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宇聽完明白過來,遂點頭道:“我明白了,不急抱出來,只要她們都好就好。”
玉花也笑道:“妹夫,你放心,我一會兒進去替你看看孩兒。我一定多看幾眼,把你那份也看了。”
陳軒宇看了她一眼,沖她道:“有勞嫂子了。”
“勞啥勞,都是自家人,應該的。”玉花咧嘴傻笑。
“你們好好照顧奶奶,好好看護小小姐,有事要快速報我。知道嗎?”陳軒宇又吩咐著婆子。
“是,老奴遵命。請少爺放心。”婆子說完,行了一禮又進了屋子。
“大嫂不必看我了,我這就去書房給父親寫信報喜,有事的話大嫂派人去書房叫我。”陳軒宇側身讓玉花進去。
“那中,那我就進去了,你也快去吧。”玉花沖陳軒宇揮揮手。
陳軒宇沖她點了下頭,便提步走了,守在這里也見不到巧真,他更心焦。還不如去書房給父親寫信,報喜,順便也問問戰況如何。
再說巧真這邊,她最后的時刻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在發飄,飄啊飄啊的,飄出去老遠,她有些迷糊,這腳不沾地,人騰在半空中,這是要去哪里?好半天她才停了下來,她四下看了看,眼前都是迷霧,她皺眉,覺得腦海很紛亂,一時間她忘記了前塵往事,不知道身在何處。
還沒等她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她眼前的迷霧慢慢散開,視線清晰漸漸起來。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場景:場景內是一座破舊的房子,房子內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
男子的長相本該很好,可此刻卻看不到瀟灑的模樣,他的頭發蓬亂,雙眼無神,眼內都是紅絲,下顎發青。唇邊是碎碎的胡須,看上去該有好幾天沒刮了。
他正坐在一個四方桌子的后面,他的手指夾著一根廉價的香煙,正狠狠的吸著。地上布滿了煙頭,有不少煙灰落在了男子的長褲上,他都沒彈一下,顯得非常的落魄而又狼狽。
那個女子就站在他的旁邊,女子二十多歲,面貌姣好,穿戴也算不錯,應該算是一美人,可她憤怒的表情破壞了她的五官,她的雙手正不停的捶打著那個男子。并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巧真皺眉,眼前的兩人是誰?和她又是什么關系,她怎么會看到這些?咦?她竟然能聽到聲音,她聽到女子的咒罵聲,好像在罵那個男子不是東西。說男子被女人騙了,騙走了家財,害的她沒錢念書,只能回國,又說男子被騙了還不吸取教訓,竟然還天天出去尋花問柳,結果染上了風流病回來。還傳染給了她。
她去醫院檢查,被醫生異樣的眼光看的心頭冒火,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回來后男子吵架,罵男子不是人,沒錢養活她。還傳了臟病給她,她要和男子分手。
巧真眼內閃過憤怒,這個男子怎么這樣渣,他怎么能做這樣的事?這不是害人家女孩子嗎!
而男子任女子吵鬧大罵并不反抗,直到女子要和她分手的時間他眼內才起了寒光。他惡狠狠的出手把女子推倒在破爛的沙發上,警告著女子,說女子是他的人,這些年吃的喝的用的,念書的錢全是他出的,她不能背叛他。
說他們是未婚的夫妻,他現在落魄了,他想起來,他不可能放她走,他要和女子結婚,他要把這些年在女子身上花的錢全部要回來,他要女子出去賺錢養他,不然他就把女子和他親熱的照片到處去發。讓女子無臉見人。
巧真恨不得沖上前去狠狠的甩男子幾個巴掌,怎么有這樣的人?他還是男人嗎?他怎這樣厚顏無恥。
女子眼內閃過了恐懼,她的身體不住蜷縮著,看著男子血紅的眼睛,她心里好怕,這個男人是惡魔,空有副好皮相,其實很不是東西。自己原來確實很愛他,他對自己也好,吃的喝的用的,包括自己父母買的房子都是他出的錢,他還花錢送自己去外國念書,自己是感激他,也想過回來后就嫁給他,二人甜蜜的天長地老。
可事情的后續卻不如自己想的美好,自己在國外的這幾年,他在國內胡混,到處勾搭漂亮女孩,每天找小姐風流快活,后來他更是對其中一個夜店小姐動了心,把那個小姐養了起來,大把的給她錢,給她買名牌,給她買車買房,和她享受了一切,可他最后一筆訂單失利,又被那個小姐騙了,最后的身家被騙了個精光,到他一無所有他才想起了自己,斷了自己的學費,讓自己從國外回來。
他落魄了,變成了這幅德行,自己早就不喜歡他了,可因為從前的事,自己一時間沒和他分手,想著和他在一起一段時間,算是還了他以前為自己做的就離開,哪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沒錢竟然去那種很低級的地方找女人,還染上了臟病,傳給了自己,自己竟然又傳給了別人,想起她現在男友的話,她心頭惡寒。
女子的眼神內是恐懼,可恐懼的深處卻是憤怒和仇恨,更深的還有毀滅,她不要再受這個男人的控制,她要擺脫這個惡魔。她要這個男人下十八層地獄!
看著男子落下來的拳頭,女子求饒了,現在不管男子說什么她都應了下來,只求男子不要打她,放過她。
男子看她求饒,便住了手,自己以后還要指望她賺錢呢,打壞了她的臉,自己還能靠什么。
“臭三八,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一個個都背叛我,耍我,總有一日我要你們一個跪在我的腳下,給我舔腳丫子,我要你們全脫光了衣裳任我騎。”男子咒罵著,然后打開了一瓶廉價的白酒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女子悄聲從沙發上起了身,靜靜的走去了廁所,廁所內的她眼內露著熊熊烈火,她打通了一個電話。
巧真在上空默默的看著,她此刻早已無了先前的憤怒,她出奇的平靜,她聽到了女子打的電話,女子是叫人來對付這個男子,巧真看了正不停灌酒的男子,她能想象的到男子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可她對男子同情不起來。
不久后人來了,幾個胳膊聞著紋身的男子進了屋內,不由分說對著男子拳打腳踢,最后更是有個滿臉兇相的混混拿起男子先前喝的白酒,一瓶子砸在了男子的頭上,瓶子破碎,男子的腦袋開了花,等他們帶著女子揚長而去的時間,男子倒在血泊內。
到此時,巧真眼內落下了一滴眼淚,她知道她為什么會看到這些了,她想起了一切,倒在血泊內的男子叫阿權,那個傷害了她的男人,這算是報應嗎?
淚滴落了下去又瞬間湮滅,巧真又飄遠了,那滴眼淚沒有別的意義,算是對她那可笑的初戀劃上了一個句號…
等巧真眼前再清晰的時間,她看到了一個院子,是一座新蓋的瓦房,瓦房占地不小,窗明幾亮,小院子也收拾的很干凈,院子種的有花有菜,給人種農意盎然的感覺。
這是哪里?你農村嗎?可自己并不熟悉,這也不是自己現代的家啊,巧真疑惑的四下打量,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一個人身上,他是一個蹲在堂屋門檻上抽煙的小老頭,年紀在五十左右,正笑呵呵的看著院子內蹣跚步行的孩子。
巧真的眼淚瞬間涌出,打濕了眼眶,不斷的掉落下來,身子也微微發抖,那,那是,那門檻上的老頭是她的爸爸。
這里過去了多久她不知道,總有好幾年吧,爸爸的頭發已見花白,這花白的頭發有多少根是替自己操心操的。他可原諒自己這個忤逆的女兒了嗎?巧真眼前迷蒙起來,淚眼迷離中她想沖向爸爸,可惜,她的身子不受她自己控制,她動不了。
巧真慢慢的呼吸著,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又看向了那個學步的孩子,小孩子是誰?她并不認識,難道是哥和嫂子又生的?
“爸,該吃飯了,您快洗手進屋吧,晌午我做了您愛吃的撈面條。”
一個女子從廚房內走了出來,她伸手抱住了蹣跚學步的孩子,笑著對巧真的爸爸說著。
巧真見到這個女子驚的心神差點出竅,這,這不是自己嗎?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會看到自己呢?自己不是隨著土窯的坍塌魂穿異世了嗎?怎么會沒死?自己的魂魄在異世,那這里的是誰?鬼嗎?
“媽媽,媽媽,姥爺吃飯,爸爸。”小孩說話不是很清晰,但能讓人明白,他大概也就一歲半左右,他叫著爸爸又對女子身后的男子伸出了手。
男子是剛從廚房走出來的,他溫柔的笑著,伸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又扯著妻子的手。幾口人一起進了屋子去吃飯。
巧真怔住了,心神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她感覺自己不能思考了,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她就像活在夢中一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天是周末了,雪要進山,今天晚上會寫出來,設定自動更新。祝親們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