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境內,連續一個多月以來,一種莫名的氣息開始在全國蔓延。每一個公民,不管是哪一族人,都能夠清晰的感受這種變化。
埃塞俄比亞國家電視臺,各個地區的電視臺頻道,國家媒體地區媒體報刊,都慢慢的呈現出一連串的報導,那就是埃塞俄比亞現在正在面臨分裂的危機。
所有媒體和報刊,所指的目標都是索馬里族,這個令埃塞俄比亞其他部族都沒有感覺到意外的民族。
索馬里的崛起,埃塞俄比亞高層內心的憂患心理不斷出來的作祟。從埃塞俄比亞獨立以來,關于索馬里人的問題,就一直都沒有真正平息過。如今的周圍形式,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推算,此前埃塞俄比亞境內的索馬里族人沒有外來的堅定幫助,根本不可能從人口九千多萬的埃塞俄比亞國家中獨立出去。
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從戰敗以來,也不是知道是誰開始將這種憂患之心傳開的,政府高層也不得不就這個幾十年的老問題,做出數十年來最堅決的決定。
在事件醞釀的期間,國內部族間開始傾軋索馬里族的時候,埃塞俄比亞高層也沒有閑著首先取消了索馬里州的存在,撤掉了凡是索馬里族的官員,軍隊中也將原本索馬里族的士兵直接強行退役。國會席位中的六個索馬里族席位也在幾天內,全部被剝奪。
這種氣息下,阿姆哈拉族也開始不斷的煽動族人和他族開始進行包圍埃塞俄比亞領土完整的行動。將索馬里族從各個城市中驅趕出去,搶奪索馬里族的所有財產。
而這些只是開始,有了壓迫也就有了反抗,流血沖突開始出現,作為非洲彪悍的民族之一,索馬里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民族自古游牧生活遺留下來的血性,開始爆發。
只是半個月時間的醞釀,在埃塞俄比亞戰敗之后的兩個月后,這種流血沖突的規模已經在全國蔓延,特別是在埃塞俄比亞南部,每個城市都陷入了混亂。
近八百萬索馬里族聚集在一起,開始為了自己的家園,抵御著不公平的對待。年輕的索馬里族人拿起棍棒和刀械,站出來維護其他索馬里族的財產和代表信仰的清真寺。
南部每一個城市和小鎮,種族之間的沖突,已經有朝著信仰之間的沖突而進化。
而了避免索馬里真正發難埃塞俄比亞政府也是極力控制警察、內務、預備役、軍隊卷入這樣的沖突中。
不過,當形式真正蔓延開來,很多東西都開始無法控制了。有些人是真的想要防止國家分化,有些人則是無腦的跟風也有不少人是趁機搗亂,更有甚者大發災難財。
來至厄立特里亞、埃及、蘇丹等地區的搗亂分子,也不斷趁機擴大沖突的規模,制造各種媒體輿論,對目前已經開始呈現糜爛的局勢,進行進一步的煽風點火。
此刻的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市內,種族之間的沖突也開始越演越烈,多個國家已經宣布停飛前往埃塞俄比亞的國際航班,并且對來至埃塞俄比亞方面的乘客,進行最嚴格的檢查。
很多前往埃塞俄比亞的旅游團已經全部停下了,并且有很多國家已經開始進行撤離僑民的工作。
國家的經濟已經開始出現了嚴重的下滑,許多工廠在動亂中被洗劫一空。如果這種形式再不控制的話,那就不單單是索馬里族的問題了,宗教形式本來就復雜的埃塞俄比亞,很有可能讓整個國家都進入全面動蕩之中。
總統府內,八十八歲的埃塞俄比亞現任總統吉爾馬.沃爾德.喬治斯已經快結束了任期,再有幾個月,他就可以光榮的退休了。
然而,這位總統此時就算是想退也退不下來,政治本來就是如此,當你一帆風順的時候,朋友海了去了,可是當你惹上大麻煩的時候,也不乏落井下石之輩。
吉爾馬是一個傳統的親歐美國家代表,在任的十二年內,一直都致力于保持和歐美國家之間的關系。也喜歡和其他國家共同發展經濟,把埃塞俄比亞打造成為地區強國,他的功勞不小。
但是,正是為了讓埃塞俄比亞在北非的話語權更大,他也經常和周邊國家之間有過很多的不愉快。一條尼羅河就讓埃塞俄比亞和埃及的關系,陷入了歷史的冰點。
他是奧羅莫族人,一直以來對索馬里族的關系也不錯。當初他還是眾議院議長的時候,就極力促成了索馬里州的成立。
然而當國家情感凌駕于個人情感時,他身為埃塞俄比亞的總統,自然要考慮到這個國家。索馬里這幾年來的變化,讓這位頗有野心的老人,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開始積極與歐美國家進行合作,也十分主動去干預索馬里內政。只不過,只從碰到了李嵐后,他就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
美國承諾的東西是做到了,可是比起埃塞俄比亞方面的付出,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在他的舉動,受到了政府高層的支持。除了現任的埃塞俄比亞眾議院議長穆拉圖.特肖梅.沃圖的反對外,基本上每一個人都同意他打壓索馬里的軍事決策。
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第一次失敗后,本以為這一次跟在四國之后,能夠撿一個大便宜結果,令每一個人都碎了一地的鏡片。沒有想到,在他們眼中無敵的聯軍居然還無法打敗索馬里,同樣都是北非民族,還是千年的鄰居索馬里人有幾根毛他們還不清楚嗎?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哪怕他們再不愿意相信,也無法去改變什么。而再一次的失敗,就帶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索馬里不愿意和埃塞俄比亞簽訂停戰協議。
也就是到現在,索馬里和埃塞俄比亞還處于戰爭狀態。而歐美國家舍他而去,根本不在意埃塞俄比亞的死活。
這讓已經達到88高齡的吉爾馬差點腦溢血身亡,只是螞蟻的胳膊實在無法抵御大象腿,面對聯軍的拋棄,埃塞俄比亞也只有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如今面對國內開始有些失去控制的局面,整個埃塞俄比亞高層也是一籌莫展,到了如今,從前的決定也都無法反悔了。留給他們的問題是,如何決解目前的困局。
最近幾天,一場場的高層會議不斷的召開,結果都是毫無任何有意義的成效。
對于索馬里族,吉爾馬肯定不會讓他們獨立出去,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當初的決策居然會引起現在的局面。他原本只是想要限制下索馬里族,免得有一天和索馬里形成呼應。
只是他的想法有些簡單了,因為很多人希望看著埃塞俄比亞倒下去,這樣的國家還不止一個。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有心人哪里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現在,他就算想要壓下國內的民族主義情緒,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說吧!到底要如何決解這件事情,難道就放任失態進一步擴大,然后讓索馬里找到出兵的借口嗎?到時候,我們拿什么去抵擋索馬里的軍隊?”吉爾馬盡管年紀不小,但是依舊中氣十足。讓會議室內,所有人都忍不住把頭壓得更低了。
如果他們要是有好辦法的話,也不會沉默到現在了。
多場會議以來,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埃塞俄比亞眾議院議長穆拉圖,這時候站起來說道:“目前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索馬里族那七百多萬人盡快想辦法轉移走,如果這七百多萬索馬里族愿意到索馬里,那再好不過了,如果他們堅決不離開,那就難辦了。”
“要是有這么簡單那就好了,他們擺明了就是不離開,這件事情唯一還有挽回的余地是,到現在索馬里方面還沒有做出表態。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這還需要做出表態嗎?別忘了我們現在和索馬里還處于戰爭中,要是哪一天我睡醒,看到索馬里的坦克走在街道上,我都不感覺到奇怪。別忘了,現在的索馬里不是索馬里人在掌控,而是華人。”
由穆拉圖引出的話匣子,引起了政府高層不少人的話題,在討論未來的可能性時,他們比起出個有用的計策,更來得積極。
聽了片刻,依舊沒有聽出一個很好的結果時,吉爾馬忍不住出聲道:“我需要大家想一個有用的點子,不是在這里聽你們毫無實際意義的見解。”
看著會議室內,依舊保持的沉默,吉爾馬心情開始煩躁起來,良久之后,還是沒有人出聲,他也忍不住了,“如果不趕快拿出應對的策略,在我退下來前,我會把你們一個個都送到絞刑架上。
所有人內心紛紛一顫,這時候穆拉圖站起來道:“此事,我認為有必要讓國際來幫助我們,只要有了國際干預,恐怕就算李嵐要出兵,也要考慮下聯合國的態度。當然,最主要的是,一定要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擴大。”
就在穆拉圖話音一落,會議室的大門被很大力的推開,一個慌忙的身影走了進來,報告道:“不好了,駐扎在阿瓦薩的部隊,向抗議的索馬里族人群開火,照成了數百人的死傷,目前整個阿瓦薩市,全都亂套了。”
穆拉圖聽到這個聲音后,直接無力的坐在座椅上,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就這樣發生了,將來又會如何演變,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和這里面每一個人都不同,畢業于中華北大的穆拉圖,一直都反對埃塞俄比亞干涉索馬里內政。特別是在自由聯盟開始出現的時候,他更是多次反對。
盡管他是埃塞俄比亞民主共和國眾議院議長,但是并沒有多少支持者,反而都一個勁的希望和歐美國家更加親近一點,那時候根本沒有人愿意去搭理他。
而這場戰爭引發的一系列后果,穆拉圖已經有很不好的預感。吉爾馬的決策過于沖動,一切已經很難去挽救了。現在唯一能夠避免埃塞俄比亞分裂的行動,就是讓國內不要再有一個索馬里人,然后尋求國際的支持。
結果,這個挽救的方法,還沒有開始通過,就面臨如此惡劣的變化,這讓他瞬間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疲憊。
現在埃塞俄比亞和索馬里力量的差距太大了,根本就沒有反手的余地,而歐美國家,這時候那里顧得上埃塞俄比亞這樣的國家。不是安撫國內,就是拉攏更加強大的潛在盟友,一個非洲國家的主權問題,在這種時期下,根本沒有足夠的籌碼吸引他們的幫助。
吉爾馬此時也是震怒無比,已經命令下去,堅決不能讓沖突進一步升級,一旦軍隊介入,那將很難挽回了。
直接暴怒的吉爾馬怒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允許士兵開槍的,難道要立即引起內戰嗎?”
“實在對不起總統閣下,目前這個情況還不清楚。”來人被突然的怒吼聲嚇得不輕,吱吱唔唔的回了一句。
“混蛋,不知道不會去調查嗎?我留你們在身邊有什么用。”已經怒火中燒的吉爾馬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直接就丟過去。
煙灰缸直接砸在來人的腦袋上,鮮血噴涌而出,這人只是哀了一聲后,就急忙捂著腦袋出去了,他已經不敢繼續待在這里面了,否則還不定會怎么樣呢!
阿瓦薩市內,在市政府的大門外,一大圈用沙袋和鐵網壘起來的隔離圈,阻擋了外面示威的人群,而在鐵絲網的內部,一個連的埃塞俄比亞軍隊,守衛著市政府大樓和旁邊的國家銀行。
防止示威人群進入政府大樓和銀行,因為在這兩個地方,除了有大量的現金和金條外,在政府大樓的地下室,還有一個不小的軍火庫。里面有不少武器和彈藥,是埃塞俄比亞軍方存放在這里備用的。
在今天之前,幾乎將阿瓦薩占領的索馬里族人,每天都在政府門前進行抗議。只不過,今天的局面變化得太快了,擋在市政府門前的不少埃塞俄比亞士兵還很清楚的記得,在這之前,一個被打得快不成人形的家伙從他們眼前抬了進去。
有些士兵已經認出了,這個被抬進去的家伙就是阿瓦薩守備司令的兒子,根據那些抬擔架的解釋,他們才知道,原來守備司令的兒子帶著一群人去打燒一家索馬里族的店鋪,結果搶劫不成反被胖揍了一頓,這才有他們看到的一幕。
結果,還沒有人他們的八卦之心熄滅,就受到了來至高層的命令,給眼前這些索馬里族人一點教訓。
一些本就不喜歡索馬里族的士兵,直接摟火。
政府門前,本來正在進行抗議的人群,頓時騰起了密集的血花。見到有戰友開火,也有不少人不明就里的開火,場面瞬間失控。
當這些士兵都冷靜下來后,才明白,自己惹下大禍了。整個政府門前,死傷了一大片,密集的人群根本想不到,這些士兵會突然開火,數百人瞬間就成為了搶下亡魂,上千人不同程度的受傷。
等到所有的索馬里族人都反應過來時,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冒著怒火,其中有些人已經拿起身旁任何可以當成武器的家伙。報復的情緒在無聲中傳遞。
“都別沖動,先救人!”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這時候他們也才反應過來,開始將街上受傷的族人抬離了街道。
當阿瓦薩清真寺內的伊德里斯聽到這個消息后,這位老人家哪怕再穩重也無法毫無動容。這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在他耳邊說道:“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給對方一點教訓,現在可以就此把事情搞大了。”
“可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嗎?”伊德里斯問道。
“事情已經演變到這種地步已經不需要太詳細的準備,在阿瓦薩的政府大樓內,有一個備用軍火庫里面的武器,應該可以滿足一段時間的需要。
”年輕人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干反正我也忍得夠窩囊的。”伊德里斯立即大喊了一聲:“讓各部族的酋長來見我,告訴所有人,等候指示。”
此刻,阿瓦薩政府大樓前,許多士兵都有些無措的看著眼前街道上正在將傷員轉移走的索馬里人。雖然這個畫面有一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詭異感,但是由于沒有上面后續的命令他們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
很快,他們就不用再糾結了,因為索馬里人已經替他們做出了決定。在街上的傷員都被抬走后,留下滿地數百具尸體后。周圍的街道上,開始大量的出現索馬里族青年。
黑壓壓的人群在埃塞俄比亞士兵依舊面面相覷時,距離鐵絲網已經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喂喂,司令,好多索馬里人圍過來了,請示是否馬上做出反擊。”守衛連長一看情形不對立馬拿起電話,詢問要怎么辦。
“馬上…”
還沒有等他聽到電話那頭的命令,馬上出現了無比震驚的一幕密集的手雷突然從索馬里人群中被扔出來,五六十米的距離,臂力好一點的成年人,扔一顆手雷根本不在話下。、
突如其來的手雷這些埃塞俄比亞士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每一顆手雷都被扔進的鐵絲網的另一頭,在密集的爆炸聲后,所有的索馬里族人高喊著沖向鐵絲網。
上百顆手雷在防線上爆炸,還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埃塞俄比亞士兵瞬間死傷慘重。僅有一些沒有被波及到的埃塞俄比亞士兵,也來不及做出有效的反應,因為快速沖刺過來的索馬里族人已經越過了鐵絲網,來到他們身邊。手上揮舞的砍刀,已經朝著他們身上揮去。
這個原本可以擋住一陣子的防線,正如之前埃塞俄比亞士兵的開槍一樣,一切毫無征兆的改變了。
暴怒的人群,直接沖過鐵絲網和沙袋,從四面八方涌入阿瓦薩政府大樓,守在外面的埃塞俄比亞士兵,根本掀不起任何浪花,直接淹沒在人流下。
一些頭腦敏捷的索馬里人,撿起了士兵使用的武器,跟著沖進了阿瓦薩政府大樓。
很快,里面便發生了激烈的槍戰,持續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里面除了索馬里族人外,沒有其他的任何活人。
一些人高舉著埃塞俄比亞政府官員的頭顱,站在大樓頂上,使勁的揮舞著。
當下面的武器庫被打開口,許多拿起武器的索馬里族人,開始有序的朝著阿瓦薩各個政府部隊展開進攻。這個本來就差不多被索馬里人擠滿的城市,在幾個小時后,就徹底成為了一座純粹的索馬里族城市。
許多打壓過索馬里族的家伙,也和埃塞俄比亞政府部門一起遭殃。當亞的斯亞貝巴的埃塞俄比亞高層得知這一情況后,所有人臉上都閃過一絲絕望。
他們不是絕望國內這些索馬里人,而是因為索馬里這個國家而絕望。
而這場可以稱之為軍事沖突的事件被快速的曝光出去后,世界也開始正視起埃塞俄比亞正在面臨的困境。
無數的人道主義者對于埃塞俄比亞軍方開槍射殺平民的舉動,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也有不少人大罵埃塞俄比亞政府的腦殘,怎么可能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出現這種錯誤。
當然,也有不少人對于索馬里族在埃塞俄比亞遭遇的不公,表示同情,對埃塞俄比亞政府表示譴責。
還在印度的奧巴馬站出來表示美國對此事的關注,希望埃塞俄比亞和索馬里族保持克制。
而身在中華的李嵐,則是站在媒體的面前,以十分嚴厲的措詞,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對于埃塞俄比亞政府的非人道行為,表示自己的憤慨。最后,他也不忘加了一句:“要是埃塞俄比亞政府無力維護索馬里族在埃塞俄比亞境內的人權,那索馬里將不會再沉默下去。”
以此同時,中華一號首長和普京,也都站出來,表示了對此事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