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雷天助也有幾分稀奇口他沒有料到,包龍圖居然會做這樣的選擇。
“小瞧我了不是?”包龍圖哼聲道:“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依靠祖宗的恩澤,照樣可以出人頭地。”
“有志氣,是老冇子的種。”包興也釋然了,興高采烈拍了拍包龍圖的肩膀,支持道:“就這樣干了,就算祖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怪你,反而很欣慰。”
“嗯。”包龍圖兵了點頭,就摩拳擦掌道:“事不宜遲,我們也動起來吧。”
“行,我去打電話叫人。”包興說道,不要小看村長,不拿村長當干部。要知道村長的人脈也不小的,反正十里八鄉之中,肯定有人要給包興面子。
包興一波電話打下來,不久之后村外就開來了十幾輛挖掘機。
開挖掘機的人,包興基本上認識,或是稱兄道弟,或是叫大侄子。先是客套閑聊,然后就是派煙,每人一包煙,還夾了兩百塊錢。
“叔,有事就說,不用客氣。”一個青年推托了下,就把煙和錢收了下來,隨即搓手道:“說吧,讓我們干啥,保證完成任務。”
“,ル事,小事。”包興笑瞇瞇道:“你弟阿龍在外面賺了點錢,但是在外面見了世面,就瞧不上自家的土房子了,所以打算另外蓋個房子。
“不過村里的地不多,我作為村長也要以身作則,不能以權謀私,所以思來想去,就相中了村中的一塊荒地。那里荊棘雜草很多,就要請大家多多幫忙了。”
包興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卻得到了眾人的祝賀,夸贊他生了個好兒子,有些人還露出了羨慕的語氣。不過也有人覺得奇怪:“村子哪里有荒地啊?”
“就是村子中間的荒園。”包興指示起來。
“那里?”“這話過了。”會通急忙搖頭道:“這次不行,還有下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真人還在,何愁大事不成,不必急于一時。”
聽出了會通語意中的真誠,羅安自然十分感動。
說起來,這兩人也有點兒像是古代的君臣,一人信任有嘉,一人忠心耿耿。這樣的特殊關系在現代社會很難見到了,老板與下屬之間的各種勾心斗角,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了,甚至還有職業經理人把老板架空,鳩占鵲巢的事情發生。
總而言之,兩人君臣和諧,齊心合力,一番商量之后,決定先做自己的事情,以不變應萬變。等到確認方元的目的了,再針對性的打擊。
三天過去,對方的工程如火如荼,十分熱鬧。
村子荒園的情況,已經與之前截然不同。密集的荊棘雜草,已經完全被清理干凈了,空蕩蕩的地面上,也被人挖出了整整齊齊的溝渠,準備起地基。
不過這地基有些奇怪,讓人覺得有些費解。一般來說,地基都是方方正正,縱橫交錯的模樣,然而在方元的指冇示下,這里的地基卻是口冇口相套,頗為稀奇。
所謂的口冇口相套,實際上是指大口套著小口,就好像是一個回字。不過五口相套,自然不是回字,而是回字紋。
知道這個情況之后,羅安的臉色頓時一變,眼神十分凝重,逐字道:“回龍陣!”
“回無陣是什么?”余通不解道:“對我們有什么威脅?”
“威脅大了,看來那個小子,真是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了。”羅安恨聲道:“而且他恐怕也看出了蛇吞蛙之局,所以才費心布置回龍陣化解。”
“什么?”余通臉色也變了:“他想怎么化解?”
“回無陣,也叫回龍鎮,鎮冇壓的鎮!”羅安吐字清晰,簇眉解釋道:“這一個陣局,就是專門應對氣運流失而存在的陣法。那個小子布置出來,分明是知道我們的打算,所以以回龍環顧,收攏氣運,形成金城湯池之勢,讓我們什么也汲取不到。”
“啪!”會通一拍桌子,恨聲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會壞我大事。軟的不吃,那我就讓他吃點硬苦頭。”
“余先生,你準備怎么做?”羅安遲疑道:“他身上有強大的法器,你想找人近他的身,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真人放心,犯眾怒的事情,我肯定不敢做的。”會通輕嘆道:“你們風水師之間相斗,這是內部矛盾,無可hòu非。如果我敢派人去暗算一個風水師,這事又傳揚出去了,恐怕天下的風水師都要視我為敵寇了。”
“余先生明白就好。”羅安點頭道:“這是一條線,更是雷池,不能逾越半步。”
“所以我不會這樣不智。”余通淡笑道:“我雖然不敢暗算風水師,但是可以阻止他繼續布陣啊。”
“怎么阻止?”羅安十分好奇。
“在中冇國這個地方,有些房子可不能亂起。”余通輕描淡寫道:“不知道他辦妥手續了沒,作為一個正直的公民,我絕對不能容忍違章建筑的存在。”
羅安一愣,隨之豎起大拇指:“高!只要拖個三五天,等到我的布置一成,他肯定回天乏術。那個時候,別說什么回龍了,就算真龍來了也沒輒。”
“我也只能在這種小事上出點力了。”會通笑道:“希望能夠幫上忙。”
說話之間,余通隨意撥打一個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后就坐等看好戲。時間不大,只見幾輛車子駛進了村子,然后就有一幫身穿制服的人走了下來。
“停,給我停下。”
走到村子中間之后,看著熱火朝天的施工場景,一個大腹翩翩的人立即高聲叫喊起來:“我們是建筑局的,誰是這里的負責人,讓他出來一下。”
“…建筑局?”眾人聞聲一愣,然后包興就走了過去,迷惑道:“我是這里的村長,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你是村長,那就辦好了。”那人嚴肅道:“這是誰在建房子,辦通手續了嗎?”
“手續?”包興一怔,隨即笑道:“這事不急吧,一般是建好了,才去注冊登記的呀。不然怎么知道具體的面積,又該交納多少手續費。”
“也就是說,沒有證件是吧。”那人一笑,然后一揮手:“把車扣了,把人帶回去,明天讓家屬去贖人…。”
“什么?”聽到這話,包興就急了:“你們憑什么這樣做,不講道理啊。”
幾個青年小伙就算了,一些與包興年紀相當的人,在知道具體的地點、之后,自然一怔,然后就露出了然的笑容。
“不錯,在自家地里刨食,不怕其他人有意見。”一個大伯笑呵呵道:“還是你心眼靈活,謀定而后動…”
“主要是怕背后有人戳脊梁骨。”包興笑道:“總之,就要煩勞大家了。”
“小事一樁。”
在說話之間,這些人就開著挖掘機奔向村子中間的荒園,然后一人占據一個方向,直接操縱巨冇大的勾機手臂,輕而易舉把荊棘灌木拔除了。
就好像會家別墅的動靜瞞不過方元等人一樣,村子里的動靜自然也落入了會通與羅安的眼中,也讓他們頗為奇怪,自然要聚在一起商討研究。
“他們想做什么?”余通沉思:“難道已經知道我們在做什么,所以在應對嗎?”
“有這個可能。”羅安也不敢確定,畢竟一番試探交冇手之后,他就知道方元的實力不低,或許真的看出一些端倪來,這也十分正常。
一會兒,就有人匆匆回來匯報:“老板,包興說他兒子想蓋大房子,所以才…。”
“借口。”會通自然不信,揮手讓那人出去:“再探!”
“是。”
在那人離開之后,安羅就輕聲道:“會先生,不用急慮。實際上這種事情,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表面按兵不動,卻私下搗鬼。”
“我自然明白,不過就怕他們又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余通皺眉道:“那個小子有一手,不能因為他年輕就輕視他啊。”
羅安老臉一紅,摸了摸手臂的傷,就恨聲道:“余先生放心,我栽了一次,絕對不會再輕敵,給他第二次機會。”
“真人多心了。”余通急忙道:“我這話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羅安點頭道:“這一次,我也不玩虛的,更不會節外生枝與他斗法,而是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直接以大勢壓過去,看他怎么阻擋。”
“沒錯。佘通深以為然,又有些不安:“我們雖然堂堂正正,按部就班,但是就怕他們從中作梗,暗中破壞布局的進程。”
“會先生放心,我早有準備。”羅安笑道:“我已經安排人密切注意四周的動靜,一但發現有外人闖進來,直接亂棍轟打,保證不打死他們。”
“對。”會通贊許道:“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千萬不能打死,打斷四肢扔出去就行。”
“余先生真是慈悲心腸。”羅安哼聲道:“可惜有人不識趣,卻偏要與你作對。”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啊。”余通嘆道:“人生得一知之足矣,有真人之助,這是我平生最大的幸冇運。”
羅安矜持一笑,才開口道:“食君之祿,為君為憂口會先生放心,這一次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再保會家百年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