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角度吧レ
“…都說了,叫你不要惹驢爺你偏不聽!怎么樣,現在知道驢爺的厲害了吧?”
鼻青臉腫的蠢驢,對著不斷在他臉上拍拍捏捏的葉翊塵數落道,神情之間滿是勝利者的驕傲。
完好無損的葉翊塵,緊皺著眉頭站在蠢驢面前,深以為然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剛才貧道下手確實太重,你臉本來就太長,現在又腫了起來,將把你這張臉易容成王大錘的樣,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切”蠢驢神情不屑的切了一聲:“早知現在,何必剛才呢?”
“是是是!早知道這么麻煩,剛才我下手就輕點了。”葉翊塵點頭。
又是一刻鐘后。
葉翊塵拍拍手,然后后退了幾步,上下打量現在的蠢驢,不禁滿意的連連點頭:“縮骨功,易容術,再加上貧道的‘還我漂漂拳’,完美!”
“驢爺還安利呢!”蠢驢白眼一翻,全身不自在的他手一招,一道水龍便兀自出現,下一刻,凝成了一塊光滑的冰鏡。
自從融合了此方世界的世界本源后,蠢驢對于五行元氣的親密不是一般的敏感,突破了陰陽境后,除了本身修煉的木屬性元氣外,其他的四系元氣都能調動一點。
“草啊!驢爺英俊的臉龐真的變成那孫的樣了。完了,完了,毀容了啊!”看著冰鏡中的自己,蠢驢又看了看躺在不遠處昏迷著的那叫王大錘的少年,哀嚎道。
“得了吧,你原來的樣就像是從畜生道投胎出來的一樣,現在才像從人道投胎出來的。”葉翊塵瞥了蠢驢一眼,說道。
忽然,他一臉恍悟“噢貧道都忘了,上輩你確實是畜生道投胎出來的。”
蠢驢懶得理他,盯著冰鏡中的自己看了一會兒后,感嘆道:“雖然樣丑了點,但配合上驢爺無雙的氣質還是勉強能看的。唉,驢爺的氣質果然不是凡夫俗能比的,不管陪什么樣的臉都行。”
盡管已經相處這么久了,但葉翊塵還是有些受不了蠢驢的自戀。忙轉移話題說道:“貧道已經用神念影響那蘇洪的潛意識,讓他點起炊煙當信號,大概會讓他等三天,這是極限,多了的話,與本性太不相符會留下破綻被高手發現。你這幾天就盡量熟悉王大錘的一切習慣吧。”
“好吧。”說到正事,蠢驢散去了那塊冰鏡,朝寬地上躺著處于昏迷中的王大錘道:“那孫怎么辦?還要,你叫驢爺只擄一個回來,牛鼻你不跟驢爺一起去那什么勞什的天玄圣地嗎?”
聽了蠢驢的話,葉翊塵道袍大袖一揮,頓時,一個麻布口袋從袖中飛了出來,迎風便漲,漲到袋口能夠裝下一人后,便見這麻布口袋一兜,便將躺在地上的王大錘吸進了袋中。
這麻布口袋,自然便是中乘圣器乾坤袋了。
乾坤袋將王大錘裝下后,便如飛出時一般,縮回到了葉翊塵的道袍袖中。
從神元大陸東部穿行到南部這一年半里,乾坤袋參悟造化盤上的“過去”時間法則似乎有了些許結果,變得不再像一開始跟著葉翊塵那般愛說話,葉翊塵也不管他,任由他自行參悟,能盡量不打擾的時候就不打擾。
除非像現在這種情況。
將王大錘裝進乾坤袋后,葉翊塵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就蠢驢的問題回道:“貧道在那王逸的雙眼中留有一分神念種,到時候你跟他走進一些就可以了。”
蠢驢聞言,知道葉翊塵考慮的周到,便也不再多說什么。
葉翊塵又給蠢驢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忽然,距離這里約莫千米遠的距離外,一道濃濃的炊煙冉冉升騰而起…
五日后。
“這就是天玄圣地嗎?”
當錢、袁、王三家的弟看著眼前這片一望無際的連綿群山時,不少人如釋重負的重重吐出一口氣。
終于到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并且還經歷了從未見過的妖獸暴動,眾人終于是抵達目的地了!
“沒想到,天玄圣地竟然建造在這種地方啊?”
此時,眾人來到了一片人跡罕至的重疊群山,一眼望去,到處是連綿不絕的山巒,秀麗雄奇,陡峭兇險,時而有鳥鳴獸吼從這些深山中傳來,一派原始森林氣象!
不過,顯然眾人沒想到,傳說中的天玄圣地,居然建造在這種地方。
“這種深山中要怎么住人?”
“就是!難道都住在山上不成?”
“天玄圣地也不過如此嘛!”
隊伍中,幾乎所有人都一臉輕松的對眼前這片群山評頭論足著,終于抵達目的地,不用再趕路,讓這些人有了閑之心。
但并非所有人都這般閑輕松。
王逸站在人群中,神情凝重的看著眼前這片群山,他性格謹慎,自從遇到那只巨大猿猴后,整個人的神經便繃緊了。
“王逸,你怎么了?”一個人聲音忽然從旁傳來。
王逸朝聲源處望去,發現赫然是王家一個很不起眼的弟,名字好像叫什么王大錘。
王逸對此人沒什么印象,但自從經歷過那只巨大的猿猴妖獸的暴動,圣地核心弟蘇洪點燃炊煙將眾人再次聚起來后,這叫王大錘的人便有意無意的來與他說話,接近他。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王逸自然也不好冷著一張臉。
微微搖搖頭,王逸回道:“沒什么,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怕什么,都到天玄圣地了,難道還會有妖獸再出現不成?”王大錘大大咧咧的說道。
王逸見狀,心中微微搖頭,將此人劃入了那種神經大條的一類人。
“好了,這就是天玄圣地了。”
蘇洪淡淡的聲音響起。
隨后,只見他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塊巴掌大小的銀色令牌便從中飛出,懸浮半空。緊接著,只見他又是一掌拍出,一道赤紅色真氣隨之打出,轟擊在了懸浮半空的銀色令牌上。
沒有任何聲音!
赤紅色真氣直接沒入銀色令牌中,仿佛海綿吸收了水一般。下一刻,銀色令牌徒然光芒大盛!如有靈性般朝天玄圣地群山飛去,還沒飛多遠,便仿佛撞在了什么東西上,一層光幕如水波一般蕩漾開。
這時,眾人才發現,眼前,竟然有一層光幕!
“這是…什么?”
王逸有些震撼的看著眼前這層光幕,問道。這也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蘇洪瞥了他一眼,淡淡回道:“這是天玄圣地的玄光天幕大陣。包涵數十種幻陣,防御陣,攻擊陣,輔助陣…只有化形境以上的修者才能感知到。想要開啟,除非擁有天玄圣地的令牌,否則,即便是元丹境的高手,也無法撼動分毫。而且,若是擅自攻擊大陣的話,所有攻擊,都會盡數反彈回去。乃是天玄圣地的根基大陣。”
一邊說著,蘇洪一邊不斷朝貼在光幕上的銀色令牌打出赤紅色真氣,隨著蘇洪真氣打出,這層光幕以銀色令牌為中心,慢慢擴展開了一個半圓出入口。
“好了,你們趕快進去吧。”當半圓出入口成形時,蘇洪停下動作,淡淡道。
王逸聞言,便要朝著那光幕走去。
但就在這時,忽然身旁的王大錘一把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道:“等一等。”
王逸微微一怔。
這時,錢、袁、王三家的弟,已從這擴展開的出入口魚貫而入。當所有人錢、袁、王三家弟都進入后,王大錘才和王逸走進去。
而后,蘇洪才最后進來。
當蘇洪進來后,只見他一招手,那塊懸浮半空的銀色令牌,立即飛回了他的手中。
隨著銀色令牌被蘇洪收回,那個擴展開的半圓出入口,也慢慢合攏,最終再次變成完整的光幕,而后消失不見。
“嗯?這是…”
但王逸走進光幕時,頓時感覺到了周圍元氣的不同!
這里面的元氣…太濃郁了!
根本不用開啟真眼,王逸便能清晰的感覺到周圍元氣的濃郁!如果說,在外面的元氣濃郁程度是薄霧的話,那么,這里面的元氣濃郁程度,便是水!
在這里面,深深呼吸幾下,王逸都能感覺修為增長了微許。由此可見,元氣的濃郁!
之前進來的錢、袁、王三家眾弟,顯然也感覺到了這里面元氣的濃郁,一進來后,便紛紛盤坐下來,開始吸納元氣修煉。
王逸若不是時刻保持著氣海中元氣旋轉,無時無刻不在修煉的話,恐怕也會如這些人一般盤坐下來修煉。
蘇洪似乎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看了一眼后,便目光望向群山深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片刻后,群山深處,忽然飛出了幾個黑點,朝這邊飛來。
這些黑點慢慢變大,一開始只是一點,而后慢慢變得如拳頭般大,最后,這些黑點飛到了這邊,進入了眾人視線!
是幾個人!
眾人看清了黑點的本來面目,不過,這幾個人真正讓人震撼的是,他們竟然是乘著會飛行的妖獸而來!
這些妖獸,或鷹,或雕,或兩側長翼的猛虎飛豹,均生得猙獰恐怖,仿佛yù擇人而食。
雖然已經見過了那只巨大猿猴的妖獸,但對于錢、袁、王三家的弟來說,這幾人的出場仍然顯得非常震撼。
“哈,我說是誰開啟了玄光天幕,原來是你啊,蘇洪!”
乘著妖獸飛來的幾人中,一個二十多歲,神情桀驁的青年男嘿笑道:“蘇洪,這次你運氣好,‘頒布圣令’的任務被你搶去了,又是一大筆‘貢獻點’入賬了吧?嘿,讓我們來看看,你這次任務都帶回來了什么些貨色!”
說罷,此男和同來的幾人,便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錢、袁、王三家的弟。
尤其當看到其中的少女時,這幾人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了赤luoluǒ的色yù!
“混賬,收起你們那惡心的眼神!”錢家,一位少女身旁的少年,似乎實在看不下去對方這種眼神,出聲喝斥道。
少年話音剛落,便見那桀驁青年臉色一冷:“你算什么東西,也敢這樣跟我們說話!”
說罷同時,桀驁青年眼中寒光一閃,大手一揮,一道赤色光芒從他手中打出,化為一只大手,一把將說話的少年抓住,而后大手用力一捏!
噗嗤!
少年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捏成了一灘肉泥!
一瞬間,錢、袁、王三家的弟都愣住了。
就…就這么…死了?
“啊!!!”
尖叫聲從三家的女弟口中發出,錢、袁、王三家的弟們,神色恐懼的看向上空乘著妖獸的幾人,如見食人妖獸一般。
“這…這…”
王逸震撼的看著這一切,這幾天,他總是從蘇洪口中聽說,天玄圣地是一個赤luoluǒ弱肉強食的地方,他以為最多就是人高傲霸道一點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動輒殺人的弱肉強食!
這…這真的是人族武學圣地,天玄圣地嗎?
“嘿嘿,現在你該知道了吧?”一旁的王大錘看向王逸,嘿嘿笑道:“圣地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神圣。在這里,競爭激烈,弱者只有臣服強者,而強者,可以無法無天!”
說到這里,王大錘語氣稍緩,笑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來的這幾人,與那蘇洪一樣同是圣地核心弟,別看方才那人殺人不眨眼,但其實,是因為方才那少年主動挑釁了他,他才敢動手的。天玄圣地,只有圣以上的存在,才執掌著生殺大權,圣以下,即便是核心弟,也只有被挑釁后,才能動手殺人。所以,只要不主動挑釁,便沒事。”
聽了王大錘的話,王逸皺眉問道:“跟那蘇洪一樣的核心弟,應該也是‘陰陽境’的高手吧?難道到了這個境界,仍然還會沉迷女色?另外,大錘,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不要叫驢…叫我大錘!”嬉笑的王大錘忽然沉下了臉。
王逸微微一怔,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王大錘忽然又笑道:“我怎么知道這些的,你不用管。修煉一途,最重要的就是定鎖心猿意馬,怎么可能還會沉迷女色?他們只不過是想借雙修之道來參悟‘陰陽’的變化而已,但這乃歧途,不是正道,也只有那些自覺沒有希望突破的陰陽境修者才會這么做。”
在王大錘說話時,忽然,只見那桀驁青年一指指向一女,桀驁道:“這女的是我的,你們都別跟我搶!”
說罷,這桀驁青年便乘著妖獸朝女飛去。
而他所指的女,正赫然是王家的天之驕女王若雪!
“滾開!”王若雪見那青年朝她飛來,粉面含煞的喝斥道。
桀驁青年戲謔一笑:“脾氣還tǐng辣,等一下我要讓你跪著求我!”
說罷,火焰般的赤色真氣,從青年身上泛出,桀驁青年似乎準備動手強搶!
王逸聞言,眉頭一皺,雙拳不自覺的握緊起來。
不過好在這時,只聽那蘇洪淡淡開口道:“好了,張濤,也差不多了吧?”
那叫張濤的桀驁青年聞言后,動作一滯,皺著眉,轉頭看向了蘇洪這邊。蘇洪仍舊神情冷淡。
看了蘇洪良久,張濤才最終開口說道:“既然你蘇洪發話了,那我便看在你的面上,放她一馬好了。”
說罷,便乘著妖獸,飛向了別處。
王若雪目光冰冷的盯著張濤離去的身影良久,才走到蘇洪身前,對蘇洪道:“謝謝你。”
她也清楚,若是沒有蘇洪發話的話,她絕對反抗不了那些人。
蘇洪仍然神情冷淡,顯然并不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擺擺手道:“不用。”
王若雪微微頷首,而后目光看向了仍在四處搶掠三家女的張濤等人,眉頭深鎖,眼中寒光乍現。
王逸亦是緊緊皺著眉頭,看著張濤等人的行徑。
雖然錢、袁、王三家在玄陽城是競爭對手,但張濤等人的行徑,卻仍然有點觸犯他心中的道德底線。但他苦于沒有實力,反抗不能。
一旁的王大錘似乎察覺到了王逸的情緒,小聲的嘿笑道:“天玄圣地競爭氛圍激烈,你要盡快適應啊,sāo年。不過,這些女被張濤等人搶去其實也并非全是壞處,張濤等人乃陰陽境高手,與之雙修,共同參悟陰陽之道,這些女也有著不少溢出。更何況,這些女大多數都是雜役弟,在這競爭激烈的氛圍里,非常弱勢,無論是雜役弟間,還是普通弟管理下,都會經常備受欺凌。所以,一早便找尋到像張濤這等核心弟做靠山,可免除許多不必要的受罪。”
隨著王大錘說話,張濤等人似乎也搶掠到了自己中意的女,相繼乘著妖獸離去。
此時,錢、袁、王三家的弟,臉上神情再不復方才的輕松閑,轉而布滿了驚恐、畏懼之色,有些膽小之人,甚至低聲抽泣了起來。
“為…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幫我們?!是你帶我們來的!但剛才那些人如此對我們,你為什么不幫我們?為什么!”人群中,有人悲憤的質問著蘇洪。
蘇洪原本便冷淡臉上,驟然如刀鋒一般冷冽,目光猛地看向那質問之人,猛地一揮手,一道赤紅色鞭抽出!
“啪!”
那質問之人,頓時被抽飛,半空之中便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質問我!”
蘇洪冷冷掃視眾人一眼“我只是傳圣地的圣令,沒有義務幫你們,怕死當初就不要來!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不適合你們這些呆在安逸窩的少爺小姐!”
錢、袁、王三家弟,被蘇洪的兇威和話語嚇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