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要組建英國共和!”這是安茹的瑪格麗特,在跟著丁一參加完法國第一次共和組織大會之后,回到都音酒店之后,向丁一提出的要求。☆→她很正式地向丁一提請這個要求,沒有撒嬌,沒有撲到丁一身上。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丁一不會在正事上,因為這些而退讓,她每天都準時去參加騎兵營的訓練,這也是丁一欣賞她的地方: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
“這件事做起來是可以,但如果成功的話,就算你得到王權,也將會被迫交出許多利益來。”丁一也同樣很認真地對瑪格麗特這么說道。不論是資產階級革命還是無產階級革命,革命一旦成功,這王權必定受限制的。
“我知道。”瑪格麗特很清醒地點了點頭,對著丁一說道,“無論如何,也比被那篡位者占據著要更好一些。”
這個時候曹吉社進來稟報,安娜公主再次來訪。瑪格麗特很識趣地退下了。
安娜公主的到時,是邀請丁一出游:“您答應過我,要快樂起來!”
丁一點了點頭,對她笑道:“好啊,但是咱們能不能別進城?”
巴黎那臭味,真的除非要開展組織工作或必要的時候,例如法國國王的宴請之類,不然的話,丁一真的不太愿意靠近那座被糞便包圍的城市——至少在他把那些糞便清理干凈之前。
“法蘭西并不只是有臭氣熏天的巴黎嘛!”安娜稍帶著歉意,她不太習慣撒嬌,但正是那端莊里的憨態。教丁一感覺到那純真的氣味,“在郊外我有一個小城堡。我收藏了一些畫和酒,我們可以去獵鹿。然后烤肉…”她專門加了一句,“我保證,不會跟巴黎一樣。”
畢竟那是她的私人產業,幾十個人的小城堡,嚴令之下,還是可以保證干凈的。
“這主意不錯。”丁一笑了起來,卻對曹吉祥說道,“老曹看家,把吉達和撻馬赤伊基拉塔叫過來!要烤肉的話。自然要帶上這兩個行家里手了。行了,你別勸了,能有什么事?我們都帶著左輪呢,你覺得能有什么事?”
正當曹吉祥琢磨著怎么勸丁一,卻就聽著后者說道:“別嚷嚷,讓譚風知道了,我就出不去了。”譚風這位容院書院出來的學生,這么多年依然職位升得很慢,但他依然堅守著原則。連丁一都有些怯他。
曹吉祥當然知道,這是討好丁一的機會。而且正如丁一所說的,他們三人都是帶著左輪的,何況不論是撻馬赤伊基拉塔。還是吉達,更不要說丁一,就算赤手空拳。七八條壯漢也是從容撩倒的角色,又有快馬。一旦有事,放起信號彈。這邊也很快就接應。
所以他也就沒真的去找譚風,只是對吉達兩人再三叮囑,要好好護衛丁一安全,撻馬赤伊基拉塔把自己干巴巴胸膛拍得震天響。百戰余生的老兵,別看干巴巴的沒三兩肉,倒也有他一股子狠勁。
因為這事若是大張旗鼓,自然被譚風知道以后,是出不去的。所以丁一是坐在安娜公主的馬車里,由著吉達和赤軍長勝守送出都音酒店的。至于人手自然沒法多帶,要不然的話傻子都知道丁一出行。
更何況丁一也是人,和安娜獨處說說話烤烤肉多有氣氛?弄幾百個士兵,去到哪就把安保工作先弄了,多大意思?
一路行來無事,這條泥濘小路兩旁的楓葉,紅得火一樣,這一路過來便只一味紅葉,也教人久久不曾看厭。遠遠看著那城堡,撻馬赤伊基拉塔和安娜公主的侍女就打了個前站過去,也有些查看安全的意思。
等到丁一和安娜公主的馬車到了,管家和侍女已在城堡的門口列隊歡迎。
“陛下,歡迎光臨我的城堡。”安娜公主難得的活潑。
丁一笑了笑,開口說道:“好啊,以華夏的話來說,偷得浮生半日閑,卻也莫過如是了。”便在安娜公主的引導下,安步當車行入城堡去。
但走進城堡里,剛剛關上城堡大門,“嗖嗖嗖嗖!”破空聲連綿響起,一陣箭雨毫無征兆而來。丁一眼中一緊,扯過安娜公主就地一滾。而當丁一拉著安娜公主起了身時,那剛才在城堡外歡迎他們的管家,還有那些侍女,都已中箭倒地,大約,永遠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殘酷的事情,當危險突然而來時,丁一、吉達、撻馬赤伊基拉塔這種上過戰場的人,很自然就尋找可以為自己掩遮要害的所在,例如那已死去的管家和侍女的身后。
“走。”丁一平靜得近乎面癱地下令,這是必殺的節奏啊!
如果在城堡外就放箭,也許第一輪沒有射中,丁一他們還可能逃跑,這進了城才動手,就是要把他們全殺絕啊!
而這時漢名為赤軍長勝的撻馬赤伊基拉塔,一個箭步搶到了丁一前面,“嗖!”一支遲發的羽箭射中了赤軍長勝。而幾乎無數的刺客,從城堡里的城墻上、陰影里,各個角落,大聲呼吼著沖了出來。
看著赤軍長勝中箭,丁一毫不猶豫就開槍了,“啪啪啪”連續六聲槍響,馬上就撩倒了六個撲過來的刺客。赤軍長勝也同樣開火,他們的左右暫時清出一片空地,但很快,更多的刺客就把這空間充滿,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刺客,如黑色的潮水,要把他們淹沒!
“干掉神箭手。”丁一對吉達說了這么一句,然后他護著安娜公主,低鞭腿掃在撲來的刺客膝蓋外側,讓人牙酸的骨折聲傳來,變形扭曲的腿部讓刺客失去了平衡,于是丁一手指插進了這刺客的眼窩。
“那顏!走啊!”赤軍長勝這個蒙古漢子,一刀削斷腹部的箭桿,左手勒著身前的殺手為盾,右手剛削斷箭桿的刺刀,捅進了另一個殺來的刺客下巴,頭也不回地大聲呼喊,“那顏,走!”
沒錯,他們有槍,可是左輪要裝填,是需要時間的,他們不可能有這時間。
吉達沉默地撞翻了兩個刺客,然后竄上了城墻,幾支羽箭射向他,終于沒有射中,然后他很快便不知所蹤。
安娜公主盡管臉色發白,但看起來也算難得的冷靜了,至少沒有揪緊丁一,也沒有失驚尖叫。丁一對她說道:“你怕嗎?很好,拿著,可以自殺。”他一拳擊碎了沖近來的刺客喉結,然后將隨身的刺刀拔出來交給了安娜公主。
丁一做完這些以后,避過劈落的彎刀,夾住那刺客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的頸椎拗斷了:“撻馬赤伊基拉塔,頂住,我不允許你死!”
“我他媽的沒有拋下袍澤的習慣。”說著他一側腦袋,一根羽箭幾乎擦面而過。
而赤軍長勝開始掛彩,神射手根本就不理會那個被赤軍長勝脅為盾牌的同伴,連續兩箭將廝直接射死,而失去了肉盾的赤軍長勝,在躲避羽箭的時候,背后馬上就中了一刀,還沒有等他翻身爬起,利刃破空聲已迫近而來,赤軍長勝幾乎可以預料到,這一刀,會砍斷他的脖子,但他已避無可避。
但冰涼的刀鋒沒有斬在他的頸上,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他的頸上,那腥氣,是血。
“起來。”丁一平靜到冷酷的聲音響起,赤軍長勝爬起來就聽著羽箭入肉聲,卻見丁一把兩具尸體擋在身前,為他們兩人擋下了這兩箭。這時卻聽見一聲嬌叱,丁一用眼角的余光望去,卻見安娜公主左手持著刺刀,并提著裙子,右手持著一把西洋刺劍,看著那劍柄,應該就是先前藏匿在傘柄里。
她的劍法似乎很不錯,至少已有一個刺客捂著咽喉倒下。
但那寬大蓬松的裙子,加上丁一送給她的精美高跟鞋,卻差點讓她摔倒。
刺客并沒有因為她是女孩而仁慈,一把大馬士革鋼刀便沖著她直插而來。
她正踉蹌著腳步不穩,在這一刀面前,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脆弱,生死搏殺出來的刺客,就算劍術比不上她自小在宮廷之中,由名師指點練習出來的高明,但一旦他們重現她,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劍術。
不過就在她面對這一刀,頭腦一片空白時,腰間一緊,然后那個刺客就捂著下陰癱倒了。
“女孩,你有自己的劍,把刺刀還給我。”丁一的聲音,在此刻似乎有種讓人冷靜下來的魔力,安撫著她驚恐的心靈。
丁一用刺刀割了迎面而來的刺客咽喉,低笑道:“很不錯地一次郊游,安娜…”他說著避出兩把長刀的斬擊,“…你知道嗎?我渴望這種郊游已經很多年了。”其實他撐得很吃力,因為刺客的人數優勢太大了,但丁一這么說出來的話,卻讓安娜漸漸恢復了冷靜。
“那顏,快走啊!”赤軍長勝左臂又捱了一刀,他退到丁一的身邊,著急地大叫,“這些雜碎不知道有多少啊!,那顏,吉達那家伙,沒想到是個孬種,不象草原上的男兒!您快走!這公主不要管她了!遲則生變!”
這當口,就連赤軍長勝這悍不怕死,敢把石璞弄死的二愣子,也知道是擋不住的了。
人力終有窮,何況他們陷入埋伏的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