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維奇坐到了地上,他好像死了,高揚沒空管他,因為這里滿屋子死人或者快要死去的人,所以他現在要看看究竟誰活著,誰死了,活著的誰還有救,誰已經沒救了。
高揚身邊就是附身趴著的詹森,他蹲了下來看了看,詹森的頭盔上有個彈孔,里面有血和白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高揚解下了詹森的頭盔,看到詹森的頭上有個彈孔,側方入,前方出,沒有把天靈蓋兒掀開,也沒有后面小洞前面大洞,就是兩個幾乎差不多的彈孔。
腦漿子都出來了,高揚嘆了口氣,大吼道:“肥貓!你他媽死啦!報告情況啊!”
高揚是怒吼出來的,他的心沒亂,就是有股火燒得他難受。
“大狗重傷!蛤蟆重傷,霸王龍輕傷,工蜂重傷!臭鼬重傷瀕死!熊貓輕傷,他已經爬起來了,小蒼蠅輕傷,兔子重傷瀕死,蟑螂輕傷!波洛維奇也是重傷,除了你和我,全他媽傷了!”
高揚大吼道:“章魚也是重傷,他在外面,過來看看大鳥死了沒!”
阿爾伯特飛一般的跑到了高揚身前,低頭看了看詹森的腦袋,再看了看詹森的后背,然后立刻道:“沒死,頭上看著嚴重其實沒事兒,最壞就是植物人,他的致命傷在后背,子彈擊穿防彈衣,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但是肝應該壞了。”
說完后,阿爾伯特跑到巴甫洛維奇身邊看了看,然后大聲道:“重傷!”
巴甫洛維奇竟然沒死,高揚以為他交代完了遺言,又喊出了黑魔鬼的口號之后已經死了呢。
“陣亡,陣亡,陣亡,重傷,陣亡,陣亡。陣亡,陣亡,重傷,陣亡。輕傷!”
看著阿爾伯特檢查過一個就報出一個人的生死,直到最后看到一個動也不動的人卻喊出了輕傷后,高揚怒道:“他看起來都快死了,還是輕傷?”
阿爾伯特抬起了頭,對著高揚怒道:“現在不是很快就會死的全算輕傷!”
高揚只是覺得身上發軟。靠在了墻上,輕聲道:“法克!法克!”
阿爾伯特滿手失血,他用袖子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一把,沉聲道:“救重傷,還是輕傷?”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阿爾伯特的問題像把刀直插高揚的心臟。
就重傷瀕死的人,那么重傷的可能會拖到死,輕傷會拖成重傷甚至死,最終可能一個也活不下來,救輕傷。然后救重傷,那么瀕死的馬上就會死,然后重傷的也可能會死幾個,但是,至少能保證可以救活幾個。
是要活一起活,還是要死一起死,這是個兩難的問題。
理智上,高揚應該選擇救活幾個十幾個,情感上,高揚想先從瀕死的救起。
最終高揚的情感戰勝了他的理智。
高揚幾乎不假思索的道:“救重傷!”
阿爾伯特看上去快哭了。他點了點頭,對著高揚道:“頭兒,他們沒法挪動,沒法帶走了。只能在這兒開始急救,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敵人再來,你要擋住。”
高揚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擋。”
阿爾伯特也點了點頭,擁抱了高揚一下。沉聲道:“頭兒,你不跑,我也不跑,咱們今天就死在這兒吧,我認了。”
用滿是血的手拍了高揚一下后,阿爾伯特轉身向崔勃跑了過去,安迪何爬了起來正在給托米手術,所以阿爾伯特要去把崔勃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高揚沒有去照看任何一個傷員,他不是醫護兵,也不是軍醫,他所能做的就是止血,還有送要死的兄弟最后一程,所以他決定做自己能做的。
高揚拿出了電話,看到能打電話之后,把電話給小唐尼打了過去,等小唐尼接通,他沉聲道:“小唐尼,發生了斷刀的情況,做你能做的一切吧。”
斷刀,就是全軍覆沒,或者即將全軍覆沒。
小唐尼沉默了片刻,然后帶著哭腔道:“還有誰活著。”
高揚呼了口氣,低聲道:“我和肥貓沒事,其他的,可能都會死,也可能不會,黑魔鬼的人死的差不多了,撒旦還沒人死,但是我覺得這次很難了,你等我的電話,要是死絕了,你就別來了,拿錢回去好好過日子去,還有,如果我們全死了,你就告訴摩根那把槍在哪兒。”
說完后,高揚掛斷了電話,因為其他的不用說了,然后他把電話打給了哈格爾。
“喂,將軍,我們遇襲了,傷亡慘重,敵人全滅,現在把你能派來的軍醫都給我派過來。”
哈格爾沉聲道:“我已經知道了,美國照會了烏克蘭正府,他們決定一定要將你們解決掉,徹底解決掉,現在在基輔能拿槍的美國人都在趕過去,還有烏克蘭的軍隊,你等著,我也派人,現在已經不是維持和平的時候了,這一戰結束我就該倒霉了,所以我決定最后一次行使我的權力,你要能等我的人過去,那就等,等不到,我就沒辦法了。”
說完后,哈格爾長嘆了一聲,很是無奈的道:“我以為把俄國人趕走,讓美國人來或許也不是壞事,但現在我明白了,不管是獅子還是狼,他們都是要吃肉的,可惜我明白的晚了,現在,我要讓他們知道,低估我,排斥我是一件錯誤的事。”
哈格爾掛斷了電話,高揚立刻把電話打給了沙瓦,然后直接道:“兄弟,你去給我找醫生,帶上你所有能帶的藥品和血漿,要水平高的,要快,我永遠記住你這個人情!”
沙瓦沉聲道:“大哥,告訴我位置,我馬上去!”
高揚報出了地址,掛斷了電話,然后給摩根打了過去。
“摩根,在基輔能幫我嗎?”
“唔,很難,我在基輔沒什么可用的手段,怎么了,你有難題?”
“沒有,沒事兒,我就是問問好做些準備,現在掛電話了,回頭跟你解釋。”
掛斷了電話,高揚給耐特打了過去,等耐特接通之后,他沉聲道:“雇你,或者求你,來救命,在基輔,必須要快。”
“辦不到,我在頓涅茨克,公羊,再見吧,或者永別。”
天使來不了,高揚微微有些失望,這次和耐特的通話真的是再見或者永別了,于是他輕聲道:“伙計,再見了,或者永別。”
然后高揚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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