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寒冬已經逐漸籠罩了這個僻處天涯海角的大島。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鵝毛般的雪片在咆哮的西風的助勢下,狠狠地打在身穿皮大衣的行人身上,發出一陣陣輕微的脆響。身旁的樹木在西風吹拂下也輕微晃動著,一群脖子上掛著鈴鐺的馴鹿拉著一個雪橇,在雪地上艱難前行。幾只半大不大的獵犬,圍著雪橇前后跑動著,狀似極為歡快。
今天已經是七月初了,火地島也迎來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而在火地島的西側,因為受到了西風帶的部分影響,因此這里是偏冷的溫帶海洋性氣候。而由于西風是從海面上吹來的,因此帶有大量濕氣,再加上山脈阻隔,因此降水量不小。特別是在冬天的時候,降水更是以大雪的形式表現出來,使得野外到處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內,似乎就連島上原本就不多的動物(主要有海豹、海獺、企鵝、駱馬、狐貍、野鴨以及一些鳥類)都躲藏起來消失不見了,野外只能偶爾見到一些東岸人從馬島上遷移過來的南極狼。
這種長得像狗的食肉者自從被東岸人引進到火地島后,因為氣候相近以及食物來源豐富的原因,種群繁衍較快,最初被放生的十余只南極狼目前已經繁衍出了好幾群,且大部分在火地島西側靠海的一側生活,據農業部護林員估算大概已有五六十只的規模。這些陸地肉食動物的引進填補了火地島缺乏大型犬科捕食者的空白(狐貍除外),因此東岸人得以在島上放心大膽地放養一些從別的大洲引進的動物。比如后世阿根廷人為火地島引進的野兔、山羊等動物,當然被證明對島上森林破壞極大的海貍并沒有大規模引進,目前僅在一些無人小島上做研究,并嚴格禁止擴散到其他地方。
來自北美大陸的野牛以及挪威的麝牛同樣也是火地島引進的新客人。這些體型龐大的動物目前在火地島北部的平原地帶生活著——火地島西側的維克漢姆島上也有4頭,是東岸人最初放生的地方——其中北美野牛的數量大約有20頭(東岸人放生的數量,具體數量可能會略多一些,因為有小牛出生);麝牛的數量少一些,但也有10頭。這些動物奔馳在火地島北部廣闊的草原上,因為生活環境適宜,其數量應該會增長很快。
除了這些來自美洲的“客人”外,隨著最初的山丹移民前來火地島定居的還有駝鹿、馴鹿以及雪橇犬。這些來自東北亞的動物也很快就適應了這里的氣候,特別是那8頭被寄予厚望的駝鹿,目前已經順利產崽,開始繁衍起來了。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動物的種群數量都會快速擴大起來,畢竟這里的氣候和它們“老家”的氣候差不太多,但又略好一些,非常適合他們生存。目前駝鹿是處于放養狀態,馴鹿和雪橇犬的數量較多,由山毛櫸堡的山丹定居者們進行人工飼養。
當然了,關于外大洲動物的大量引進是否會造成“物種入侵”的問題,農業部的專業人員們也不是沒有提出過質疑。但他們同時也缺乏直接有力的反對證據,因此被本就很跋扈的南鐵公司置之不理也就很正常了。不過就引進外大洲動物這幾年的經歷來看,似乎對火地島本地生態的影響有限,這里盛產肥美多汁的牧草,但食草動物的物種卻相當單一(其實南美洲南部的物種本來就少,比如阿根廷,可能和地球各大陸形成的歷史有關),因此東岸人從外界引入了山羊、野兔、野牛、麝牛、駝鹿、馴鹿等食草動物,還從鄰近的馬島引入了南極狼這種食肉動物,期望能將這里的生態系統完善起來。
此刻拉著雪橇的馴鹿就是東岸人最初從遠東黑水地區帶過來的,可謂是歷經千辛萬苦,目前全部圈養在山毛櫸堡,并已經順利產崽,其族群的發揚光大已經可期。此次本土農業部特派員蒙虎前往山毛櫸堡附近考察,乘坐的就是由山丹移民駕駛著的馴鹿雪橇,行走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特別是在山毛櫸堡東面的茫茫林海雪原上,積雪厚度超過30厘米的道路讓人行走起來頗為不便,因此只能使用雪橇這種冬季主要運輸工具了。
悠揚的鈴鐺聲被呼嘯的西風給淹沒了,但雪橇依舊在風雪中不緊不慢地走著。臉上涂滿著海豹油的馭手瞇縫著眼睛,在能見度極差的大雪中努力辨別著方向。但好在這里已經很接近山毛櫸堡的范圍了——野外地面上插著的一些木質路牌就是明證——因此馭手的神情倒顯得很是輕松,而且隨著愈發臨近溫暖的小鎮,他的心中就更是升騰起了一股暖洋洋火焰——在點著壁爐的溫暖小屋內,一邊烤著火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奶茶,這樣的生活才叫愜意啊。
雪橇在一間三層小樓前停了下來。這座小樓是磚木混合結構,帶壁爐、暖炕,是山毛櫸堡一帶最高的建筑,同時也是最氣派、最豪華的建筑了,在這里充當著鄉政府、派出所、法庭等機構的共同駐地。
門口的兩名巡警在看到蒙虎從雪橇上下來后,立刻上去攙扶、拿行李。蒙虎也樂得如此,囑咐他們小心自己包里秋天收集的植物標本后,便大踏步走進了小樓內。小樓一層大廳內的壁爐燒得旺旺的,一群身穿各種制服的男人圍在旁邊,一邊烤著火一邊吃著晚飯。他們的晚餐以鯨肉、海豹肉以及駱馬肉為主,佐以一些秋天窖藏起來的蔬菜,另外還有一些本地自釀的啤酒。
話說由于氣候寒冷,植物生長周期短,火地島上基本只能種植一些大麥、黑麥、燕麥之類的谷物,這便為釀制啤酒提供了方便。現階段山毛櫸堡的居民們,在清理完原本林地上殘存的木樁和低矮灌木后(森林已被砍伐干凈),他們大面積種植了大麥這種谷物,并在秋天的時候進行了收獲。產量嘛,馬馬虎虎,但肯定是不夠食用的。好在火地島上人少地多,資源相對豐富,尤其是那數量龐大的野生駱馬群,給這些拓荒者們帶來了大量的肉食補充。再加上政府發下來的一些捕獵海豹、海狗的牌照,以及南鐵公司給予拓荒者的補助(多以糧食的形式,只限前三年的拓荒者),本地居民們倒也不至于餓著,比起一百多年前到蓬塔阿雷納斯殖民的那些西班牙拓荒者們要好上太多了。那群西班牙殖民者們由于缺少必要的生活物資,上級機構對他們的支持力度也不夠,最后未能在蓬塔阿雷納斯扎下根來,殊為可惜——當然同時也是東岸人的幸運。
大廳內本來正在吃飯的一群官員們看到蒙虎走了進來,立刻起身致意。雖然蒙虎僅僅只是農業部的一名特派員,但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名“貴族議員”,或者說是一名“元老”,元老自有元老的尊嚴,這無關職務、無關官銜,因此一群人嘩啦啦地推開了椅子,站起身來。
蒙虎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哈哈一笑,說道:“都坐下、坐下,勤務兵,給我也來份午飯,餓死了。再來瓶啤酒,對,不要西湖啤酒,就要咱自釀的雪山啤酒。”說完,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到人群中,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這些人都是這個定居點的主要管理人員,總人數大概有十余人。他們中有退伍軍人、有年輕的學兵團學兵、有本土青年干部學校的畢業生,當然還有一些山丹人、奧納人里面的酋長,就是這些雜七雜八、背景復雜的干部,在管理著山毛櫸堡以及東面山里的伐木場兩處地方共計八百多名定居者(不包括歸化的奧納人等土著)。
而也就是他們,吃盡千辛萬苦、排除千難萬險,在火地島西側臨海這么一片苦寒之地生生開辟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定居點。從此以后,華夏東岸共和國在這個世界盡頭的島嶼上也有了自己的存在。并且,隨著他們的努力開拓,來自東方明國的移民們也將開始一地被派往這里定居、拓荒,從此在這里扎下根來,將這個后世離中國最遠的大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西班牙人因為種種原因——糟糕的后勤補給、漠不關心的上級官僚以及缺乏專業技術人員——沒能成功地在麥哲倫海峽兩岸扎下根來,但這并不代表東岸人也做不到。事實上他們不僅僅要在火地島上建立據點,將來也會跨過海峽到對面西班牙人曾經廢棄的蓬塔阿雷納斯設立定居點。從此以后,關鍵的麥哲倫海峽便姓了東岸,別的國家再也無法奪走。
沒多久,勤務兵便給蒙虎端上來了午餐:烤駱馬肉、鯨肉燉白菜、蘑菇鯷魚湯,以及自釀的雪山啤酒。而在他的招呼下,大家也都繼續吃起了午飯。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屋內卻溫暖如春,讓人直感覺愜意無比。
大廳內本來正在吃飯的一群官員們看到蒙虎走了進來,立刻起身致意。雖然蒙虎僅僅只是農業部的一名特派員,但在座的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名“貴族議員”,或者說是一名“元老”,元老自有元老的尊嚴,這無關職務、無關官銜,因此一群人嘩啦啦地推開了椅子,站起身來。
蒙虎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哈哈一笑,說道:“都坐下、坐下,勤務兵,給我也來份午飯,餓死了。再來瓶啤酒,對,不要西湖啤酒,就要咱自釀的雪山啤酒。”說完,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到人群中,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這些人都是這個定居點的主要管理人員,總人數大概有十余人。他們中有退伍軍人、有年輕的學兵團學兵、有本土青年干部學校的畢業生,當然還有一些山丹人、奧納人里面的酋長,就是這些雜七雜八、背景復雜的干部,在管理著山毛櫸堡以及東面山里的伐木場兩處地方共計八百多名定居者(不包括歸化的奧納人等土著)。
而也就是他們,吃盡千辛萬苦、排除千難萬險,在火地島西側臨海這么一片苦寒之地生生開辟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定居點。從此以后,華夏東岸共和國在這個世界盡頭的島嶼上也有了自己的存在。并且,隨著他們的努力開拓,來自東方明國的移民們也將開始一地被派往這里定居、拓荒,從此在這里扎下根來,將這個后世離中國最遠的大島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
西班牙人因為種種原因——糟糕的后勤補給、漠不關心的上級官僚以及缺乏專業技術人員——沒能成功地在麥哲倫海峽兩岸扎下根來,但這并不代表東岸人也做不到。事實上他們不僅僅要在火地島上建立據點,將來也會跨過海峽到對面西班牙人曾經廢棄的蓬塔阿雷納斯設立定居點。從此以后,關鍵的麥哲倫海峽便姓了東岸,別的國家再也無法奪走。
沒多久,勤務兵便給蒙虎端上來了午餐:烤駱馬肉、鯨肉燉白菜、蘑菇鯷魚湯,以及自釀的雪山啤酒。而在他的招呼下,大家也都繼續吃起了午飯。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但屋內卻溫暖如春,讓人直感覺愜意無比。
西班牙人因為種種原因——糟糕的后勤補給、漠不關心的上級官僚以及缺乏專業技術人員——沒能成功地在麥哲倫海峽兩岸扎下根來,但這并不代表東岸人也做不到。事實上他們不僅僅要在火地島上建立據點,將來也會跨過海峽到對面西班牙人曾經廢棄的蓬塔阿雷納斯設立定居點。從此以后,關鍵的麥哲倫海峽便姓了東岸,別的國家再也無法奪走。
沒多久,勤務兵便給蒙虎端上來了午餐:烤駱馬肉、鯨肉燉白菜、蘑菇鯷魚湯,以及自釀的雪山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