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狐皮大氅代表的是貴氣,虎皮大氅彰顯的是霸氣,那么雞皮大氅簡直就是純逗逼了。
當阿飄少年千辛萬苦將大公雞的皮完整的扒下來,并且用自己的獨門秘法炮制成一件厚實溫暖的大氅并且交給萌萌以后,萌萌第一時間將它披在了身上,然后,當了五分鐘的五彩雞毛雪球后,她一把將雞毛大氅摔在了阿飄俊美的臉蛋上,順便將他給電成了鰻魚。
眾:“…!”喜大普奔,該!
阿飄少年頂著一爆炸頭,擺著一焦黑的面容,小嘴一張吐出一口滾滾黑煙,咔吧咔吧無辜的桃花眼,懷里抱著像打翻了調色盤的雞皮(毛)大氅,茫然ing!
——女人心真特么的是海底針啊摔╯▽╰)╭!
雖說萌萌對雞毛大氅的質地和顏色深惡痛絕,但因為天氣越來越冷,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幸存者們倒是對那件一看就很暖和的大氅各種羨慕嫉妒恨,在跟萌萌商量過以后,祝桐將他們在欒城搜刮到了衣服分出了一些給三河的幸存者們,當然,不白給,由荀夜全全買單,神馬?晶核不夠?肉償吧!
經過有一個白天的跋涉,車隊終于達到了湛陽市,他們并沒有進入市區,反而繞過湛陽外圍,直奔開發新區,那是一片集娛樂、經濟、商業、生活等為一體的新興城區,本是湛陽市今年的重點項目,一旦成功,絕對能為這一屆的市局領導班子增添一筆不小的功績,可惜,末世降臨了,建設只完成一半的新區由于沒有完全開發出來,除了建筑工人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入駐,反而顯得有些冷清。
在進去開發區前,眾人遇上了攔道的。一輛大卡車橫在路中間,將本就不大的公路給擋得結結實實的,卡車頂上趴著幾個身影,看不清楚他們的五官。只能看見那一挺挺架設好的機槍。
排頭車里的荀夜心中一凜,想著這大概就是祝桐他們說的提前趕往湛陽市建立基地的同伴,末世的武器是很珍貴的,尤其是機槍這種聯發武器,幾乎都掌握在軍隊手中,看著卡車頂上那一挺挺的機槍,荀夜不得不在心里再次評估萌萌這位基地長的分量,順便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車隊漸漸停下,荀夜現行下車,朝著遠處卡車上的人招招手。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卡車駕駛座的窗戶上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那人嘴里抽著煙,懶洋洋的瞟了荀夜一眼。冷哼一聲,譏諷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啊就叫自己人,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荀夜被擠兌得臉色有些不好看,卻又說不出什么狠話來,只好干瞪眼生悶氣,幸好此時祝桐從后面的悍馬車下來。徑自上前,高聲道,“我是祝桐,我要見胖子。”
男人將吸剩的煙屁股按在卡車門上掐滅,這才開門下車,一搖三晃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一雙細細的三角眼審視般的打量著祝桐,鼻子里噴出一聲氣,黑乎乎的爪子很不客氣的拍著祝桐的胸口,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胖哥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少廢話,把你們的物資統統交上來,否則休想離開。”
祝桐怒極反笑,“你是哪根蔥,竟然敢跟我們收取物資。”
“嘿!”男人也被氣得樂了,“膽子不小啊你,敢跟浩哥我這么說話,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知不知道老子跟胖哥是什么關系?敢惹老子不痛快,老子讓你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這話說得很有意思,祝桐表示疑惑,“你跟胖子…什么關系?”
男人以為自己將祝桐鎮住了,很是得意的道,“胖哥那是我未來姐夫,親的,懂不?”
祝桐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當初樊城基地那個女人,不過那女人貌似已經被胖子給收拾了,這怎么又來一個啊,沒想到那肥嘟嘟的圓球先生桃花運還挺旺啊,不過在見到真人以前,祝桐對任何想要跟胖子好的女人的真心都表示懷疑,畢竟,胖哥那壯烈的外觀實在是…咳咳!
因為男人的話,卡車頂上發出一片嬉笑聲,笑聲的主人們趴在機槍之后,用瞄準鏡監視著新出現的車隊,精神卻并不見有多么緊張,甚至當瞄準鏡里出現幾個孩子的時候,還有人語氣猥瑣的哄笑起來,“老大,有發現,粉嫩嫩的童男童女啊,看來這車隊的物資肯定不少。”
男人精神一凜,一把扒拉開祝桐,極目遠眺,果然看見幾個水靈靈白里透紅的孩子從車隊里走了出來,他眼睛一亮,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掌,腦海里已經開始暢想自己能卡下多少私貨了。
這些人明顯是胖子他們后來招進隊伍里的,不然即便不認識祝桐這位隊座大人,也絕對不可能不認識萌萌這位面癱高冷基地長,基地長同志在車里等太久了,表示很不爽。
作為一個自閉癥兒童,萌萌其實是一個很任性的孩子,只要是她自己認定的事情,誰也無法令她改變主意,她在車里等了老半天卻只看見祝桐在跟人家說著什么,大卡車完全沒有要讓路的意思,她還等著去找胖子交任務物品求撫摸求表揚呢,沒時間在這里干耗著,于是,萌萌下了車,再于是,桑桑、小呆毛和阿飄都跟著一起下了車,還有湊熱鬧的阿和。
祝桐主動后退站在了萌萌右后方,將主位讓給了她,于是,萌萌直接與那自稱是胖子小舅子的男人對上了,她仰頭面無表情的瞪著男人,“讓——開——!”
男人習慣性的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別人,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萌萌的衣服,衣服的款式很正,純黑色的底色配上殷紅的花紋,看起來很有一種制服般的誘惑,再就是她的臉色,不是末世幸存者普遍存在的因為饑餓而出現的憔悴枯黃,而是一種蒼白中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這個孩子的身體并不算好。
一個體質偏差的孩子卻能在末世活得不憔悴不枯黃,那她絕對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男人的眼神終于認真了點,表情卻仍然怠慢得欠抽,“哪兒來的小丫頭,竟然敢命令爺爺我,你…”
自閉癥兒童對別人的目光是很敏感的,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審視的眼神,因為那代表著她被當成了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商品,這種眼神會讓她想起自己那對冷心冷肺的父母,她在他們眼中從來就不是一個孩子一個女兒,只是一件商品,一件用打發叫花子的錢養著的商品。
在生物學上的父母為了家族的名聲而不能讓她意外死亡的情況下,她唯一的價值就是——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