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羅攜小蘿莉一塊兒向各位大大拜求了 “皇上,東南八省地方上的土地清查好像惹出了不少民怨,不少報紙都指查田為惡政…這新政是不是太急了些?另外越南素來是我大明藩國,現在大明聯合法蘭西進攻越南是不是有些過了?”
一縷晨光灑進乾清宮寢殿的時候,羅香梅低聲說著,朱濟世看著秀眉緊蹙的妻子,將她輕輕攬入了懷中。
他們夫妻間隔閡似乎已經消失了。前段時間瑪麗亞.克萊門蒂娜產下了一個女兒取名依沙,羅香梅對這個混血洋娃娃也是極為喜歡,幾乎整日泡在乾清宮逗弄這個很有點萌態的小家伙,和瑪麗亞.克萊門蒂娜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自然也博得了朱皇帝的歡心——羅香梅現在可不是人老珠黃的年紀,論起美色她可絲毫不比瑪麗亞差。
羅香梅雖然曾經出手整頓過后宮干政的問題,不過她這個皇后和瑪麗亞這個皇貴妃明顯是例外。這兩個女人是很熱衷給朱皇帝提一些政治和外交上面的建議。現在大明帝國就是三件大事情。
一是清查東南八省的土地,這件事情并不是朱皇帝下旨推動的,而是八省地方自發,目的自然是為了把士紳豪門家里面的上田查成下田,同時把小民小戶的下田、中田查成上田了!同時也想將那些沒有什么勢力的中小地主和富農手中隱瞞的土地查出來以擴大稅基——毋庸置疑,朱皇帝現在也是想多收些稅的,大明的工業化進程已經拉開了序幕,需要政府投入的地方也是極多的,比如鐵路、港口、電報、郵政等項目,而且黃河、淮河治理工程眼見也要上馬。海軍又要擴建,還要開發東北,還要為將來同俄羅斯帝國打仗準備經費。所以朱皇帝對八省官府清查土地的行動也是持肯定意見的。不過站在最廣大農民兄弟們的立場上,清查土地肯定是惡政。有點民怨是不足為奇的。
第二件大事就是四川的罷考運動。在光復3年秋天的時候,大明朝廷宣布推遲了四川科舉。表面上似乎是對四川士子讓了步,實際上則是把他們涼在了一邊。不過四川罷考事件卻沒有因此偃旗息鼓,緊接著又鬧出一個“六君子請愿”事件,六個四川士林領袖人物預備要組團到應天府向皇帝老子請愿。還打出來“保名教、禁邪說、停新政”的口號。他們人開沒到應天,卻已經把東南八省的風云攪動了起來。報紙上面幾乎展開了大辯論,有支持“六君子”的,也有反對“六君子”的,各種意見都變成了一篇篇慷慨激昂的文字登在了東南八省的大小報刊上面。應天、廣州、上海等地的茶館酒肆里面,也都是議論“六君子請愿”的,真是熱鬧的不得了。各種報紙的銷量全部大增,連帶著東南八省的報業也賺了個盆滿缽溢。
第三件大事就是對越南用兵了,用兵打仗照理說是國之大事。不過現在大明的軍力強大,又是聯合了西洋列強法蘭西一起下手。朝廷上下誰也不認為會打敗仗,所以也沒有多少人把侵略越南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實際上大明出動主力的也不是自己的正規陸軍,而是大理軍閥杜文秀的h民武裝,連戰兵帶家屬一共20幾萬,浩浩蕩蕩從云南大理出發,走了個把月才到鎮南關,這會兒已經大搖大擺開進了越南,還和阮朝的豆腐渣軍隊打了幾場據說是很激烈的戰役,雙方戰死了好幾萬人。
杜文秀上報斬殺了越軍10萬!自損1萬2千。不過總參謀部根本不相信,就模模糊糊給朱濟世報了個殺敵數萬,自損萬余。朱皇帝也沒有太計較,他也沒指望靠杜文秀就能滅了越南國,只要能占領越南北方富饒的紅河平原就算完成任務了。
而在杜文秀進攻越北的同時,中法聯合艦隊載著不到六千陸軍直撲越南首都順化。10月底的時候在峴港外海和越南水師打了一架,結果自然沒有任何懸念,10月10日,中法聯軍占領了峴港的要塞和港口,不過中聯軍的指揮官們卻因為下一步軍事行動的方向出現了分歧。法國遠征軍統帥里戈.德熱努亞海軍中將希望占領越南富庶的產糧區交趾支那,而明軍遠征軍司令官張嘉祥則認為應該乘勝包圍越南首都順化,只要抓到越南朝廷,就可以迫使整個越南屈服,然后再慢慢蠶食,無須立即占領越南全境。不過法國人顯然急于求成,11月初就分兵南下去攻打西貢。
而與此同時,越南阮朝皇帝阮福時派出的使臣阮福洪依卻到了廣州,向現任的廣東巡撫趙大亨提出了向大明稱臣納貢的要求,消息傳到應天,頓時又引起了不小的爭議。不少儒臣都認為越南沒有在第一時間向大明稱臣固然是不對的,但他們也沒有站在滿清一邊和大明為難,只是靜觀中原之變,對小國來說當個墻頭草本就是無可厚非的。而且他們現在已經知錯了,大明不應該再繼續逼迫攻打越南,更不應該聯合西洋列強法蘭西去打越南。甚至還有人在報紙上面刊登文章,提出了援越抗法的建議…
“皇后,外朝的事情你還是不要過問為好,朕迎納淑子女王的事情要麻煩你多用些心思。另外,后宮女官、女仆的管束也須多上點心思。”
朱濟世和妻子總是存在些“代溝”,吩咐了些事情給她去做之后,他就起床更衣,用了早飯,步行去謹身殿了。現在大明的紫禁城中是有馬無轎,朱皇帝不習慣被人抬,更不習慣被一群女人抬著。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們整天連路都不走幾步,最后一個個都養成了肥婆。
走在大而空曠的宮殿當中,朱皇帝的心頭又涌出一陣孤獨的感覺。皇帝本來就是孤家寡人,而朱濟世這個皇帝和群臣還有大部分的后妃甚至還有不小的代溝。自然更加覺得孤立了。
他知道,現在幾乎沒有和自己同心的朝臣官員,無論是天地會出身還是正經的士大夫出身,甚至是那些接受過一點西式教育的官員,其實骨子里面都是儒生。對西方的東西多少有些排斥,向西方學習的積極性都不大高,區別只是聽不聽他這個皇帝的話,和他有沒有共同的利益!
所以朱皇帝對群臣官員和整個士大夫階級只能又斗爭又拉攏,光曉之以理是沒有用的,只好一邊誘之以利,一邊臨之以威了。
現在該給的利益都已經給了,可是利益只能收買真小人,對君子或偽君子不一定有用。現在正往應天府來的“六君子”恐怕就不是一點蠅頭小利能收買的。看來是時候顯示一個大明資產階級的專政的威力了!
到了謹身殿的時候,朝廷重臣已經聚集在那里了,覲見禮過后,朱濟世也不廢話,深吸一口氣道:“四川士子罷考事件處理的怎么樣了?聚集在成都的士子都散去了嗎?”
“還沒有散去。”左宗棠道,“荊州府轉來的四川巡撫衙門的報告(四川還沒有通電報),現在聚集在成都貢院街的士子還有上萬人,他們對推遲四川科舉不滿意,要求朝廷用八股取士,在年內舉行四川科舉。”
朱濟世冷哼一聲:“朝廷是朕當家還是這些士子當家?四川一省給了三萬五千頂烏紗帽還嫌不夠?考什么還要他們自己定!他們這是公然挑戰朝廷的權威!傳旨給四川總督韓四、總兵向榮,讓他們出兵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