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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噩夢來了

大熊貓文學    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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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鄒城的時候,老包斑白的頭發似乎都變成了白的,如今的大宋,不光有天災,更多的是人禍,地方官府的軟弱無能,致使馬達張青這種人只要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鋌而走險,害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還會禍害無數的百姓。

  “包公,我此次回京之后會要求陛下特意成立一支快速反應軍隊,這支軍隊首先的要求就是強悍,而后就是短小精悍,人數不必多,千人足矣,我大宋的叛亂開始之初,規模都不大,一只千人的強悍軍隊在起事之處就將災禍的根苗除掉,如此一來,包公就不必再為這些小事情犯愁。”

  云崢還是不忍心折騰這樣的一位千古名臣,臨別之時還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如果想要建立一支很龐大的軍隊,這自然是不允許的,現在只組織一支小軍隊,相必朝廷還是會同意的,和那些叛亂造成的損失,一支千人軍隊的靡費就算不得什么了。

  “老夫知道云侯和狄帥有一個大計劃,但是老夫不想問這個大計劃是什么,再過一年老夫就要告老還鄉,眼不見為凈啊,老夫只求云侯多為天下蒼生考慮,莫要為了一時的功名做出荼毒天下的禍事,任何事情都要量入為出,莫要貪功冒進。”

  云崢點頭答應,就告別了包拯,一路向西走去,西面還有繁華的汴梁城。

  春日的大地上并沒有多少的水汽,眼看著田地里已經長到半尺長的禾苗已經瀕臨死亡,那些衣著襤褸的百姓,挑著水桶在田地里作著無用功,一桶水倒進田地里,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赤日炎炎似火燒,田里禾苗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有歌聲從田野里傳來,也不知是誰作的這首歌,云崢立馬田野之中卻能感受到那一股股極度憤怒怨憤之氣。

  大宋養士百年,使用的就是民脂民膏,士大夫窮奢極欲,下層百姓困苦不堪,再這樣下去,出現鐘相楊么那樣的大規模起義就絲毫不為怪了。

  大宋是不禁止兼并田土的,所以士大夫手里的土地越來越多,而那些百姓手里的土地卻越來越少,士大夫退職之后乃是地方士紳是不用繳稅的,這樣一來,稅務只好壓在自有土地的農夫身上,種田已經成為一項不能獲利的生計。所以每年收到的田碗在不斷地減少,如果再這樣下去,那些失去土地的農夫就只能加入城市賣身為奴,或者揭竿造反。

  人的貪欲是無窮的,得到的越多,就想得到更多,士大夫的貪婪遲早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生于貪婪而后死于貪婪,云崢仿佛看到了鮮紅的巖漿在地下運行,奔突,這些巖漿遲早會有一天從地下竄出來,將這個世界焚燒成灰燼。

  現在是大宋最后的機會了,一旦趙禎死去,大宋就很可能會進入王安石時代,冇這位倔強的改革者在將大宋王朝的最后一絲生氣損耗殆盡之后,一個燦爛的王朝就從此走入了無盡的黑暗。

  云崢早就發現,自己好像對大宋并沒有起到多大的影響,南征的成功只是稍微延遲了一下歷央的進程,歷史這輛巨車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兩只鐵一樣的車輪依舊勢不可擋的碾壓了過來。

  就在自己出京的半個月時間里,王安石調任三司昏使,張方平任三司使,文彥博擔任了樞密昏使,這和歷史上的經歷幾乎沒有差別了。

  趙禎邀請王安石一起釣魚,王安石還是和史書上描寫的一樣將魚食給吃掉了…

  有人說他假癡不癲…,

  還有人說他過于專注…,

  有人說他有虱子在胡須間爬行…,

  有人說他有魏晉名士的風流…

  “民不加賦而國用足”這句話依舊讓對趙禎有著無窮的吸引力,隨州的成功,他認為是可以復制的,所以,請了這個人來幫助大宋脆弱不堪的財政…

  云崢不相信趙禎不清楚大宋的弊政在于冗官,冗軍,他應該是清楚的,因為個人才能的不足他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王安石這兩句無源之水的話上,他就像是一只鴕鳥認為只要把頭埋進沙子里,就能看不見外面的危機。

  路過黃河的時候,那里正在修造一條鐵索橋,大河兩岸上矗立著八只巨冇大的鐵牛,鐵牛被架在堅固的石堤上,高五尺,長一丈有余,牛腹部有一鐵軸,有巨型鐵鏈拴在上面,河東四只,河西四只,每面有四根巨型鐵柱矗立在河岸上,每根鐵柱上拴著一頭鐵牛,除了沒有趕牛的胡人造型之外,和蒲州城外的開元鐵牛極度的相似。

  唐初,河東為京畿,蒲州是長安與河東聯系的樞紐開元六年,蒲州被置為中都,與西京長安、東都洛陽齊名。開元十二年,為了加強對唐王朝的大后方河東地區及整個北方地區的統治,唐玄宗任命兵部尚書張說主其事,改木樁為鐵牛,易窄索為鐵鏈,疏其船間,傾國力對蒲津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通典》、《唐會要》、《蒲州府志》均記載此事。

  直到大宋年間,蒲律渡依然是大宋最重要的要津之一。

  云崢下了戰馬,走到披著紅綢的鐵牛邊上,拍著巨冇大的鐵牛笑著問小吏:“每頭牛重幾何?”

  小吏隨不清楚云崢是何人,但是他能看到云崢是從那些甲士群里出來的,不敢怠慢,連忙拱手道:“每頭鐵牛重六萬斤,唯有如此才能拉的起河面上的八條鐵索。”

  “如今主持此間的上官是誰?”

  “大將作曾公亮!”

  云崢笑著點點頭,就離開鐵牛,看著上百名工匠精赤著膀子絞動粗大的絞盤,一根粗大的鐵鏈緩緩地從河底升起,最后離開了水面掛在兩只相對的鐵牛身上。

  云崢只看了一會,就離開了河堤,這是大宋今年最重要的事情,聯通河東河西!

  還沒走進東京冇城,就有刑部的官員出來迎接,從憨牛手里接走了馬達和張青,兩手空空的云崢就帶著部下走進了東京冇城,皇帝看樣子不會幫著云崢打賞這些猛士,這一切還需要陸輕盈著手。

  看了一路的衰敗景象,云崢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心情再去敷衍裝模做樣過來幣,斥自己誤了歸期的文彥博,木木的等文彥博宣布完處置決定,云崢就非常沒禮貌的一頭扎進云家,不想再說一句話。

  站在門口迎接丈夫回家的陸輕盈嘆息一聲,就跟著丈夫回了家,同時命令管家緊閉家門概不見客。

  “赤日炎炎似火燒,田里禾苗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云崢躺在椅子上搖著蒲扇學著那些農夫唱著小調。

  再有十天就要進入五月天了,東京冇城已經變得燥熱起來,開春之后就降臨了一場雨,整個東京冇城都灰蒙蒙的覆蓋著一層灰土。

  “這是夫君新學的小曲?只是不該咱家唱,咱家就是公子王孫一類的人啊。”肚子已經鼓起來的葛秋煙嬌氣的湊到多日不見的丈夫跟前嬌笑道。

  云崢橫了她一眼,拿手摸摸她的肚皮問道:“現在還孕吐嗎?”

  “早就不吐了,妾身今天早上吃了整整一籠的包子,全是肉的。”見丈夫關心自己,葛秋煙立刻拿手比了一冇下籠屜的大小,掩著嘴嗤嗤的笑。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這樣才能生養出健壯的孩子,我心情不好,一路上看到的百姓情形不太妙,今天的旱災已經成型了,家里能多囤積一些糧食就多囤積一些吧,不要從東京購糧,請梁家從蜀中運糧吧,朝廷之所以急著將浮橋修起來,就是為了運糧食方便。”

  陸輕盈安排好了家將門,臥走進門就聽到了丈夫的話,哀嘆一聲道:“您不知道啊,東京的糧價已經上漲了三成,再這么漲下去,那些小門小戶就沒法過日子了。

  妾身已經作了一些準備,梁家答應這一次給家里運一千擔糧食,可是一定要等到夏糧收害之后,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想要籌糧很難。”

  云崢放下蒲扇,拍拍腦門道:“怎么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利的,河東,河西都是旱災,南京那邊去年才糟了災,想要靠江南恐怕很難,這一場災難一發,你夫君那場南征就算是白打了。”

  “您打獵不順利?連只兔子都沒帶回來。打不著獵物就不要煩躁,咱家的吃食不會減少,看您有些困倦了,不如去屋子里睡一會?”

  云崢搖搖頭,謝絕了妻子的好意,就拿著蒲扇直接去了后花園的木屋,如果沒猜錯的話,狄青已經在那里等著自己了。

  “被霜打了?你不是已經把馬達張青之輩擒獲了嗎?怎么還不高興,莫非是孔宗愿不愿意出力?大環境底下還容不得他孔宗愿作什么選擇。”

  狄青可能是餓怕了,云崢什么時候見他,他的面前就擺著一案子的食物,從狄青的案子上取過一只烤羊腿啃了一口道:“孔宗愿不算什么事,我擔心的是西面和北面,河東,河西今年大旱已成定局,我擔心西夏和遼國的災害會更加的嚴重,恐怕最遲到秋日,沒東西吃的西夏和遼國恐怕會空群出動,來大宋找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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