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飯,再視察一下,分別接見了一些人后,巴薩爾離開機場的時候就已經快到五點鐘了。
高揚他們乘坐巴薩爾來時的直升機隊來到了總統府,一同前來的,除了撒旦全體和泰勒這個編外人員,就只有達尼,法魯克,和吉拉諾爾這三個人了。
巴薩爾當然不會一直陪著了,高揚他們被安排到了休息室,等候晚宴開始。
巴薩爾的總統府算不上金碧輝煌,這一點和卡扎菲的那種暴發戶樣式的行宮不同,不過,總統府無論如何也與樸素扯不上邊就是了,不管是建筑本身,還是家具陳設,甚至是一些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東西,在懂行的人眼里,都向外透露著不是凡品的信號。
在等候的時間里,高揚他們這些人還好,沒有顯得太不正常,尤其是高揚和格羅廖夫他們撒旦初創時期的老人,更是顯得輕松自在,畢竟不是第一次進總統府了,當初他們也是進了卡扎菲的行宮的,雖然是不請自入打進的,而且走的時候還盡其所能狠狠搜刮了一把。
高揚他們顯得輕松自在,而法魯克他們三個就不行了,畢竟身份不同。
待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七點半的時候,有人請高揚他們赴宴了。
晚宴設在宴會廳,很≌,..大的宴會廳,但是人并不是很多,白天伴隨巴薩爾機場的一些將領和官員都在,然后就是高揚他們這些人,其他的。就是一些工作和服務人員了。
作為主人。在宴會開始之前照例是要發表一下講話的。而講話的時候,也就是巴薩爾送上他為賓客們所準備禮物的時間了。
巴薩爾說了幾句表示歡迎的話后,拍了拍手,大聲道:“把我準備的禮物拿上來。”
很快一個個仆人就送上了巴薩爾準備的禮物,禮物是刀,大馬士革刀。
高揚好歹也是少將,他的禮物肯定得和別人有所區別,巴薩爾為他準備得刀是阿拉伯彎刀樣式的長刀。而其他人的刀就是短刀了,阿拉伯人習慣插在腰間的那種短刀。
高揚一直想弄把大馬士革刀,在卡扎菲的行宮里他本來是有機會得到的,但他當時選擇了獵槍作為戰利品,沒想到在這里竟然得到了一把,在大馬士革得到了大馬士革刀,也算應景了。
大馬士革刀名為大馬士革,其實鋼是印度產的烏茲鋼,大馬士革不僅是中東的地理中心,過一直也都是中東的經濟和正治中心城市。當然也就是集散中心了,此外大馬士革還集中了當時阿拉伯人最杰出的的手工藝人。古代的阿拉伯商人從印度進口了烏茲鋼原料后,很大一部分鋼材在大馬士革就被刀匠做成了成品刀。
大馬士革刀之所以珍貴,不光是工藝問題,主要原因還是制作大馬士革刀唯一的原料已經沒了,印度的烏茲鐵礦在十七世紀末就開采殆盡,真正意義上的大馬士革刀,絕大部分是古代流傳下來的。
還有一小部分的大馬士革刀,是印度偶然發現遺留下的烏茲鋼錠后新近制成,但是這種依靠遺留下來的烏茲鋼打造的新刀非常少。
高揚發現巴薩爾贈送的短刀樣式基本上是一樣的,雖然有差別,但是差別很小,應該是新近統一打造的,而且是手工打制,所以樣式上還是有些細微的差別。
讓高揚很高興的是,巴薩爾送給他的那把長刀刀鞘上沒有惡俗的寶石裝飾。
刀鞘是木頭為里,外面包裹了鯊魚皮制作的,在鞘口和鞘尖位置上用白銀包裹,刀柄和護手也是白銀一體制作的,看起來很素凈,但是仔細看看可以發現刀柄和刀鞘上的白銀都有氧化的痕跡,所以這是一把老刀。
高揚真的很喜歡巴薩爾所送的禮物,不過他并沒能把玩太久,晚宴上,又是當著一國元首的面,總不能隨身帶著一把刀,所以把刀拿到手里欣賞了片刻,就得還給送上刀來的仆從,請人家代為保管先收起來,走的時候再拿上就得了。
對于巴薩爾來說,最近的戰局讓他有高興的理由,晚宴上氣氛不錯。
菜也很好,只不過這種場合從來都不是真正吃東西的時候。
晚宴很快就結束了,吃完了飯,高揚他們被請會客廳,這時候,才是正式交談的時候了。
在中東人家里,為了顯示自己的勇武,都會擺放上槍和刀什么的,如果是特別有錢的土豪家里,會客室很可能會成為一個小型的武器展了。
現代的槍械用來作為擺設,顯不出什么檔次來,講究的人家里一般都會在墻上掛上富有中東風格的老式滑膛槍,滑膛槍裝飾的豪華漂亮,沒有什么使用價值,但是必須得能打響。
至于那些石油土豪,或者像卡扎菲這樣的人家里,自然是什么能作為工藝品一樣掛出來的槍,就會掛什么了,所以歐洲的古董獵槍,這時就派上了用場,而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歐洲著名槍匠所制作的名貴古董槍會出現在中東的原因。
受邀參加晚宴,那么參觀主人的家自然也是很正常的,雖然不可能把總統府所有的房子看個遍,但是為客人準備的房間,那是一定會被人領著看看的,順便欣賞一下主人的收藏品。
既然擺槍是種風俗,巴薩爾的家里當然也不會例外。
幫摩根找槍時間長了,高揚對古董獵槍敏感,其他的地方還好,會客廳里的墻上卻是掛了兩把立雙老獵槍,所以一進了會客室,高揚的眼就被墻上掛著的古董槍吸引的移不開眼了。
把槍拿在手里不可能,但是靠近了仔細瞧瞧肯定是沒問題的,
根據摩根所教的鑒賞知識,高揚把幾個關鍵的位置先看了一遍,找找有沒有槍匠留下的名字或者什么記號。
高揚對于古董獵槍并沒有什么特別深入的研究,看了半天,他也沒能認出來槍到底是誰的作品,其中一把槍扳機上方的金屬板上倒是刻著槍匠的名字,可是高揚怎么想,也想不起那個槍匠的半點資料來。
研究了半天,高揚得出的結論是,這兩把槍并不是什么特別珍貴的古董槍,年代也不會很久遠,最早也超不過1900年以前,而且肯定不是什么特別著名的槍匠作品。
正在高揚凝神研究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人道:“看起來公羊將軍對獵槍很有研究?”
高揚扭頭一看,卻是巴薩爾在說話,他連忙擺手道:“談不上有研究,只是很感興趣,略懂,略懂而已。”
巴薩爾微笑道:“我不止一次聽說,公羊將軍你的槍法極其的好,而且霰彈槍用的也是特別的好,槍法好的人,自然會對槍感興趣了。”
說完后,巴薩爾凝視著墻上的兩把獵槍,沉聲道:“這兩把獵槍,不是什么名貴的珍品,但對我來說卻有很特殊的意義,這兩把槍都是我父親的,他經常用這兩把槍打獵,而其中的一把我也用過很多次,所以,我就把這兩把槍掛在了這里。”
高揚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于是他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專注的看著那兩把獵槍,這時巴薩爾卻是話風一轉,微笑道:“看來是我疏忽了,我該送您槍,而不是刀才對的,因為您看起來明顯對槍更喜愛一些。”
高揚趕緊道:“不,不,您誤會了,我是對槍很感興趣,但是我對刀同樣的熱愛,我非常非常喜歡總統先生送給我的禮物。”
巴薩爾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后卻是轉身走開,對著他一個侍從低聲說了幾句后,隨即又走回了高揚的身邊,低聲道:“公羊先生,您在大馬士革的這段時間,做出了很多大事,可能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起到了多么關鍵的作用,我必須承認,您的到來,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高揚低聲道:“總統先生,您過獎了,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很高興做了些什么,但我不敢認為自己的作用無可替代。”
巴薩爾微笑道:“公羊先生,不,我該稱呼您為將軍,敘利亞需要您這樣的人才,您是否有興趣考慮一下留在敘利亞長期發展的可能呢?”
怕什么來什么,高揚就怕巴薩爾再次對他提出招攬,但是巴薩爾既然提出來了,那沒辦法,該拒絕也只好拒絕了。
“抱歉,總統先生,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所以無法長期留下,另外,我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您的麾下會有越來越多的優秀人才出現,我是否留下,其實意義并不是很大,還有,我其實有很大的可能再次返回這里的,希望到時候還能得到貴方的支持。”
巴薩爾聳了聳肩,道:“好吧,我無意勉強您,我尊重您的選擇,我只想告訴您一句話,敘利亞隨時歡迎您的到來。”
就在這時,巴薩爾剛剛吩咐過得侍從回來了,而且手里還端著一把古董獵槍。
巴薩爾接過侍從送上的獵槍后,往高揚身前一松,微笑道:“我不太懂古董槍,只知道這把槍是十九世紀的作品,出自歐洲,現在它歸您了,希望這個禮物能讓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