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6年3月25日,就在海軍船只保養完畢,并陸續開始集中至東方港的當口,陸軍第一營也從北方蛟河地區被調了回來,準備加入南非駐屯軍的戰斗序列。<.し這個營下轄7個連(4步1炮1騎1輜)、1個工程兵排,外加少許參謀勤雜人員,總計約1450人,兵種齊全、訓練刻苦,有較強的獨立戰斗能力。而在第一營離開后,接替他們位置的是陸軍第二營,至于新組建的陸軍第四營(目前只有三百多軍官和老兵)將被調往平安縣接替第二營的空缺,一邊從后方募集兵員一邊整訓,以期盡快形成戰斗力。
3月27日,陸軍第三營也從西北墾殖局轄區返回東方港,準備裝船前往新華夏島。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剛剛滿編沒多久的混成營一直在那邊新設立的常樂鄉(位于后世拉斯多斯卡斯lastoscas鎮附近)、悅來鄉(后世莫伊洛內斯小村附近,有火車站)、雙喜鄉(拉斯弗洛雷斯村附近)、安康鄉(位于佩拉多山小村附近)以及四安鄉(位于塞利亞達以西的賽巴爾河畔)等五個定居點整訓,成果斐然,目前已有一定戰斗力——其實他們中的很多人本就是訓練經年的民兵或退伍老兵,現在重新征召,自然駕輕就熟,形成戰斗力極快了。即便有一些二代新兵充斥在內,在這些富有經驗的老兵帶領下,成長周期也能大大縮短。故基本能派上戰場與土人打打了。
3月29日,所有船只保養完畢。各項物資也基本運抵港務局貨場內,整支船隊開始裝船出發,并在巴塔哥尼亞近海乘風橫渡大西洋后,于4月23日最終抵達了南非河中港,重新出山發揮余熱的河中地區專員焦唐、新任南非保安司令謝漢三少校親臨碼頭歡迎。
碼頭上工作的本地力工、賣菜小販、掮客商人們自然也看到了這支龐大的船隊,一個個議論紛紛。但總體情緒算是積極正面的。對未來的期待也陡然增高——本土是明擺著要有動作了嘛,近些年來雖然在高達鄉一帶屢次重創下山打草谷的科薩人,且黑八旗各支也一直在與卡瑪部落糾纏放血,但這個部落聯盟性質的王國始終沒被擊垮,且還一度向北進展到了象鄉(克蘭威廉水壩附近)附近,與當地的東岸民兵展開了持續多年的游斗,著實讓東岸人頭疼無比。不過現在好了,整整一個混成營的兵力,外加河中保安團的步騎近千人(很快會擴充到兩千人)。如果本土提供經費和戰爭物資的話,應該能給卡瑪王國來一個“驚喜”。
“外面很多人群情激奮啊!”焦唐最后看了一眼行署外大街上奔走相告的居民們,然后拉上了窗簾,朝郭子離、謝漢三二人笑了笑。說道:“近些年來與南非土人的戰斗一直在持續進行著,那幫科薩人自從派王族去荷蘭留學歸來后,現在又引入了荷蘭傳教士,并在國內推廣荷蘭文字和語言,所圖非小啊。故因此,我們一面要求荷蘭東印度公司斷絕對這幫土人的援助(執行成什么樣就很難說了),一面持續與土人作戰。給他們放放血、削弱下實力,這打的時間長了,死傷就不可避免地增多,這民間情緒自然就不太對勁。不過此番本土加強南非駐屯軍的實力,還擴充河中保安團的民兵數量,看起來是受到英國佬登陸南非的刺激了,估計會尋土人晦氣。不過據我所知,最近幾年這個土著卡瑪王國在消滅、兼并了多個部落后,其主力一直在東進,似乎想避開外來殖民者扎堆的西南海岸。關于這事,荷蘭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只可惜這些資料他們不會向我們通報的。”
“荷蘭人現在跟我們是一個陣營的嗎?”郭子離待在新華夏的時間較長,對南非的情況不是很熟悉,故有此問。
“大方向上應該一致,但要說事事與我們合作也不現實。”焦唐這陣子應該對南非的情況做了一番全面調查,只聽他說道:“荷蘭現在與我國在政府層面是越走越近,這應該與代表大商人、大買辦、大資本家的共和派執政有關,但我們畢竟是異教徒啊,且合作的年頭也有限,地方上的荷蘭官員對我們有疑慮也很正常。你看我們三番五次請求開普敦方面取消與卡瑪王國的合作,荷蘭人推不過去表面上同意了,但私底下誰知道是什么情況呢?畢竟,在南非西南角這片,荷蘭人對我們也是有些警惕心理的,暗中改善與科薩黑人的關系(荷蘭人奴役的是科伊桑人的一支,即霍屯督人,東岸人來之前約有五萬人左右,現已銳減),甚至約個攻守同盟也未可知。不過現在英國人也在科伊桑人的地盤上登陸了——而且據小道消息他們登陸的時間已遠遠超過一年,定居點也不止一處——形勢就有些微妙了,荷蘭人可能會在未來與我們逐步加深合作,共同應對英國的威脅。”
“南非不能成為公共殖民地。”南非保安司令、南非駐屯軍司令謝漢三突然插嘴道,“荷蘭的開普敦以后也要想辦法弄過來,頂多我們宣布開普敦成為永久自由港,讓別國船只可以隨意停泊補給,不然就始終不踏實。另外,華黑分治也要盡快展開了,現在黑八旗成分復雜(有科薩人、有科伊桑人、有科摩羅人、有馬來人,還有剛果人),卻散居在我們的地盤內,這很不妥當。現在河中地區的國民已有三萬六千人之多,再與黑人這么混居下去,遲早釀大禍,必須趁著我們控制力還很強的時候進行分治,就讓他們去橘子河(即奧蘭治河)以北定居建國吧,我們可以對他們經濟、軍事、政治和外交等方面進行指導…”
謝漢三的話令屋內其余兩人一時無言。華黑分治這些年在本土也一直有人提,但這事相當復雜,操作起來也很不簡單,蓋因黑八旗的數量眾多,近年來已經有了十多萬人,且一直對東岸忠心耿耿,做苦工、上戰場,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時若把他們突然趕到橘子河以北的荒涼地帶,不僅道義上過不去,這黑八旗怕是也不愿意吧?搞不好就反了!因此華黑分治的事情這些年來一直有人提,但卻始終沒人下決心去解決,就是怕惹麻煩。
但謝漢三的話也不是沒道理,現在痛下決心還來得及,若等到將來,黑八旗的數量擴充到幾十萬、上百萬(現在每年都有從東岸控制區返鄉的黑人勞工,很多是原剛果或科摩羅奴隸)的時候,再要強制種族隔離,怕是就不太容易了。可要分治,總得給人家一個去處吧,最好還與南非東岸控制區在陸地上相連,以便于控制,這就比較難了!
“這事以后再說,在我這一屆內,總要拿出個說法來的,確實無法再無限期拖延下去了。荷蘭人、英國人喜歡奴役黑人紅人甚至產下混血后代我管不著,反正河中地區行署是嚴禁這種行為的。至于說華黑分治的具體措施,我還得和本土多加協商,爭取在五年內拿出個方案并開始實施,十到十五年內徹底安置完畢,分治成功,為子孫后代解除隱患。”焦唐朝謝漢三擺了擺手,堅決地說道。
“另外,郭司令,今后我們河中地區可就要和你們海軍第二艦隊多多聯絡了。我出發來南非前,就已經從本土獲悉河中修船廠的擴建已得到政務院批準,戰列艦專用碼頭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也將開始興建,碼頭的陸防、海防要塞也將更新加固,總之以后你們可以放心把這里作為基地。”焦唐又說道:“總之河中地區在接下來的數年內將整軍經武、擴充軍備,這不意味著我們要侵犯他人,但隨時做好戰爭準備以待時機卻是沒錯的。當然了,在此期間內,我們也可以拿土人練練兵嘛,省得真打起來時手忙腳亂的。”
“焦專員所言甚是。”郭子離對焦唐的話表示贊同,他們第二艦隊負責的是南部非洲的海上事務,至于陸地,還是得靠河中地區及新華夏開拓隊負責。
接下來的幾天內,此番跟隨海軍第二艦隊過來的地質部工作人員,在查閱了本地大量勘探資料后,終于放棄了在南非西南海岸尋找煤礦的打算。帶隊的穿二代、地理研究者王志杰決定按照地質部的內部討論方針,搭乘海軍船只前往印度洋一側的南非海岸進行長期考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優質煤炭儲藏地,這對東岸未來的發展極為重要,馬虎不得。
1656年4月27日,在留下陸軍第一營后,其余人再度登上船只,然后離開了已頗為繁榮的河中港,揚帆起航,直往新華夏島的棉河港而去。至于說勘探南非東海岸的事情,后面將由新華夏開拓隊協助地質部工作人員完成,海軍主力馬上要到東非海岸去發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