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聽了果然挺解氣,劉家越亂她越開心,她八卦的問道:“那現在呢?他們怎么解決的?”
陳軒宇看了看巧真,認真的給她敘說起來:“其實這件事開始的時間沒鬧大,劉舉人的娘親雖然不喜歡媳婦,可盼孫心切,看到媳婦身子不適還是請了郎中。
郎中診完說的喜脈,劉舉人的娘親可是高興壞了,劉舉人一回來就被她派人叫了過去,告訴他媳婦有了身孕,讓他好好待她,以后二人不要鬧事了,好好過日子。
劉舉人的娘親本是好意,可她萬萬沒想到聽到這信兒會讓兒子臉色鐵青,大發雷霆。她不明白,可劉舉人心里是知道的,聽說他已經三個月都沒有和他夫人同房過,他心里知道他們二人成親以來并沒有同房幾次,他的夫人后來更是不許他碰,他一般都是在小妾房內或者是書房,那他夫人兩個月的身孕哪里來的?不是明擺著嗎!她給劉舉人戴了綠帽子也倒罷了,現在又弄個雜種出來,士可殺不可辱。劉舉人忍不過沖過去找他的夫人算賬。
他的夫人很強勢,壓根就不在乎他的怒氣,相反還把劉舉人罵了一頓,劉舉人惱怒之下出了她一巴掌,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陳夫人連哭帶喊的回了娘家,回去告了一狀,說她有了身孕,她的相公竟然還動她,這是要打他們陳家。
陳老爺和陳夫人聽完極為震怒,女兒再不好也是自己的閨女,嬌生慣養的,做下了那么丟人的事他們都沒舍得動她,現在竟然被打了,這不是打他們陳家的臉嗎!陳老爺一怒之下派人找來了劉舉人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劉舉人很憋屈。他幾次張口想揭穿丑聞,可忍住了,他是有苦難言,最后聽陳老爺的話去給他的夫人賠不是。可他夫人竟然讓他跪地認錯,不然不跟他回去,劉舉人一氣之下,顧不得影響說了實情。
陳家老爺和夫人也傻眼了,感情閨女這肚子內不是劉家的骨肉,是那個琴師的嗎!原來他們二人一直沒斷了來往,再一打聽之下。竟然發現自己閨女在鎮子里買了個大宅子,琴師也沒有在玉府住了,直接住在了宅子內,那宅子還是琴師的名字,他們閨女竟然一個月有二十天都去那個宅子。這,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陳老爺也無話可說。罵了閨女。可她那個閨女是個難纏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的手段全都會,鬧的他們也沒法,最后決定讓她趕緊跟劉舉人回劉家。
回劉家的路上,劉舉人的夫人竟然和劉舉人又鬧了起來。她竟然把劉舉人趕下了馬車,讓馬車直接去了琴師的院子,直接住到了那里去,并且和劉舉人說的清楚。他不能休妻,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往后不會再和劉名義行夫妻之禮,就是圖有夫之名,但她肚子內的孩子必須是劉家的嫡子,地位誰能不能搶。
劉舉人氣炸了肺,可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是自己選了這樣一個夫人,怪不得別人,為了不和陳家鬧翻,他只得忍耐了下來,因為現在鎮子上那幾大家,云家,他攀不上,玉家,有玉成風公子,現在他巴結不了,因為玉公子向著你。
至于我這里,他更巴結不上了,我就要和你成親,不對付他就不錯了,而他只能靠他夫人的娘家。所以他不能再得罪岳家了,那樣他在鎮子上就無法立足了,遲早會被人收拾了。
就這樣他忍了下來,可天下沒不透風的墻,這事還是傳開了,一時間他劉舉人在鎮子上就成了一個笑話。他今日想來這里擺點譜,沒想到又遇到了我們,這下可真夠他受的。”陳軒宇笑著和巧真把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現在看來他那個夫人還真是娶對了,不過我就不明白了,陳家真有那么重要嗎?他休妻就是,他會鉆營,鎮子不行就去京城唄,考取功名不一定非要巴結人啊。”巧真有些不解劉明義的心態,為何就非要巴著那樣一個夫人,也真夠讓忍的,一般的男人絕對做不到。
“劉舉人的學問并不算多好,能得到個舉人就是他經營的結果,不過他現在得罪的人多了,舉人就到頭了,想再進一步那是不可能了。別說他和陳家這樣,就是陳家肯為他經營,他也不可能再進一步的,他不巴著陳家不行,不然他立足不下去。”陳軒宇老神在在的說著。
巧真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明白了,怕是他和玉成風聯合起來堵住了劉明義的路。劉明義巴結了玉家老爺,可被玉成風破壞了,巴結了陳家三公子,可陳家三公子不能成事了。巴結了陳家,可陳家哪比得上玉家,玉家打了招呼,陳家就無用了。劉明義的仕途要斷了,想來他是不甘心的吧。
“好,今日聽到了好消息,我可以多吃點了,一會我們喝上一杯。”巧真一高興就有點豪邁,先前那絲羞意跑的無影無蹤了。
“你能喝嗎?”陳軒宇睜大了眼睛,他可是沒和巧真喝過。
“可別小看我,莊子上的婦人哪有不會喝兩盅的,我娘,我嫂子可都會。”巧真說道這里,輕嘆了一聲,又說道:“以前家里日子不好,冬天不能可著勁的燒火,屋子里冷啊,冷到骨頭里頭去,每次吃飯的時間,眾人都會喝一小盅燒酒,雖然費點錢,可能解寒氣,人不容易落下病根,日子長久下來,這些婦人就人人能喝幾杯了。”
“好,等下我們喝幾杯。”陳軒宇并沒有覺得巧真這樣有何不好,他喜歡她的自然,大方,不做作。他還記得巧真救他的那天,她抱著個小酒壇,用酒給自己擦身子。
“那天夜里你用酒給我退熱把酒用完了,你家里人沒發現嗎?”陳軒宇的臉上是溫情。
“咋沒發現,晌午我爹要喝兩盅,可酒壇空了,問誰誰不知道,后來沒法,就覺得可能是喝沒了,忘打了,也就沒吭聲了,他們哪知道那酒都跑你身上去了。”巧真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想起當時爹那郁悶的臉上挺逗的。
陳軒宇也好笑起來,一時間覺得很輕松。
菜上了來,樣子還算精致,顏色也還好,不過算不得精品,巧真心里知道,這不是酒樓不夠好,而是因為中原地區是人喜吃面食,所以一般都是以面食為主,酒樓的菜比不得南方的精致,這樣的已經算很難得了。
巧真并沒有客氣拿筷子沒道都嘗了味道,還不錯,雖然油重了點,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你胃口真好。”陳軒宇看著巧真不住嘴的吃著,笑了出來,人家的小姐都秀氣,吃兩筷子都不吃了,可她倒好,從菜上來就沒停嘴,她這么能吃咋就長不胖呢。
“味道不錯啊,上來干嘛不吃,那多浪費,來,公子,民婦敬你一杯。”巧真舉起了小酒盅,這里不是杯,而是酒盅,很精巧,一杯就一點。
“好。”陳軒宇舉酒盅和巧真碰了下,里面的酒稍微的灑了一點出來,不過這沒有在意,他看著巧真一飲而盡,他也喝了進去。
“不辣嗎?”陳軒宇問著巧真,隨即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過去,讓她解解辣。
“還行。”巧真并沒有覺得太辣,不過她接受了陳軒宇的好意,把他夾過來的菜吃了下去。
就這樣二人邊說邊吃邊喝,氣氛挺開心的。
巧真的臉有些微紅,不知不覺的她已經十盅酒下肚了,心里覺得有團火在燃燒,她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
“喝點茶。”陳軒宇端了茶杯遞給巧真,他不知道巧真的酒量,怕她吃不了酒。
“謝謝。”巧真笑著接過,他很體貼,要是成親后他能一直這樣對待自己多好,那自己一定會很幸福的。巧真看著陳軒宇一時出了神。
“看什么呢?”陳軒宇發現巧真盯著自己看,隨口問了一句。
“看你,你真好看,還很體貼。”巧真順口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說完她才回過神來,臉一下通紅起來,自己怎么這樣花癡啊,丟人死了。
“我真的好看嗎?在你心里是不是覺得我最好看。”陳軒宇竟然接著問了下去,剛才巧真的話可真對他的心思,他就要這個婦人心里只有自己。
巧真沒答,她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今個自己實在是太丟人了。
就在巧真不知如何是好的時間,門外突然傳來了通報聲:“公子,劉舉人求見。”
陳軒宇神色一冷,這個劉明義真是的,怎么這時間來壞他的好事,不然他就能繼續欣賞巧真的嬌羞了。
巧真也回過神來,心里長出了口氣,這劉明義可真會挑時間來啊,她急忙正了正色,可臉上的紅潤哪是一時能退下去的啊。
“請。”陳軒宇說了一個字,臉上恢復了正常,只是眼內有寒光閃過,他倒要看看他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