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城。
許巷,許家本宅。
中院大廳之中,許清箓、許清罡面對面而坐,兩人的眼中,都有愁容。
“三弟,那褚家家主褚萬里,又發了一封信函,要我前往鴻運樓赴宴。”許清箓說道。
“筵無好筵,大哥又何必去吃他人冷落嘲諷?”許清罡憤憤不平地說道,“這褚萬里老狗,當年我許家鼎盛之時,也不見他敢如此囂張!我看,他還是看上了我們在城南的莊園,變著法兒想要掠奪罷了。”
許清箓皺眉說道:“可是,褚萬里的修為,比你我兄弟二人,都要強一些,褚家的家族長老們,也有好幾位玄師。真要用強的話,我們恐怕要吃虧。”
“大哥,不能再退讓了!”許清罡站起身,激動地說道,“這些年來,我們許家做出的讓步,太多了!礦脈,我們讓給了云家!道場,我們讓給了朱家!自由街,我們讓給了岳家!你看看我們目前的窘境,小一輩連正常修煉的獸肉食材,都得不到保證,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這樣下去,我許家希望就斷了啊!”
許清箓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不去參加鴻運樓的宴會了。午后我去城南莊園看一看,快到夏耕了,不能耽誤了收成。現在那座莊園,是我們許家的唯一指望了。”
“嗵!”
就在這時,莊園外一聲爆響,緊接著就是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姓許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好生請你們,居然遲遲不去赴宴!擺明了看不起我們臨淵褚家!”
許清罡脾氣火暴,他怒哼一聲。大踏步走向前門。
“三弟,不要意氣用事…”許清箓搖搖頭,追了上去。
大門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兩名看守大門的玄士子弟,倒飛跌落在地,躺在地上呻吟。
門口。則是一群身穿各色衣服的玄者,一個個神氣活現。
許清罡眉頭緊皺,冷硬的臉上露出怒容。
“褚萬里!你究竟想怎么樣?”
那壯實的褚家家主褚萬里,冷哼一聲說道:“我想怎么樣?老夫好心好意,請你許家的話事人到鴻運樓,商談城南許鎮莊園的問題,許清箓那后生小子,居然遲遲不至,不給老夫面子。那老夫當然就不給你們許家面子。”
“什么商談。你分明就是想搶奪!”許清罡怒道。
“搶奪?哈哈,說得好!”褚萬里臉色陡然一變,“老夫搶定了,你奈我何?”
“你…”許清罡怒極,但一時間卻絲毫沒有辦法。
“褚家主,這吃相太難看了,若是你們再不撤走,我就稟報給城主府。請臨淵君裁決!”許清箓喝道。
褚家一行人對視一眼,全都哈哈大笑。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就是…你們許家本宅,在城主眼里可不怎么受待見。你還想過去,請城主評理?”
許清箓一陣嘆息,當初許陽一番好意,出手援救落魄的許家,結果遭到了許家長輩的輕慢。他一氣之下。離開了許氏,在當初祁門道場的地方,建了一個新許府,這下子臨淵城大大小小的勢力,都知道許陽與許家本宅關系不睦。他們便對許家本宅,沒有了任何顧忌。就連城主府,都隱約開始排擠許家本宅。
當初那輕慢許陽的許家長輩,一個個還不以為意,言稱許家數百年底蘊,只要悉心發展,根本不需要許陽的幫助。可現在,許家敗落,家族產業被依次侵吞。那些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的許家長輩,卻一個個偷偷溜走了,當然,臨走之前,還卷走了許家的不少財貨。
看到許清箓不說話,褚萬里冷哼一聲笑道:“怎樣,許清箓,你們城南莊園的地契,還是乖乖獻上來吧。如若不然…”他小眼睛中,放射出兩道冷光。
“大哥,不能交給他!”許清罡喝道,“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拼了!”
許清箓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既然褚家主不依不饒,那我許清箓,只有領教高明!”
褚萬里微有意外,旋即冷笑:“好!”
周圍的褚家玄者,轟然一聲散開,圍成了一個大圓圈,給許清箓和褚萬里的戰斗,留下足夠的空間。
“你是后生小輩,老夫讓你先手!”褚萬里挺胸凸肚,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
院中的許家子弟,一個個面露不齒之色,褚萬里是土極玄師,最擅長的就是防守反擊,他這樣做,許清箓占不到絲毫便宜。
許清箓面色凝重,他本身是玄師巔峰的實力,如果正常修煉的話,現在應該是玄靈三變左右的實力,對戰褚萬里,還是有部分勝算的。
不過,許家遭逢變故,先是被葛家暗算,一家人全部被封禁星海,當做礦奴,耽誤了一年多的修煉時間。后來被許陽救出,又遭逢臨淵城各大勢力排擠,許清箓沒有充足的修煉資源,便耽擱了進境。
一頭青色雄鷹,從許清箓頭頂飛出,一聲唳鳴,向褚萬里疾掠而去,帶出一線青色軌跡。
褚萬里眼中翻出不屑之色,他踏前一步,濃重的土極玄力,化作一面山岳般的高墻,雄鷹撞擊在上面,留下絲絲裂紋,但對他絲毫無損。
“真龍九破!”褚萬里雙手連續掐動印訣,骨節粗大的手掌平推而出,轟隆一聲巨響,數道金黃色的龍形氣勁,上下翻飛,向許清箓飆射!
許清箓咬牙,雙手一攏,劃出了一個半圓:“巽風盾!”
第一條金色龍形氣勁,轟擊在那青色風盾之上,雙雙爆炸開來。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氣勁沖擊而出,撞擊在許清箓的護體玄力之上。
許清箓連退五步,脊背撞在了許家的影壁墻上,胸口一陣發悶。他如今的實力,對抗玄靈第五變的褚萬里,的確太難了一點。
褚萬里哈哈大笑:“許清箓,老夫給力留下一點深刻的記憶,讓你以后見到我褚家人,就繞道而行!”他大踏步上前,又是一記重拳,裹挾著濃郁的金色玄力,向許清箓轟去。(