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人心里打定了主意,他抱拳道:“賢弟,煙兒給府內添了這么多亂,我真是沒臉住在這里了。要不…”
他的話沒說完鎮國公沉了臉,不滿的說道:“兄長這是什么話,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不看了嗎。你要出去住,這樣不是打我的臉嗎!讓人知道我們就不用做人了。兄長若是有氣,只管罵兄弟就是,兄弟都聽著。”
“賢弟,兄長不是這個意思,你可別多想。”寧大人急忙解釋。
“伯父,您不怪父親的話,是對侄媳不滿嗎?侄媳可從來沒有想過讓您搬出去,包括煙兒妹妹,給了她教訓侄媳自會把她接進府內,就幾日了,伯父這時間搬走肯定會讓人非議的,到時若是有那好事之人把此事傳回朝堂,若是別人說伯父和父親鬧了矛盾,生了嫌隙,那可不好,伯父還是安心住下,到時間和父親一起啟程不好嗎?”巧真也留人,確實不能讓人離開。
“還是侄媳考慮周全,是我少慮了,我住下就是。既賢弟,我們一道走吧。”寧大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再糾結,他站起了身,和鎮國公相護扶著往外去,不過他的背影不是那么挺直了,比來的時間少了不少的精氣神。
他們走后,巧真也扶住了陳軒宇,輕聲道:“我也累了,走,我們也回屋歇息。”
陳軒宇憐愛的看著巧真,點了點頭,愧疚的說道:“辛苦你了,都怪我大意,害得你半夜三更還跟著擔心。”
“沒事。今日不是沒收獲,起碼我做了我一直想做而沒做的事。”巧真不在意。
“什么事?”陳軒宇詢問。
“打人啊,罵人啊,我心里早就不爽了,只是礙于面子我沒法動。今個當著伯父和父親還有你的面,我罵了個痛快,我耳光也打的清脆,就是我這身子不能大動作。不然會更爽。”巧真臉上帶著興奮之色,她并不隱瞞自己的心思,她就是想打寧紫煙。
陳軒宇無奈,巧真,你不知道是要說她沒心思還是有心思,說她沒心思吧,她做的事讓人沒法挑,打了人,人還沒法怪她,說她有心思吧。她不暗地去做,就當著人打,也不怕人家的父親和她翻臉。
“你啊,誰惹了你,算誰倒霉。”陳軒宇笑著說著。不過他喜歡這樣的巧真,真實,活的自在。
“本來就是,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只要不過分,什么事我都可以不太在乎,但不能打我家人的主意。不能搶我的男人。不然我不會客氣的,不是看寧伯父和父親要相互扶持,寧紫煙我絕對不會輕饒了她,若是她再敢鬧,我直接把她扔進陣法去,困她三天。三天不給她吃喝,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著,等走的那日再放她出來,我看她還有精力鬧。”巧真惡狠狠的說著。
陳軒宇打個寒顫。巧真笑道:“別怕,你是我親愛的相公。我不會這樣對你的。我不忍心。”
“那當然,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豈會忍心這樣對我,再說,你的陣法也困不住我。”陳軒宇陪巧真笑鬧,他說的自信,陣法他都會,不過他看著巧真笑吟吟的樣子,突然打了個冷戰,他急聲道:“巧真,你是不是把所有的陣法都告訴我了啊。”陳軒宇話語里透著擔心,巧真不會哪天心血來潮,把自己也丟近陣法里吧?應該不會吧?他心里沒底。
巧真不答話,就那么笑瞇瞇的看著他,看的陳軒宇心里發毛,巧真忽對他甜甜一笑道:“逍遙陣法里面一共有二十四大陣,其中包含了四十九個中陣,八十一個小陣,你想想你學了多少?”
“我才學了十四個大陣,還有十個大陣沒學,這十個都是什么?巧真教我。”開始的時間陳軒宇是玩笑,可現在他卻有些急切,他喜歡研究這些。
“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那天做下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要留點自保的手段,不能都教給你,那樣我沒有了后手,我心里不安。你放心,這些不會失傳的,等以后教給我們的子女,你要是對不起我們母子,我們直接拿陣法困死你。”巧真說完嗔了陳軒宇一眼,其實她沒打算藏私,只是她現在的身子不允許她研究陣法,陣法耗心神,她有身孕,體力會不支的,對孩子也會有影響,她不敢賭。
陳軒宇看了看巧真的肚子,明白過來,他摟著巧真的肩膀說道:“好,留著,如果真有那天,你就把我困在里面,不給我吃喝,餓壞我好了。”
“恩。”巧真點頭,然后靠在陳軒宇的肩膀上睡去了。
這一覺巧真睡了幾個時辰,而這幾個時辰對于寧紫煙來說卻是無盡的折磨。
她在黑夜被人從側門推了出去,她身邊沒有人侍候,她身上的衣服也不算多,看著黑黑的夜,看著緊閉的門,她哆嗦了起來。
她開始拍打門,喊著讓人放她進去,結果里面傳來了小廝的答話聲,告訴她,若是她再吵,直接打暈了她,丟到大街上去。
寧紫煙瑟了一下,趕緊收住了手,她不敢鬧了,打暈了她,扔到大街上,若是她碰到了不好的人,那等待她的是什么下場,她不知道,她也不敢想象。
她心里很恨,她恨巧真的無情,她恨陳軒宇,恨陳家,也恨她的父親,自己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就坐在那里任由人把她拉了出來,丟了出來,沒有替自己求情,也沒有幫助自己,他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
母親,你在哪里?快來救救女兒啊,女兒不想在這里啊,好黑,好冷。我好怕啊。
寧紫煙抱著腿蹲在門樓里,無聲的哭泣著,她不敢離開這里,誰知道離開這里會遇到什么人。
她蜷縮著,邊哭邊在心里大罵著巧真,可她的罵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容貌上乘,自己的身世上乘,自己為什么會輸,巧真她不過是個莊子上的婦人,不過是有兩分的姿色,她怎么比的了自己。
她有身孕,行房事也是有限的,這時間男子不是都忍不住的嗎?為什么自己送上門去,陳公子就是不依呢。她不信男子會守身如玉,可事實擺在這里不由得她不相信。
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巧真那兩巴掌打的好重,現在還疼呢,臉一定腫了,一定起了印子,還有身上也好疼,不但被巧真打了幾下,被拖出來的時間還被那些奴婢擰了幾下,應該是她們為她們的主子出氣。
可惡,若是自己進了府一定好好的懲治她們,打死最好。寧紫煙暗暗發狠。
可自己真能進府嗎?自己還有機會報仇嗎?父親不幫著自己,而陳家都和巧真一伙。自己還有機會嗎?
想起巧真,寧紫煙打個冷戰,她牙齒緊咬,她的身體也開始發冷起來,外面的天氣雖然不暖和,可不至于會讓她這樣,她的冷是發自內心的。
巧真好狠,她說自己就是進府了也會獨守空房一輩子,不會有孩子,甚至她若是有個好歹,她會先要自己的命,那自己還落的什么?夫君若是不愛自己,若都不來自己房內,若都不碰自己,那自己大好的年華不是白白浪費了。
他若是不和自己親熱,任自己有千般手段,萬般能耐都白費,能耐無處可使,她只能浪費美好的年華,要自己看著他們日日親熱,然后自己日日哀怨嗎?不!寧紫煙猛然搖頭,她不要這樣的日子!
她要樣子有樣子,要身段有身段,要家世有家世,她為何要受這樣的對待,京城里大家的公子多的是,自己不愁找不到好的,到時間憑自己的手段一樣能得到萬般的憐愛,自己何必在這個小鎮子上耗時光,得不償失啊。
自己真是傻了,自己怎么就進了牛角尖呢?怎么會想著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還為此暴露的自己的本性,還和父親作對,好傻啊,真是蠢極了!寧紫煙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可摸了下臉,她沒舍得,只是感嘆,當局則迷啊,她真是傻的冒煙了。
寧紫煙黑暗中抬起了頭,目光堅定起來,她不能得罪父親,等天亮了她一定好好的和父親說說,好好的賠罪,這樣回京城后父親還會給她找門高門第的婚事,她還會有顯赫的身份的,她還是能把那個可惡的婦人踩在腳下的。
至于陳家,寧紫煙眼內閃過光芒,卻無力泯滅,有鎮國公在,她哪有能力對付陳家,若是她有這個念頭,怕父親就要打死她了。
還有巧真,寧紫煙咬牙,在這里她對付不了巧真,賤人,你不要去京城,不然我一定會好好羞辱你的!寧紫煙心里發狠,可更多的是無力,這個婦人要是不進京,她就拿她無法。在這里她說打自己就打了,說罵就罵,說趕出來,半夜三更的就趕了出來,誰都得聽那個婦人的,自己無法抗拒,只能認命,誰讓自己輸了呢。寧紫煙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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