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孔雀悶笑著擁著柳絮走向了另外一邊,他從來沒有想到,柳絮也有這么尖酸刻薄的時候。
而張群芳更加直接,她直接笑出了聲,這更加讓水教授夫婦難看。
“不知所謂。”水教授只能一揮衣袖,不再理會韓孔雀和柳絮。
不過,此時很多人看水教授夫婦的目光,已經戴上了點異樣,雖然不會認為柳絮說的就是真的,但他們再挑選東西時,已經帶上來一絲審視的目光。
這樣的結果韓孔雀還算滿意,畢竟是同一個國家的同胞,能少被人坑還是好的。
雖然走出了一小段距離,但這家商場畢竟不算很大,所以韓孔雀和柳絮并沒有離開水教授他們太遠。
而此時,韓孔雀正看著那個挑選手串的錢秀呢!
“你看著她干什么?難道你也喜歡那種妖嬈的小妖精?”柳絮打了韓孔雀一下道。
韓孔雀低聲道:“這家商店可不老實,他們的貨物擺放的很有意思,往往好幾件不值錢的玩意之中,才會放上一件價格合適的,張姐是挑準了,現在就看那個小妖精的運氣了,如果她運氣不好,也許還有人跟著她倒霉。”
說完,韓孔雀還看了一眼那個水教授一眼,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水教授也許是真教授,但并不是所有教授,都對珠寶首飾在行的,很顯然,這個水教授就不太懂珠寶,最少他不懂珊瑚。
果然,那個錢秀并沒有張群芳的運氣,她挑選了一串坑貨,當然這也不能說她運氣不好。因為這里的坑貨太多了,只要不是懂行的,挑選到坑貨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錢秀挑選中了一串雪紅珊瑚手串,手串中的每一顆血紅珊瑚,都是那么晶瑩玉潤。在店里燈光的照射下,好像帶著一絲熒光,看著更加漂亮。
沒有意外,這條手串落在了水教授的手里,想來是那個李明龍奉承他,當然。這里面也有讓水教授給他掌眼的意思。
水教授接過手串之后,并沒有立即看手串,而是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特別是柳絮和韓孔雀,更是他關注的重點。
“買珊瑚制品,首先要看紅珊瑚的質感和光澤。你們接觸的珊瑚少,所以沒有太過強烈的感覺,因為你們沒有比對的對象,一般的商家,往往會以次充好,他們用的都是死珊瑚,要知道。死珊瑚和活珊瑚是完全不同的。
死珊瑚往往受海水侵蝕嚴重,表面裂和銹蝕斑很多,質地粗松,是很容易看出來的,你們看著條手串,它好像帶著一層熒光,這在我們行里被稱為寶光,只有一些極品寶石,才會帶著這種寶光,普通東西是沒有的。
特別是用死珊瑚做的珊瑚珠。更是沒有一絲熒光,顏色也比較暗淡,如果在海底待的時間長了,還會出現銹跡,甚至是被一些海生物腐蝕的很嚴重。
所以。好的東西,是怎么也不能掩蓋它的光芒的,這是一串真品血紅珊瑚手串,在國內可是很少見的,價格絕對超過五萬人民幣。”
韓孔雀看這個水教授的表演,差點笑噴了,他以為這是在電視上鑒寶呢?
這位水教授說起話來陰陽頓挫,極其押韻,最后的那句話,還真有電視上那些專家的范兒。
“呀!這串手串的標價是兩千美元呢!換算成人民幣不是才一萬兩千多元?這不會就是傳中的撿漏吧?”錢秀的眼中充滿了驚喜,不過在驚喜的同時,她還偷偷的瞥了一眼李明龍。
果然,錢秀很了解李明龍,一聽到撿漏,李明龍立即快步走了上來,先錢秀一步,把那串手串拿到了自己手里。
撿漏啊!雖然只是撿了一個小漏,但這也是漏,他可是一次漏都沒撿到過,這一直是他的遺憾,沒想到在這里,他居然也有撿漏的豐功偉績。
當然,此時錢秀的功勞,已經完全消失了,這就是他李明龍慧眼識珠,從眾多珊瑚飾品當中挑選出來了這么一條小漏。
想到自己家保險庫里那一堆的所謂官窯瓷,李明龍就感覺十分蛋疼,那些野雞鑒定師,果然不如大學教授來的靠譜。
“水教授不愧是著名的專家學者,我早就聽說過一法通百法明,這說的就是像水教授這樣的大師啊!水教授在不止是在歷史方面功勛卓著,就連珠寶鑒定也是大師級的水準。
我能夠撿到這么一次小漏,全虧了水大師,這樣,今天水教授在這里的所有消費,全部算我的,不用跟我客氣,我特么的窮的就剩下錢了,我可是真心希望結交一些真正的大師。”
雖然這個李明龍的很多用詞不當,但現在水大師已經無暇他顧,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笑容。
不過,畢竟是多年的大師,大師范還是十足的,他矜持的道:“既然一塊出來旅游,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水大師不要客氣,還有那些年輕人的話,你也不用理會,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學到了一鱗半爪的東西,就以為自己是大師了?如果鑒定珠寶真這么容易,那國內的大師還不滿天飛了?”
李明龍撿到了漏,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已經飄飄然不知所依然,感覺所有小看他的人,都已經被自己踩到了腳下。
也許可能還要差一些火候,不過此時巴結上了這個水教授,以后撿漏的時候多了,到時候,一定要讓圈里的那群土財主刮目相看。
“沒什么,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難道還能跟他們一般見識?多教育教育就好了,不過,我們畢竟不是他們的父母,最多也就是善意的提醒一下,所以,也沒法管的再多。”水教授道。
李明龍笑呵呵的道:“水教授真是宅心仁厚,年輕人要謙虛啊!”
本來韓孔雀不想理會他們這一唱一和的表演,畢竟他們也沒題名道姓的,可現在,這個李明龍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么的,直接要讓韓孔雀謙虛。
這時,韓孔雀感覺不舒服了,所以他確認的道:“您是說我?讓我謙虛一下?”
“不是你還能有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年輕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在女朋友面前裝相,父母賺點錢不容易,不要在這里亂花錢。”水教授一幅仁慈長著像的教育韓孔雀。
韓孔雀感覺有點惡心:“誰告訴你們,我是花的我父母的錢?還有,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句話我很懂,所以我知道的我就說,我不知道的我肯定不說。
就像你們挑選的那串手串,如果不是加工成飾品后進行了補膠打蠟處理,是絕對不會有這種賣相的,這種死珊瑚制作的手串,如果不做處理,根本就賣不出去。
當然,處理后的死珊瑚,粗看也是很漂亮的,但只要仔細觀察,其表面的裂痕和斑塊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這是死珊瑚和活珊瑚制作的首飾的最大區別,另外這種用死珊瑚制作的手串,表面呈蠟狀光澤,沒有活珊瑚玻璃狀光澤和細膩的質感。”
“補膠打蠟?處理過的?紅珊瑚都要補膠打蠟?”柳絮忍著笑,向韓孔雀認真詢問,同時她手里還拿著一串一看就不值錢的手串。
“就像這串,這就是使用優質活枝紅珊瑚制作的,你和這串比較一下,它的質感和光澤,是怎么也不如前面這一串的,這就是無任何補膠打蠟的珍品。
而后面這種,就是補了膠打了蠟才做出的效果,對比起來很明顯,可以說是一目了然,如果這種的珊瑚都不能分辨出來,我是絕對不會去坐教授的。”韓孔雀認真的道。
柳絮也十分認真的把兩條手鏈舉起來查看,在店里的燈管照射下,兩條手鏈不管是光澤還是質感,都不是同一級的。
這種能夠現場教授別人鑒定的事情,是很少遇到的,要不然賣主會把韓孔雀吃了。
但這里的情況不同,這里可是國外,因為那些外國售貨員根本不懂中文,所以也就不知道韓孔雀和柳絮干了什么,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想法。
被韓孔雀拿著這里的珊瑚制品,現場說法教了這么一通,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點珊瑚的鑒定知識。
到了這個時候,聽到了韓孔雀分析報告的幾個人,同時撲在了柜臺上,反正那位水教授的臉都被打腫了,這些人也沒必要給他留面子了。
現在那些普通游客在看柜臺里的珊瑚制品,已經明顯看出差異,畢竟這并不難,所以很快就有幾件首飾被挑了出來。
韓孔雀一看就樂了,那幾件珊瑚制品,不管是雕件還是首飾,全都是活珊瑚制作的珍品。
幾個不是韓孔雀他們一組的游客,動作比韓孔雀他們一組的那些人要快得多。
一個女人特別聰明,她選擇了一條小了不少,而且珊瑚珠子比錢秀挑選的那條還要少的血紅珊瑚手鏈。
一問價格,那個女游客就直接付賬了,這還用鑒定嗎?
尼瑪,一串明顯不如錢秀那條手鏈的珠子大,也不如她那條的珠子多的手鏈,價格不是應該更便宜嗎?
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那個女游客一問價格,五千美元,概不還價。
這樣一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