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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山中,孟衍對財物的感覺不是那么強烈,之前也從沒有過發財的夢想,不過這一回,即使是他都明白,自己確實是發大財了。
‘我覺得啊,舞丑,尋寶這種事呢,還真不能不信命,你說我們兩個,就這么跑進來,路上看了那么多東西,還嫌袋子不夠裝,一路心痛得要死,結果呢?哈哈哈,老天居然幫我們準備了一個大袋子,最后什么都不用急,直接替我們打包裝袋了。’
‘主人您…福緣深厚,令人料想不到。’
這句話,孟衍自己想想也真是如此,自己這趟進來挖寶,別的不說,光是開啟第九封印的事,就真是走堊狗屎運,那道封印或許與觀音像有關,佛家講究慈悲,所以自己表態絕不殺生,通堊過考驗,封印就自動解堊開,可誠如舞丑所言,要不是前一段對談是純在腦內進行,沒有宣之于口,自己別說通堊過考驗,搞不好早就被觀音像給轟出去了。
后來得了觀音像,那邊也是很險,千手觀音像的強行灌輸,要不是有舞丑輔助,普通高手就算武功練得再高、肉堊身再怎么強大,腦部也無法瞬息處理這樣的信息量,不死也要癡堊呆,自己能夠突破考驗,實在可以說是非常幸堊運,放眼東土,還不曉得有沒有第二個能扛得住。
‘不過,主人你這回的收獲真是不淺,觀音像本身是一件空間異寶,后頭只要找到正確的啟動方法,就可以當成超級收納工具。佛門納須彌山于一芥子,一沙一世界,在空間法堊門上很有一套,這尊千手觀音,理論上來說,一手一空間,空間有大有小,不過連古千雪峰的整座庫房都能裝了帶走,估計您以后沒有什么裝不下的問題了。’
‘我又不是專門干搬運的,別說得我好像以當搬運工為榮一樣,空間工具是次要,秘笈才是主要,觀音像里的功堊法,解析得怎么樣了?’
‘已經有了初步成果,觀音像中的心法,直接烙印在您腦海,形成道輪,我正從中解析出秘笈來,但若要正式修堊練,估計還要一點時間。’
塵妄沙典中的觀音神通,名為“千手觀音法堊門”,根據舞丑的解析,這門神通與羅漢頂天功不同,重點不在修堊練肉堊身,而在魂魄神識,藉由開通腦域,鍛煉神魂,最終成就佛門無上大堊法,畢竟于佛家而言,肉堊身練得再強大,仍是臭皮囊一具,只有神魂才是永久。
‘主人您的精神力還無法外放,現在練這些還嫌早了點,不過,觀音不愧是塵妄六大神通的第二法堊門,能讓普通人提前鍛煉神魂,對您大大有好處,更與您目前的路子意外相合。’
‘別說什么路子好嗎?那不是我規畫出來的路,是意外!意外啊!吞掉月神三鏡煉化,本來只是給至尊戒璽增添材料的,哪想到材料添得過猛,一下子就與里頭的兵魄結合,直接把七絕戰器中的鏡盾重現…還好重現得不是很完整,否則拿出來就邪氣沖天,那我不就立刻變成公敵了?’
‘畢竟是吞了皇兵啊,完整的月水花鏡可是大補之物,不過您這算不太上重現,可能和那骨鞭一樣,是種異化。記載中,七絕戰器中的每一種,都對應一種負堊面情感,所以也被稱為七邪戰器,而您雖然將兵魄重新釋出,可并未對應人性堊情感,與本來的不同。’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是我作得不好嗎?’
‘您初學乍練,又是誤打誤撞,本就和至尊魔王這樣的鑄道圣手不能比,可我想強調的是…您未必要走相同的老路,既然是新鑄煉,您可以把戰器引導往新方向,未必要結合負堊面情感,以此來提升威力,您的路…應該比至尊魔王更寬廣得多。’
‘這樣啊…’
孟衍一下被觸動,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自己造器至今,都只是練手性質,誤打誤撞,意外就造出不得了的東西,雖然是種成就,可還說不上精心打造,更談不上什么對自己鑄造的東西有長遠、系統性規劃,哪怕造得出皇兵,也和至尊戒璽、七絕戰器這樣的頂級貨色有不小差距,自己確實也該想想,要如何開發才能讓作品更好?
萬花奇棱的兵魄,雖得自七絕戰器的鏡盾,又加入月神古堡的傳承,可在自己手上,因為月水花鏡幻構世界的異能,萬花奇棱除了反彈之外,刻意加重了演算、衍化方面的能力,比起單純的攻防,更像一個巨大的計算工具,這就是一條不同之路,如果好好發展,不會比任何’戰器遜色。
‘對了,我想問問,那天只是吞了個皇兵,就把鏡盾給釋放出來了,我們這一路上吞了那么多的碎料,估計有上百件,雖然沒一件是完整的,可那些都是皇兵,甚至好像還有不少更猛的,那么多吞下去,戒璽卻沒反應,這是不是詭異了些?’
‘這個…本來想晚點再說,不讓您分心的,可您既然問了,那就報告一下吧,至尊戒璽不是沒反應,相反的…反應有點大。’
舞丑報告的過程中,像是將什么屏障給撤除了,剎時間,有些本來模糊的東西,變得清晰,孟衍立刻就感覺到,那股來自至尊戒璽的兇氣。
吞噬了那么多奇鐵兇兵后,不光是補充材質,這些兵器上沾染的殺氣、怨念,同樣都是至尊戒璽需要的能量,全給吞了下去,本來戒璽之內,還算平靜的蟄伏邪氣,這時像是被煮沸了一樣,翻騰滾動,掀起兇邪狂濤,一波一波的浪潮,快要連天也一口吞下。
這些是戒璽之內的異像,在孟衍的認知中,至尊戒璽一直對自己體堊內的萬邪真血感興趣,總想著吞噬真血來壯堊大,回堊復全盛時期,現在似乎因為吞了過多的殺氣、怨念,不需要萬邪真血也回堊復七八成了,戒璽內邪浪滔天的景象雖是虛像,可少年卻感覺到,假若這邪浪真由滔天變成吞天,那對自己將非常不妙。
‘舞丑,戒璽邪能現在是你在壓堊制吧?告訴我,如果你壓堊制不住,邪能爆沖,那會怎么樣?我會怎么樣?’
‘這一路上塞雜貨給戒璽時,我一直有在注意份量,太好的殘料都先收起來,只有次等的才祭煉戒璽,但顯然還是塞得太多了,戒璽的能量沒有消耗,持續累積吞噬,已經過量,如果讓戒璽完全復蘇,那就會攻占、吞噬你整個身體,將萬邪真血據為己有,一旦這兩者完全結合,那恐怕就是東土的末堊日了。’
‘哼,是這樣的嗎?我怎么覺得,萬邪真血也很想與戒璽結合?我常常感覺到這兩者間的相互吸引,似乎不是一個想吞另一個,而是這兩者都渴望結合,我則像是一個阻礙物一樣,擋在這兩者之間?’
孟衍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事實上,這個感覺非常強烈,打自己擁有這兩件邪物之后,每每熟睡之際,會忽然有那種如墜深淵的感覺,兩邊是戒璽汪堊洋與萬邪血浪,掀得像天一樣高,隨時都會將自己吞沒,只是不知為什么,這傾天之浪沒有拍下來,或許…是因為舞丑吧。
‘確實如主人你所言,若不是因為有你作阻隔,這兩件邪物早已吞并融合,您的存在,成了至關重要的一環,這回戒璽復蘇過快,超過預期,之所以沒有釀成巨災,也是機緣巧合。’
內世界中,在戒璽掀起的邪浪狂濤之側,舞丑指向另一端,當孟衍隨之看去,一片荒蕪的土地上,立著一尊千手觀音像,最初顯得不太起眼,可每當邪浪滔天,意圖吞卷一切,千手觀音像就綻放豪光,一下變成千丈巨像,聳立九天,圣氣沖云霄、鎮寰堊宇,千手千掌,垂落佛光,仿佛無盡天河,點點星輝,阻住了驚濤怒浪,更隨著佛光轉盛,邪海有漸趨平復之象。
‘哇啊,好霸氣啊。’
孟衍摸堊摸下巴,道:‘一邪一圣,兩相制衡,倒是一個妙法,只要兩邊開戰別把我給弄碎,我是無所謂啦,說起來…戒璽也好,圣像也罷,都想入侵我意識奪肉堊體控堊制權,所以什么神神鬼鬼的,結果都一樣,想干的事情都差不多嘛。’
‘總之,主人你運氣算是很好,及時得了這尊圣像,輔助鎮堊壓,相信一時間戒璽不至于造成什么大妨礙,可以長遠來說,終究不是好事,一圣一邪兩大力源過強,您本身的根基若不足,難以承受這兩力互拼所造成的震蕩,更別說反過來鎮堊壓這兩者了。’
‘唔,你說得有道理,所以基本上又回到必須強化自身的老問題…’
孟衍盤算著,忽然一下回頭,凝望著那高堊聳入九天的千手觀音像,一個想法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