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三章 “…兵魄是暗日神荒的高手盜走,重鑄成兵的嗎?”
“不清楚,一直到最后,我們也未能探知這點,重鑄確實是在暗日神荒之中完成,可兵魄到底從何而來?是否他們所盜?至少現在的領堊導階層并不知情。”
木易揚這么一說,孟衍就懂了,“聽說,暗日神荒的前教主獨孤天行,最后是離奇失蹤,下落不明,該不會…東西是和這人有關,現在暗日神荒的人才會不清楚?”
“確實如此。”木易揚點了點頭,“我們最初不知,只注意到獨孤天行迅速崛起,連滅了幾個附近的宗派,到了他們大破赤日王族,將其全滅,我們才得知遺憾之刀落入獨孤天行之手,他恃之大破黑火,斬下赤日王族的守護獸…兇威赫赫,鎮堊壓天南。”
“這么囂張?那你們還不滅了他?人家是邪派首腦,以你們的一貫作風,只要往他頭上套個罪名,號召大家群起而攻,一擁而上。”孟衍哂道:“這一套你們應該很拿手吧?當年連至尊魔王你們都能搞定,區區一把遺憾之刀,有什么難搞的?”
“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號召共剿這種事,大旗哪怕扯得再漂亮,實際核心仍是兩點,威脅與利益,沒有切身威脅,沒有直接利益,鬼才來響應誅魔號召。”
木易揚嘆了口長氣,道:“暗日神荒僻處東南,遠離東土核心,對東土大派來說,那是瘴癘之地,沒有天大好處,誰也不愿意勞師遠征,偏偏暗日神荒、獨孤天行都不是好啃的骨頭,葉家作為盟主,就要懂得別在不恰當的時機,提出那種肯定不會通過的提案。”
“沒立即威脅的話,后頭不是有嗎?我聽說獨孤天行就像其他那些大魔王一樣,掃平附近后,最終還是北上攻伐…”
“是有這么回事,但獨孤天行這個人看似狂霸,其實精細,一步一步都是踩在底線上,他雖然北上攻伐,卻不是成群結隊,而是孤身一個,堂堂正正挑戰所經的各個派門,不偷襲,不使毒,雖然一路戰下來,結怨無數,可讓人抓不住痛腳,頂多就是號召群雄擊敗他,卻不能圍剿…你知道,名門正派也講究師出有名,特別是這家伙很聰明,想栽贓他還真不是那么容易。”
木易揚道:“照我當時的意思,哪用這么多廢話?直接要他交出邪刀,他給便罷,他不給就打到他給,可當時的長堊老群不想讓丑事外揚,而那家伙也從沒宣稱自己手上的刀是七絕戰器,外界不知此事,兩邊就這么耗著了,耗到最后…獨孤天行拈花惹草,搞出問題來,群情激憤,本來各派摩拳擦掌要圍剿他的,他卻就此失蹤,連帶戰器也不知所蹤,這些年來,葉家與暗日神荒都沒放棄尋找,卻一無所獲,想要完整重鑄七絕戰器,發揮戒璽最大威能…嘿,談何容易。”
陳年舊事,聽得孟衍心頭一陣混亂,他隱約有種感覺,事情沒有木老頭說得那么簡單,葉家當時也許在表面上沒采取行動,私底下肯定不會靜靜不動,不但會去取回遺憾之刀,更說不定還有許多連橫合縱的行為,不被外界所知。
‘…那種看到不順眼,馬上就一腳踩過去的,只會是嘍啰等級,難登高位,真正的大門派首腦,狡若老狐,看到什么東西,第一個想法都是如何收歸為己用或利用,葉家屹立東土數千年,正是因為明與暗,都各有一手啊。’
‘葉家有多擅長權謀,這個不干我的事,我關心的只是遺憾之刀…呸呸呸,說錯了,那東西也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自愿搶戒璽來戴的,別弄到好像我有意成為新一代魔王的節奏。’
‘那…主人您有什么打算呢?’
‘能有什么打算?趕快把錢收了,躲回千雪峰去建后宮吧,繼續在這里待下去的話,這老頭搞不好會拖我去打暗日神荒,他一直強調暗日神荒對我的威脅,說不準就是這樣。’
‘主人您不關心赤日王族的情報?難得有一個大人物在您面前,這可比入侵書庫要管用得多。’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最近日子過得不是太驚險就是太爽,刺激過頭后,差點忘記之前本來目的,孟衍向木易揚開口,本來還怕問得有些突兀,結果對方一早就在等他提問。
“赤日王族嗎?你果然問了,潔琳丫頭一回去就纏著我問圖騰,我看了還犯嘀咕,赤日王族都覆滅幾十年啦,居然還有人拿得出他們的圖騰來…”
木易揚正色道:“這圖騰是赤日王族的徽印不錯,但王族中,也不是每個人都個資格把徽印紋在身上,你父親身上有這樣的刺青,那估計起碼是純血王族之后,換句話說,小友你就是赤日王族的王子了。”
“呃,這種王子不值錢的吧?又沒遺產,還有人追殺,就不必出去見人宣揚了。”
孟衍皺起了眉頭,就算確認了身分不凡,也沒什么意義,更無助于尋人,天曉得自己父親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要尋人…赤日王族好像還有批遺民,潛伏著在活動,藏得還很深,但究竟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有個人知道。”
“誰?”
“赤日王族被滅后,一部分人投降暗日神荒,求取活命機會,這些人或許會知道舊日同胞的去向。”
“這…我上哪去找這些人啊?總不會要我跑一趟暗日神荒總部吧?”
“之前確實需要,不過這次小友你走運了。
”木易揚笑道,“之前在葬骨嶺的戰斗,暗日神荒的人被我們消滅大半,還有一部分被擒,其中就有赤日王族的遺民,我想到你可能有需要,特別幫你留了下來,現在就可以去看。”
“有這種好事?”孟衍吃了一驚,跟著有些不好意思,“前輩,多謝你這么替我著想,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呵呵,不必客氣,你助老夫成就帝皇路,算是再造之德,老夫才該多謝你這恩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