
鳳姐皺著眉頭道:“用不了這么多!”
“拿著,你需要打點,晚上之前給我們消息就行!”莊牧榕道。
鳳姐皺著小鼻子道:“我先拿著,多退少補!”
“好!”莊牧榕道。
等到鳳姐離開后,毒蛇猶豫著道:“頭,我先去鎮上問問!”
“你還不死心!”莊牧榕道。
毒蛇苦笑著道:“來都來了,總要問一問,萬一有什么線索呢!”
“行,你去!鷹爪,你跟著他!”莊牧榕道。
王銘目送兩人離開,好奇的道:“莊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年我們幾個來東管執行任務抓毒販子,老黑是毒蛇在當地找到的線人,給我們提供消息!那伙人很狡猾,一直不停換窩點,越查越辛苦!鳳姐全名叫邵彩鳳,她擔心老黑的安全不讓他查下去!”莊牧榕說到這里停下來。
包廂內陷入詭異的平靜,老貓接下來道:“毒蛇跟鳳姐說我們是最好的士兵,絕對不會讓老黑出問題!就這樣老黑繼續打探,后來他還真的找到那伙毒販的藏秘地點!”
“我帶著他們幾個進去執行任務!老黑在外面放哨!”莊牧榕搖搖頭道:“本來毒蛇是守在外面的,結果有一個毒販逃跑,他去追毒販!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老黑已經死了!”
“是毒販做的?”王銘道。
“不是!毒販擊斃的擊斃,抓的抓沒有一個跑掉的!因為守著國道,進出的汽車比較多,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莊牧榕道:“毒蛇覺得是自己害死老黑的,如果他不是想捉活的,直接擊斃那個毒販的話,老黑就不會死!”
老貓感嘆道:“老黑是條漢子,別看是混子,心里還有著良心!我們任務剛執行完,就接到上級命令必須回去。毒蛇不肯走,我們硬留下三天,當地jǐng察查了三天也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最后不得不離開!”
“這里還是毒蛇跟當地jǐng察打過招呼才留下來的!”莊牧榕搖搖頭道:“從那之后,毒蛇心里就留下一個解不開的結!其實生死我們見多了,很多事情都看得開,可是連兇手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實在是讓大家費解!”
王銘感慨著道:“難怪那個鳳姐這么生氣!”
莊牧榕搖搖頭道:“她一個女人家這幾年肯定受苦了!我們其實也像給她找一個好工作,可是她不敢,她堅持留在這里要查出殺害老黑的兇手!再說我們幾個都是大頭兵,想安排也安排不了!”
王銘感覺到有些不對:“莊哥,你的意思是?”
“王銘你腦子聰明,生意大,如果可以的話,給鳳姐找一個穩妥的工作,總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老黑死了,我們不能在讓鳳姐出事!”莊牧榕道。
“安排?”王銘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要是普通人好辦,養幾個閑人他還是養得起的。
可是這個鳳姐擺明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能好安排嗎?一口一個老娘的,這要是弄回完美公司,還不炸窩啊!東北女孩可不是南方女孩,十個有七八個都是女孩子,就魏微那樣的,還不得往死里打她!想到那個場景,王銘臉越來越黑!
更大的困難是她要查出老黑之死的原因,想要勸服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王少,你要是辦成了,大家都欠你一個人情!”鐵牙笨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