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從盤坐的石臺上站了起來,張顯圣抬頭環視了一眼自己閉關了十余個念頭的這座洞府,隨即輕聲一笑,雙手一動,迅速的施展出一道法決打在前方洞府的石門上。
轟!轟隆!
隨著一陣轟鳴聲響起,‘龍門洞府’封閉的石門終于緩緩打開。
一直守候在‘龍門洞府’之外的張長歌等幾位‘天師教’太上長老忽然聽到石門的動靜,原本靜坐洞府前閉目打坐的幾人頓時猛地睜開了眼睛,紛紛抬頭朝‘龍門洞府’的大門望去。
當他們看到一道身影緩緩地從洞府內邁出時,幾人臉上立即現出了激動之色。
“顯圣祖師!”
“顯圣祖師!”
“顯圣祖師…”
幾名‘天師教’的太上長老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神情激動的看著從洞府內走出的張顯圣。
此時的張顯圣與他們原本印象中的樣子顯然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張顯圣因為自身大限將至,壽元將盡,身體各方面都早已開始迅速衰老,在他決定要閉死關尋求突破‘元嬰期’的契機之前,他就已經‘青春’不復,變得須發皆白。
而如今,張顯圣出關后,出現在張長歌等幾名‘天師教’太上長老面前的模樣卻又恢復了一副中年的樣子,花白的須發也重新變得一片黑亮!
看到守候在洞府外的張長歌等一眾太上長老,張顯圣不由淡淡點頭,開口道:“都先回‘天師殿’吧!有什么話回到‘天師殿’后再說。”
略微一頓,張顯圣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名太上長老,接著道:“另外,再將師道也喚到‘天師殿’來。”
顯然是張顯圣發現張師道不在這,所以才特別強調了這么一句。
“是!顯圣祖師!”
張長歌等幾名天師教太上長老聞言連忙應道。
張顯圣在‘天師教’中本就輩分極高,連張長歌都得喚他一聲祖師,而今,張顯圣又已然突破到了千古來都未曾有人踏足的‘元嬰期’,他在天師教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即便是張長歌他們這幾位‘金丹期’的太上長老都得是畢恭畢敬的對待。
“嗯,走吧!”張顯圣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手中掐動了一道法決,身體便自行的騰空而起,他也不召出飛劍,就這么直接御空而行,朝著‘天師教’的核心大殿‘天師殿’所在的方向迅速的飛掠而去!
張長歌等幾名太上長老見狀,彼此相視一眼,紛紛召出了飛劍,而后追隨著張顯圣身后,迅速的飛去了‘天師殿’的方向。
雖然張顯圣只是御空飛行,并沒有駕馭飛劍,但是他的速度卻是絲毫不比張長歌等金丹期的太上長老駕馭飛劍的速度慢!
由此可見,‘元嬰期’的確是要遠勝過‘金丹期’。即便張長歌的修為也是早已達到了‘金丹后期’,但與如今剛突破到‘元嬰期’不過區區半個多月,剛剛穩固修為境界的張顯圣相比起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
修行境界,每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都可謂是一個‘質’的蛻變,即便僅僅只是一線之隔的差距,也可謂是天壤之別!
就好比‘金丹期’巔峰與‘元嬰初期’相比,雖然就只是那么一線之隔,只差臨門一腳,但這其中的差距卻是根本性的,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不同層次!
很快,張顯圣就與張長歌等幾名太上長老一同來到了‘天師教’的核心大殿‘天師殿’!其中一名太上長老也是趕緊的通知了‘天師教’掌教張師道趕來‘天師殿’中。
張顯圣幾人也只是在‘天師殿’內稍待了片刻,張師道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顯圣祖師!您終于出關了?”張師道一進入‘天師殿’內,看到坐在其中,須發已經恢復了黑亮的張顯圣,不由激動的說道。
已經突破了‘元嬰期’的張顯圣對于整個‘天師教’而言都實在是太重要了。
“嗯。師道,你來了。先坐下吧!”張顯圣微微點頭,開口說道。
“是!顯圣祖師!”張師道忙應了聲,旋即便在殿內一個位置坐下。
這時,張顯圣接著開口說道:“好了,師道也來了。那么,就先說說我閉關的這些年,教中一切都還安好吧?”
張顯圣閉死關已經有十余載,對于‘天師教’最近這十來年的情況自然并不清楚,是以如今出關后,便開口詢問了一番。
回答張顯圣話的,自然是掌教張師道。
“顯圣祖師,近年來我‘天師教’一切都還算順利,只是…”
“只是什么?”張顯圣見張師道說話有些遲疑,不由開口追問了一句。不過,話剛出口后,他忽然瞥了眼此刻坐在‘天師殿’內的那幾位太上長老,不禁微蹙了下眉,不等張師道開口回答他的追問,便又接著問道:“怎么今日未見天河在此?他在閉關嗎?”
張顯圣口中的‘天河’自然是指當初被趙揚所殺的那位‘天師教’太上長老張天河。
突然聽到張顯圣問及張天河的事情,在場的幾位太上長老不由紛紛對望了一眼,有些相視默然的感覺,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
察覺到幾位太上長老眉宇間那縷不對的神色,張顯圣頓時皺了皺眉。
這時,還是張長歌緩緩開口道:“顯圣祖師,關于天河師侄的事情…還是由師道來跟您說吧。”
張顯圣聞言,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張師道。
作為‘天師教’的當代掌教,張師道也清楚這些事情自然得要他來向顯圣祖師說明才合適。更何況,追根究底這一切的因由也還是由他,或者說是他的兒子張晟銘而起。
當下張師道開口道:“顯圣祖師,天河師叔他…他遭劫隕落了!”
“什么?!”
張顯圣雖然已經從張長歌等幾名太上長老的神色中看出了幾分不對,心中隱約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只不過如今親耳聽到張師道說張天河已經遭遇了劫難隕落,還是止不住感到震驚!
“怎么回事?天河怎么會遭劫隕落的?是天災還是地劫?”張顯圣立刻追問道。
張師道苦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顯圣祖師,天河師叔并不是遭遇了天災或地劫,而是…而是‘人禍’!天河師叔是被人殺死的!”
“什么?!”一聽到張師道說張天河居然并非是死于天災地劫,而是被人所殺,張顯圣頓時感到震怒不已。
“誰?到底是什么人膽敢壞了天河的性命!”
張師道當即咬牙切齒的道:“祖師,不僅僅是天河師叔,還有弟子的孩兒晟銘以及我‘天師教’的多位化元期長老都被那人壞了性命…”
原本在聽到張師道說張天河并非死于天災地劫,而是被人所殺時,張顯圣心中就已經感到無比震怒了。
要知道張天河可是金丹期的人物,更是‘天師教’的太上長老,究竟是何人如此的膽大包天,居然敢害了張天河的性命?
如今,在聽到張師道說對方不僅殺害了張天河,而且還殺了張師道的兒子張晟銘以及多位‘天師教’長老,張顯圣心中的震怒頓時達到了頂點!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敢來捋‘天師教’的虎須了?雖然‘天師教’不說稱霸修行界,但也是道門中最強的三大教派之一,至少這近千年來都已經鮮有人再敢與‘天師教’為敵,更別說殺害天師教的長老,乃至太上長老和下一任掌教的繼任者!
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對‘天師教’這數千年來所建立起來的威嚴最赤/裸裸的踐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究竟是什么人膽敢無視我‘天師教’的威嚴,殺害了我‘天師教’如此眾多的人。是‘上清宮’還是‘青羊宮’的人?又或者是佛門?巫門?還是玄門中人?”
張顯圣壓抑著怒氣,雙手狠狠地捏著椅子的扶手,眼中閃現著厲芒的問道。
“顯圣祖師,殺害天河師兄的并不是‘上清宮’或‘青羊宮’的人,也不是佛門或巫門、玄門中人,而是一個散修小子!”
一名太上長老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插口說道。這些‘天師教’的太上長老沒有一個不是對趙揚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
這時,張長歌也開口道:“我等先前因為忌憚那小子的實力,擔心與其死磕的話會再折損了哪一位太上長老,繼而影響到我‘天師教’在即將到來的大世中崛起,所以便暫時的放過了那小子,未能替天河師侄還有晟銘以及我天師教中死在那小子手中的多位長老報仇。”
“什么?殺害天河他們的只是一個散修小子?好大的包天狗膽!區區一個散修小子也敢無視我‘天師教’的威嚴,殺害我‘天師教’的太上長老?”
張顯圣聞言頓時怒不可竭,被他雙手緊捏著的椅子扶手直接就‘嘭’的一下,化作了粉碎!
“顯圣祖師,弟子還請顯圣祖師能夠為我兒晟銘,以及天河師叔和一眾死于那小子手中的長老報仇雪恨!”
張師道當即起身跪伏在了張顯圣面前,言辭懇切的說道。
趙揚殺害了他悉心培養了數十年的唯一的兒子,張師道對趙揚的恨意說是滔天也不為過。當初若非是顧及著‘天師教’數千年的不朽基業,恐怕張師道怎么也不會放過趙揚,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絕對要將趙揚置于死地,為他的兒子報仇!([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