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風水之道,博大精深,你以后肯定能夠遇上更加稀奇古怪的東西,到時候千萬不要有什么驚奇感嘆…”
這個時候,連山和尚笑了笑,也有幾分感嘆:“話又說回來,方師傅真是觀察細致呀。這些鎮宅釘,每一枚都可以稱得上是一件精良法器,難怪南春子離開之時,要回頭多看一眼,主要是不舍得。”
“不僅如此,剛才在別墅外面徘徊,估計也是想取回剩下的四枚釘子。”方元推測道,也得到眾人的一致贊同。
“我就知道,他肯定沒有那么好心。”高明哼聲道:“原來是想把剩下的釘子取走,虧我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呢。”
“不說這個了。”麥禾擺手道:“有些人就是這樣卑劣,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說話之間,麥禾期盼道:“方師傅,連山大師,既然知道了其中的布置,那么我們依葫蘆畫瓢,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理論上可以,實際上卻少了關鍵的東西。”
連山和尚搖頭道:“我剛才已經說了,這些釘子就相當于特別的法器。現在我們只有四枚釘子,還少了五枚,布置不了鎮宅的風水局啊。”
“讓人照著制作五枚釘子行不行?”高明連忙問道。
“這樣特別的釘子,懂得制作的人不多。”連山和尚沉吟道:“我倒是有個老朋友,他是制作法器的大行家。如果把釘子給他研究一段時間。他肯定能夠仿制出來。而且以他的實力,制作出來的釘子,或者還能青出于藍勝于藍。更上一層樓。”
“大師的朋友是誰?”麥禾喜出望外道:“我親自去拜訪。”
“古月居士,他在蘇州呢。”包龍圖表情古怪道,下意識地瞄了方元一眼。說起來也是方元在蘇州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累得古月居士要幫忙收拾首尾。
“蘇州?”麥禾一怔,隨之正容道:“我立即買機票過去,還請大師幫忙牽線搭橋。”
“不用那么麻煩了。”就在這時,方元隨口道:“你們真的覺得。我費了諸多力氣尋找南春子的布置,就純粹是吃飽了沒事干嗎?”
“難道不是?”包龍圖眨眼道:“我還以為是呢。就算不是,也是想找出破綻來。好鄙視他一番。”
“我沒有那么無聊。”方元沒好氣道:“實際上我一走進廳中,就發現廳中的氣場很不對,非常的古怪。但是想尋找其中根源的時候,卻發現這股古怪的氣場。似乎被什么什么壓制、掩蓋起來了。反而讓我不好尋根究底。”
“難怪方師傅這么肯定南春子在廳中遺留了東西。”高明恍然大悟之余,又急忙問道:“現在這些釘子取下來了,少了它們的壓制、遮掩,方師傅應該有所發現了吧?”
“嗯。”方元輕輕點頭,忍不住嘆道:“很嚴重的情況,如果說整個宅子的氣場,就冇好像一個圓球的話,那么在圓球之中卻暗藏了幾個錐子。直接把宅子的氣場刺破。”
“這么危險。”麥禾一驚,慌忙問道:“方師傅。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有解決的方法嗎?”
“問題是比較危險,但是也很容易解決。”方元胸有成竹道:“可以治標,也可以治本,就要看麥總怎么選擇了。”
“什么是治標?又應該怎么治本?”麥禾有些迷惑,更多的卻是驚喜。
“治標,就是像南春子一樣,直接布置一個風水局鎮冇壓,使得這里的氣場恢復正常。”方元直言不諱道:“至于治本,就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高明也算是旁觀者清,連忙問道:“方師傅,是不是治標相對容易,治本十分麻煩?”
“聰明。”方元贊許道:“如果是治標,可以在大廳原封不動的情況下,另外增添一些東西形成風水局。要是治本,那么不用擺什么風水局了,但是卻要把大廳拆開,大動干戈。”
“什么,拆廳?”一時之間,眾人愣住了,非常不解:“為什么?”
“原因不好說…”方元表情一斂,變得十分嚴肅:“麥總,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誠實回答我。”
“什么事情?”麥禾十分困惑,主要是方元說的話跳躍性太強了,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就是這棟宅子。”方元認真問道:“到底是麥總自己修建的,還是從別人手中買來的?”
聽到這話,麥禾臉色也跟著一變,忽然想到什么事情,額頭倏地冒出一層白毛汗,然后顫聲道:“買的,兩年前從別人手中買的,據說宅子的上一任主人做生意失敗,欠下銀行一大筆巨款,只能賣房抵債了…”
“咝!”
霎時,高明也聽出弦外之音,驚慌道:“方師傅的意思是,宅子在一開始就有問題了,這才使得上一任主人落得凄慘的下場?”
“差不多。”方元沉吟道:“麥總,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查一查,這棟宅子是在什么時候修建的。在修成至今,一共轉手了幾個人,每個人又是由于什么原因把房子賣了。”
“…好,我馬上查!”麥禾心中一沉,立即轉頭道:“老高,你人脈比較廣,也幫我打聽一下吧。”
“沒問題。”高明用力點頭。
一時之間,兩個人忙活起來,各自發揮本身的能量,通過一層層關系網,源源不斷的收集各種資料,然后經過一番匯總篩選,逐漸還原事情的真相。
在這期間,方元等人來到另外的小廳等候,喝茶休息。
與此同時,連山和尚微抿了口茶水,這才輕聲道:“方師傅,你是不是覺得這棟宅子,可能是一個…局?”
“局?”包龍圖錯愕道:“什么局?”
“天仙連環局。”方元沉聲道:“與我們在蘇州見過的鬼屋類似。”
“什么?”包龍圖一驚:“你的意思是,這棟宅子也被人埋藏了厭勝物?”
“應該沒錯。”方元點了點頭,眉目微簇成團:“不僅如此,如果說蘇州的鬼屋,只是撒餌收割,撈一票就走。那么這棟豪宅,就相當于一個魚簍,可以反復利用。”
“魚簍?”包龍圖不解道:“什么意思?”
“就是漁人擱在水中的魚簍。”連山和尚表情凝重道:“魚簍置放在水中,漁人幾天沒有去動它,水中的魚兒自然以為是天然的窩,就紛紛游了進去。漁人算準時間,直接把魚簍提了出來,自然收獲頗豐。之后漁人又繼續把魚簍放到水中,繼續等候下一次的收獲…”
“靠!”包龍圖聽明白了,不知道是驚還是怒:“好陰險的伎倆。”
“是啊,相當于在養羊,平時剪羊毛,等到羊肥了,立即宰殺,然后再養一只。”方元輕嘆道:“這樣的手段,還真是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方師傅…”
就在這時,麥禾和高明匆匆奔了進來,兩個人的臉色不太好,表情更是十分復雜。有驚怕恐懼,也有生氣憤怒,更多的卻是慶幸。
“怎么樣,有結果了?”方元問道。
“我們查過了。”麥禾喘了口氣,定了定心神之后,這才開口道:“這棟宅子修建于八年以前,當時第一任主人是個官員,在修成三年之后立即事發落馬,然后被第二任主人接手,就冇是我剛才說的做生意失敗的那人…”
說話之間,麥禾的臉色微微發白:“他也是在宅子住了三年,然后本來生意十分紅火,年收益破億的公司,一下子就垮了,只能賣房抵債。之后就是我接手了,至今已經有兩年多,快滿三年了。”
也難怪麥禾驚怕,一次可能是巧合,兩次也有可能是偶然,但是第三次…考慮到自己的遭遇,他不得不懷疑,這宅子是不是有個三年魔咒啊。
“麥總,安心,不要著急。”方元淡定道:“三年的確是個坎,不過不是宅子厄運發揮作用的坎,而是考驗忍耐力度的坎。”
“什么意思?”麥禾茫然不解。
“阿彌陀佛。”連山和尚懂了,皺眉道:“方師傅,你懷疑這是南春子布的局?”
“有這個懷疑。”方元承認道:“之前我與他在小鎮相遇,也記得他曾經說過,十年前才在廈門開堂替人看風水。時間對得上,再加上他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表示懷疑,宅子的第一任主人,第二任主人,包括現在的第三任主人麥總,都被他算計了。”
“我覺得一開始的時候,宅子就是南春子替官員堪輿的吉宅,然后在宅子設好了局,等官員受夠了他的貪婪索取,不想再搭理他的時候,他立即發動宅中的局,使得官員事發落馬。”
方元侃侃而談:“等到第二個主人接手,估計在他搬進宅子的時候,就遇到了麥總一樣的困擾,然后南春子伺機而動,出手替他解決了問題,他肯定是感激涕零。”
“然而再大的恩情,也經不住南春子的一次次貪婪索取。想必三年之后宅子的第二個主人也煩了,不想理會南春子,然后也落得悲慘的下場。”
說話之間,方元看向臉色慘白的麥禾,淡聲道:“接下來的事情,麥總親身經歷過了,也不必我多說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事實未必是這樣,說不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