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策看著一個個倒在地上慘嚎的手下,他狂咽口水,饒是他大風大浪半輩子,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
一個人,一根鋼條,單挑一群人,還他瑪的像屠雞宰狗一般容易?
簡直太沒天理了!
只有歡哥那保鏢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面對這個傳說中的萬人敵,數十個人還真不夠他坑,除非上三位數,用人海戰術加車輪戰慢慢耗死他。
“這他媽是那里跳出來的殺神啊?”楊玄策苦澀一笑,看著秦棣狂風暴雨般摧殘著他手下,他手心里,也狠狠的捏了一把汗,神情凝重而嚴肅。他這種走智囊路子的人,對武術從來都是嗤之以鼻,永遠不相信近在咫尺,人盡敵國這些屁話,在他看來,國術再厲害,也最多一個打十幾個,沒厲害到像電影里演的那般,一個人單挑數十上百人一戰而勝后,還能擺酷耍帥,可現實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什么叫匹夫一怒,五步流血。
而勢與勢之間,就是這么巧妙。
當30多號人全部被秦棣掀翻倒地,最后兩個八極拳宗師壓抑不住喉嚨的鮮血,一口噴出,單脆在秦棣面前時,楊玄策已經輸光了最后一張底牌。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楊玄策終于感受到,這八個如山的字帶給他是怎樣的壓力。
他竭力令自己冷靜,望著那個手執鋼條,大殺四方的男人,手指飛快的轉動著香木佛珠。
秦棣平靜而沉默地走到夜場舞臺中央,轉頭看著楊玄策,他灑然一笑,淡淡道:“現在,你認為我這個武夫,能不能走出這間夜場?”
楊玄策皺起眉頭,出奇的沉默,只是偶爾用眼角的斜光,瞥向自己手腕上的表。
“你說,你現在離我這么近,我要殺你們,就算你擁有一國之力,也好像沒有用處吧?”秦棣掏出一極煙,點燃,嘴角勾起一抹反常的弧度。
“確實沒有用。”楊玄策握著頂級香木佛珠的手,都有些蒼白,他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
“玩笑!我只是跟你開一個玩笑而已。”秦棣吞云吐霧,轉頭望著歡哥,眼神里一抹森然,但語氣卻極為平靜地道:“殺人,我怎么會去做這種蠢事,就像歡哥剛才跟我開玩笑一樣,我只是投之以李,報之以瓊琚。要是嚇住了各位,實在抱歉,純屬玩笑,你看,我多留余地不是,可沒趕盡殺絕啊!當然,歡哥要是覺得今天栽在我手里,吃了這么大的虧,難以咽下這口氣,我隨時歡迎,但誰要拿這件事針對我朋友,那就是逼我上梁山,去當林沖。。。我想,歡哥不會是那個高衙內吧?”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秦棣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嗜血的味道。
這一刻,楊玄策和歡哥本能有種輕微恐懼。
歡哥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想到秦棣的手段,他一點不懷疑,這家伙不敢這么做。
秦棣不屑而鄙夷的盯著歡哥,環視一圈。最后,他望著楊玄策,冷笑道:“那么現在,沒人反對我走人吧?”
夜場內一片深默。
秦棣在歡哥憤怒眼神中瀟灑轉身,準備離開夜場。
只是在他走到舞臺邊緣時,楊玄策終于把目光,從表上移開,他感覺差不多了,人應該到了吧,所以他望著秦棣的目光,重新恢復了剛才的儒雅,縱容不迫地道:“我們是不敢反對你走,就是怕你走不出這間夜場。”
“哦,這話怎么說,你還想繼續玩下去?”秦棣眉頭一挑,瞇著眼睛看著楊玄策,覺得這家伙太有些裝逼,儒雅得有些過分,琢磨著是不是也給他一個教訓。
楊玄策顯然看到秦棣眼中對他的殺機,他趕緊搖著手道:“我沒意見,不過有人有意見。”
“誰?”秦棣平靜地道。
“警察。”楊玄策輕輕地吐出這句話,自我都覺得很丟人,縱橫深海黑場的“神玄策”,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盡干黑吃黑的買賣,這一刻,他竟然搬出了警察,足可見得,他對秦棣已經毫無辦法。
“官匪勾結?”秦棣何等犀利,一點就透。
“應該說是官匪一家。”楊玄策縱容不迫,儒雅而溫和地道:“當然,這只是不好聽的說法……好聽一點的,就是你今天行兇傷人,觸犯了國法,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畢竟,一個人的武功再厲害,我相信,也沒有國家機器厲害,你再武夫無武,相信也斗不過槍,所以…我并不認為你今天能走出去。”
陰險,狡詐,善使軟刀子。
換著是歡哥,是絕對干不出這種自跌身份的事情出來。
混黑的,要借助白道的力量來對付一個人,這簡直就是丟人。
可這就是楊玄策一慣作風,永遠選擇最簡單,最直接,最不費力的方式解決一些令他頭疼的麻煩,為了省力氣,他甚至可以不要面子。
這就是靠腦袋吃飯與靠武力吃飯兩種人最大的區別。
不過軟刀子,往往在有些時候,比硬刀子,更具殺傷力。
似乎要驗證這一點,夜場外,警笛聲響起。
秦棣卻平靜而淡漠的看著楊玄策。
楊玄策同樣淡漠的看著秦棣,然后他看到一批人數大概七八人規模,全副武裝的警察,在熊松茂的帶隊下殺入夜場。
楊玄策終于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他看著秦棣道:“人盡敵國,你敵國給我瞧瞧,恐怕就是這七八桿槍,你也敵不過吧?”
七八全副武警已經沖進場內。
一身煞氣逼人的熊松茂一走進來,他顯然看到了楊玄策,一個眼神的招呼后,他隨意瞥了一場的傷員。
臉上涌出一股怒意。
“誰?是誰?是誰在這里行兇傷人無視國法?站出來讓我瞧瞧你有幾條命,不怕蹲苦牢吃槍子嗎?”熊松茂那威風啊,可不是裝出來的,他極其彪悍得一塌糊涂,因為他心里極其清楚楊玄策背后的大人物是誰?不賣命都不行,他目光環視一圈,尋找“兇手”,同時不忘第一時間,把腰間的槍給拔了出來。
而他目光飛快地鎖定了目標,瞥向秦棣,只是槍還沒抬起來,他人就先崩潰了,腦袋里嗡一下炸開,兩腿狂打擺子。
就連他身后幾個親眼目睹喬書記是如何被人強硬拿下的警察,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膽戰心驚。
“官匪一家,我看不是吧?官還是官,匪永遠是匪,哪怕是匪頭,一樣也是賊。”秦棣理都沒理睬熊松茂這個人和他那把槍,平靜的盯著楊玄策,一臉的嘲諷,卻瞧得楊玄策一陣毛骨悚然。
楊玄策再愚蠢,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他神情復雜的看著秦棣道:“看來我低估了你!”
“那就要付出代價。”秦棣燦爛一笑。
“這事到此為止行不行?”楊玄策感覺不妙,狡猾的狐貍,一般都是很不要面子的。
“為了讓你長點記性,我們繼續,我讓你自己挑,是留腿呢,還是留手?不過這一次,主角換成你。”秦棣直接給了他一句話。
楊玄策一陣心寒。
這是報應啊。
秦棣扔下手里的煙頭,做了一件連熊松茂都崩潰的事情,在楊玄策驚慌的目光下,秦棣輕輕抓住他,冷笑道:“難道你又要我選?”
楊玄策一臉慘白,呼吸都不順暢,身子顫抖得厲害!
運籌帷幄的人,不但不喜歡要面子,也沒骨氣,在這方面,他跟歡哥比較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這也是為什么他是狗,歡哥是主子。
“喀嚓!”
狠而準,沒有半點猶豫和羈絆,秦棣直接卸斷楊玄策一條胳膊,就像一個偏執狂,對自己和對敵人,都不留一條后路,趕盡殺絕。
輕輕地將一臉痛苦依依呀呀的楊玄策放下,秦棣盯著歡哥冷冷地道:“這是只是讓你們長點記性,想報仇,可以啊!找我,我奉陪到底,白的黑的都可以,但要是你敢跟我玩陰的,我就跟你玩狠的,別認為我玩不起。”
說完這句話,秦棣不去看歡哥表情,大搖大擺,徑直走出夜場。
這一刻,這個家伙,簡直就是傳說中十步一殺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客了。
我很糾結要不要寫警察出現那一段,都準備好了兩章不同的情節,糾了整整一個小時,考慮如果不寫,有人會跳出來作者你煞筆啊,當警察是吃干飯嘛,逼裝都不顧王法,肯定牛逼烘烘在書評上一陣臭罵。
如果寫了,總覺得不是我想要的東西,在煞筆與二筆之間,我作了一個妥協,不過僅次一次,因網絡小說嘛,太較汁也沒必要,只要半真半假,過得去就行了,所以下面的情節,我不會改動,寫出我想要的東西,因為這樣才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