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站在了高揚的身邊,看著病房里的凱瑟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肩頭一聳一聳的在無聲的哭泣。
阿黛爾同樣受到了驚嚇,同樣嚴重的失溫,葉蓮娜和凱瑟琳現在都有家人陪在身邊,可阿黛爾卻只能一個人承受這一切,而且現在她本來也應該躺在病床上的,可阿黛爾一直守候在葉蓮娜和凱瑟琳的身邊,醫生幾度勸解和催促,阿黛爾卻始終不肯回到自己的病房。
阿黛爾在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高揚嘆了口氣,再一次輕輕的擁抱住了阿黛爾,道:“你該去休息了,你必須去休息,聽我的,想想凱瑟琳在醒來之后發現你倒下的樣子吧,去休息吧。”
這時凱瑟琳的母親也轉過了身來,與阿黛爾擁抱著,啜泣道:“親愛的,高說的沒錯,你必須去休息了。”
阿黛爾只是搖頭,卻始終不肯離開,凱瑟琳的母親無奈的對著高揚做了一個求助的眼神,然后,高揚和凱瑟琳的母親一起把阿黛爾攙扶到了椅子上,讓阿黛爾坐了下來。
因為站在門口會妨礙醫生進出重癥病房,所以高揚他們全都坐在了走廊里的椅子上,就看著那扇重癥病房的門,期望著凱瑟琳能醒過來。
從電視上看到葉蓮娜出事,到高揚見到葉蓮娜為止,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十個小時,在這五十個小時的時間里,高揚從非洲最北端的亞丁灣趕到了南美洲最南端的蓬塔阿雷納斯,中間高揚還飛到了非洲的最南端。敲定了一個復仇計劃。
基本上,這五十個小時的時間里。高揚都是在空中度過的,而他還沒有合過眼,直到現在,葉蓮娜已經沒事了,但凱瑟琳卻生死未卜。所以極度的疲憊,但精神卻是極度緊張的高揚,似乎沒有困意。
在煎熬的等待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格羅廖夫最先打起了瞌睡,然后是娜塔莉婭,然后是凱瑟琳的母親,然后是阿黛爾。還保持著清醒的,是凱瑟琳的父親和高揚。
凱瑟琳的父親一直木然的看著重癥病房的門,但是當所有人都堅持不住昏昏睡去的時候,凱瑟琳的父親突然扭過了頭,對著高揚道:“你好,我叫菲爾姆斯.泰勒,我是凱瑟琳的父親。”
高揚扭過了頭,看著凱瑟琳的父親。道:“你好,我叫高揚,我是凱瑟琳的朋友。”
菲爾姆斯和高揚的中間隔著凱瑟琳的母親和阿黛爾。菲爾姆斯指了指他的妻子,然后對著高揚沉聲道:“她叫麗芙,她是凱瑟琳的媽媽,阿黛爾,我想你認識她,醫院里給我們提供了幾間病房作為住宿的房間。我想我們該她們都送進房間,讓她們能好好睡上一覺。”
“好的。”
菲爾姆斯站了起來,然后把他的妻子抱了起來,這時麗芙睜開了眼睛,菲爾姆斯低聲對麗芙說著什么,把麗芙抱著送進了一間開著門的病房,然后站在了門口,對著站起來的高揚擺了擺頭。
高揚附身抱起了阿黛爾,阿黛爾同樣睜開了眼睛,這時高揚低聲道:“別動,你得休息了。”
疲憊以極而且身體很虛弱的阿黛爾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高揚抱著阿黛爾把她送進了和麗芙的同一間病房,把阿黛爾放到病床上后,高揚脫掉了阿黛爾的鞋子,拿被子給阿黛爾蓋好之后,關上了病房的門,和菲爾姆斯一同回到了走廊里。
叫醒了格羅廖夫和娜塔莉婭,讓他們也去另一間病房后,走廊里只剩下了高揚和菲爾姆斯兩個人,這一次,高揚坐到了菲爾姆斯的身邊,兩個人繼續看著重癥病房的門發呆。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個男人坐在了走廊里的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重癥病房的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揚終于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當高揚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上批了一張毯子,而坐在走廊里的人,又恢復到了開始時的樣子,就連坐的位置也一樣。
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葉蓮娜也出現在了坐在門口等的行列里,她的身體狀況不佳,但是基本上已經沒有危險,只要不是一直坐著不動就沒有問題,所以葉蓮娜每天都會有一小半的時間握著高揚的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如果凱瑟琳在七十二個小時之內醒了過來,那她就醒過來了,如果沒有醒來,也就意味著凱瑟琳永遠的進入了長眠,所以在七十二小時之內,不會有人選擇離開的,高揚困了就在椅子上睡一會兒,餓了,就吃別人給他的食物,除了去上廁所之外,他不會離開走廊的椅子。
時間已經逼近了醫生宣布的七十二小時大關,可凱瑟琳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期間凱瑟琳的心臟一度曾停止跳動了差不多一分鐘,而衰竭的器官雖然有所恢復,但是恢復的很有限。
在等待的時候,外界已經吵翻了天,凱瑟琳的命運牽動了很多人的心,但是記者從沒有出現過,美國駐智利使領館的人來過一次,但是看到走廊里壓抑到了極點的氣氛后,他們只是安慰了凱瑟琳的父母幾句就離開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奇跡出現,現在,也只能期盼著奇跡的出現了。
當時間再有五個小時就會到達七十二小時的生死大關時,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靜,除了時不時就需要沖入重癥病房急救的醫護人員發出的叫喊聲之外沒有任何聲音。
長時間的煎熬,讓高揚的一顆心已經接近麻木,而就在這時,格羅廖夫匆匆的拿著電話走到了高揚的身邊,低聲道:“高,你的電話,你最好接一下。”
高揚把電話交給了格羅廖夫,如果不是他在等待的電話,格羅廖夫是不會打擾他的。
高揚站了起來。拿著電話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里,然后死氣沉沉的道:“喂。”
烏里楊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道:“三個小時后,會有人接你,然后來海上找我們,伙計,貨物送達。一切準備準備就緒。”
高揚看了看手表,時間不長不短,再有三個小時,就是和大伊萬向他承諾的五天之內的最后一分鐘。
高揚沉聲道:“能不能把時間推遲到五個小時之后,五個半小時之后,讓你的人來接我們。”
跟烏里楊科約定了時間后,高揚再次看了看表,而這時。他意識到自己帶著的手表是凱瑟琳送他的禮物。
高揚死氣沉沉的往椅子那里走的時候,突然一個醫生從重癥病房里沖了出來,然后用極度喜悅,卻又拼命壓制著的聲音小聲道:“她醒了,病人醒了!”
高揚停下了腳步,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看著人們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起擁到了病房的門口。高揚覺得自己沒有聽錯。
會不是回光返照?腦子里出現了這個念頭之后,高揚趕緊使勁的搖晃著腦袋,試圖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驅趕出去。而這時,那個醫生將人們向后驅趕的同時,一臉喜悅的道:“病人的身體在好轉,這不是回光返照,她的身體機能開始恢復,這是個奇跡。但病人的身體確實開始好轉了,你們現在不能見她,她不能受到太強烈的刺激,請耐心的等待吧。”
高揚覺得身上一陣發軟,他在心里感謝每一個能交上名字的神靈,而葉蓮娜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高揚之后,又哭又笑。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那么漫長,在度過了讓人倍感煎熬的兩個小時候,終于又有一個醫生走了出來,輕聲道:“病人的意識很清醒,她現在知道你們在這里,你們可以在門外讓她看到你們,但是時間不要太長,請一個一個的來。”
在凱瑟琳的父母還有阿黛爾和葉蓮娜短暫的在小圓窗外站立了片刻之后,高揚第五個站到了圓船戶之前,他看到了凱瑟琳,凱瑟琳也看到了他。
高揚微笑著對凱瑟琳豎起了大拇指,凝望著側頭看著他的凱瑟琳,等凱瑟琳對他報以一個微笑之后,高揚點了點頭,讓開了圓窗的位置。
當絕望和悲傷的情緒被一掃而空,剩下的會是什么?
除了喜悅之外,也只剩下強烈的仇恨了,現在,高揚只想立刻和烏里楊科匯合,然后去找到日新丸,以一個輕松而愉快的心情,把魚雷發射出去。
對著格羅廖夫使了個眼色后,高揚抱著葉蓮娜輕聲道:“寶貝,你在這里安心休養,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
葉蓮娜立刻一臉的緊張,道:“你要去那里?你要去干什么?親愛的,不要離開我。”
看著葉蓮娜驚恐的小臉,高揚的心都化了,但是他很快強迫自己硬起了心腸,因為如果不抓緊時間的話,以后可能再有沒有了報仇的機會。
高揚微笑道:“寶貝聽話,我只是有些必要的事情要處理一下,我來的時候走的太急了,需要馬上處理一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好嗎。”
格羅廖夫也是一臉微笑的道:“葉蓮娜,高說的沒錯,我們拋下了一些重要的事趕來的,現在我們必須稍微離開一下去處理了,你和媽媽等在這里,我們很快回來,放心吧,我們去做的事情完全沒有危險。”
雖然極不情愿,但是向來很克制自己的情緒的葉蓮娜再次保持了克制,她沒有多說什么。
和凱瑟琳的父母還有阿黛爾說必須暫時離開一下后,高揚沒有多解釋什么,然后立刻和格羅廖夫離開了。
高揚和格羅廖夫避開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提放不被記者所拍到,從一個偏門離開了醫院,然后高揚立刻給已經在蓬塔阿雷納斯苦苦等候了幾天的李金方他們打了個電話。
和李金方他們會合到一起,跟烏里楊科派來接他們的人取得了聯系,然后高揚他們六個人坐上了一艘漁船,在出海走了差不多二十多海里之后,海面上出現了一艘遠洋漁船。
那艘遠洋漁船的船舷上噴著一個西班牙語的船名,只是高揚看不懂那個詞是什么,至于看排水量應該在一千噸以上,雖然屬于遠洋漁船里屬于小船了,但是一千噸左右的排水量已經能夠抵御南極洋上的風浪了。
高揚從送他們的小漁船上下來,登上那艘大魚船的舷梯時,烏里楊科出現在了舷梯的上方,張開了雙臂,居高臨下的對著高揚大聲道:“朋友們,歡迎登上復仇者號,還有,上船的時候小心些,油漆還沒干呢。”
累慘了,爆發這種事果然不是我擅長的,看我今天能爆發到什么程度吧,怎么著也得把日新丸擊沉了才算過癮對不對,現在嘛,求火力支援,讓我爆發的更猛烈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